容歌顺着齐安的视线看去,发现手中的木枝已经随着指尖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在泥土上拉出一道道交错纵横的直线。
“……”他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命不久矣了。”
“这么危险的?”齐安|拉拉他袖子,小声道,“那你来跟我讲讲嘛,万一你死了,我给你上香的时候还好撰写悼词。”
“……我谢谢你啊!”
齐安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就差搬个小板凳来听故事了。
容歌抓了一把头发,一把搂过他的肩头,压低声音道,“我昨晚看见王元凯在城门口跟什么人讲话了。”
“什么人?”
“没看清。”
“……”
“别失望啊!这不是重点!”容歌拍了一把他的背,认真道,“我还看见他买了三只特别昂贵,特别厉害,一眼看上去就很难对付的——”
“剑?刀?暗器?”齐安来了兴致,“难道他买了杀手?!”
“——的鸽子。”
齐安:“……”
齐安:“好新鲜哪。”
第42章
魏引的家仆在夜间就抵达了云城,王元凯不在,唐蒲离又无权越俎代庖,那些家仆就毫无阻碍地冲进了云城。还在街上打架的青爷和十五首当其冲,被他们用鞭炮炸了下来,剩下闹事的百姓见状,吓得扔了手里的锅碗瓢盆,纷纷回屋闭门不出了。
说到底,云城老弱妇孺太多,即使是义愤填膺来闹事的成年男人,也得顾及到家里人的安危。
幸运的是,司南担心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这些家仆并不想与百姓发生太大的冲突,似乎是一种有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也是,毕竟事情闹得大了,对魏引本人并无裨益。
云城的百姓以为是魏引抓了王元凯,因此上街闹事;魏引怕事情闹大,引火烧身,所以派人安抚——这是明面上的局。
但实际上,王元凯在计划顺利实施到一半就失踪了。依照他口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云城的百姓,揪出魏引横征暴敛的行径,可现在还没收到谢平凉的消息,又没抓住魏引的半点把柄,他的目的并没有达到,为何自行离开呢?
再说魏引,他的目的应当是瞒下克扣的税收,让云城一切太平,派人安抚云城的百姓很正常,可他显然是在谢平凉抵达之前就采取了行动。所以,谢平凉有没有取得他的信任还不得而知。
可其实没必要让魏引相信谢平凉,只要他起疑,多半会亲自到云城来试探唐蒲离的口风,以防他暗中参自己一本。
司南在日记中写写画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魏引早晚会来一趟云城。不若等到云城安定下来之后,他趁着魏引离府的时候去一趟锦城,看看能不能联系上谢平凉,打探出什么证据。
……结果到头来还要靠偷证据吗?
况且按照魏引的性子,应该不会把把柄就这么大喇喇地放在府里等人来拿吧?毕竟又不是陈俞……
司南思及此,笔在纸上停了停,墨水顺着狼毫笔尖在纸上晕开一个墨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都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
之前去陈俞府上偷来的证据是不是太巧合了些?给陈俞定罪的关键在于人证物证俱全,而那匣子的证据占了大半——与□□的通信让他们得到了人证,据说还有仓库的地契,直接咬定了仓库是陈俞的。
而这些证据,司南却因为输了赌约从没亲眼见过,现在细细想来,似乎这些证据出现得有些不合理。陈俞都知道清空那一整间屋子的赃物,怎么不知道销毁地契和书信呢?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头顶忽然传来了温柔的热度,司南恍然抬头,发现窗外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寒冬的夜呼啸着拍打着门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圆月似乎都因着这寒冷而不敢露面,只躲藏在阴云背后,天地间一片晦暗。
唐蒲离给他的暖炉里加了些木料,回过头看着他还是保持着拿笔的呆呆模样,忍俊不禁道,“别告诉我,这回还是在想我。”
“确实还是在想大人。”司南放下笔,老实地挠了挠头。
唐蒲离听他语气就知道此想非彼想,惋惜地叹了口气。
“怎么?”
“我从陈俞那儿偷来的匣子还在大人那儿吧?”司南问。
“早就被我烧了。”唐蒲离坐在他对面的软塌上,“陈俞都死了,我留着那晦气玩意儿过年吗?”
“那个里面有什么啊?”司南不死心地追问道,“现在我们都是一条战线的了,也没必要瞒着我吧?”
唐蒲离微微一愣,摸着下巴回忆道,“一些信,地契……还有些别的什么。”顿了顿,“你问这个做什么?”
“突然想到,随便问问罢了。”司南转头看着自己在日记上写下的东西,暗自思忖着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些……
“你老是在记什么呢?”唐蒲离忽然从一旁凑了过来。
司南脸一热,哪里还顾得上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啪得一声就把本子合得严严实实,转手就塞进了抽屉,还给上了锁。
“不准看!”他拿着钥匙认真地警告着。
“这么宝贝啊?”唐蒲离笑眯眯地托腮看着他,“让我猜猜,是不是记了我家南南对我动心的整个过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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