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卿对上姜月姬的目光,姜月姬生了一双细长的凤眸,看人的时候像是能看进人心底,他“嗯”了一声,轻声道,“娘亲说的是。”
“你现在还年轻,养好身体了怎么玩都可以,到时候娘给你物色。世上最不缺的便是貌美的男人。”
叶挽卿被哄着给手腕上了药,又喝了药汤,喝完犯困,他被姜月姬哄着睡着了。姜月姬原先在江南待过一阵,会唱曲子,他听着曲子慢慢地睡着了。
这一天晚上他做了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关他的那个屋子,里面漆黑冰冷,他在里面喘不过气来,被困在角落,面前是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
“我喜欢小挽……自然不会对小挽不好,也不会让小挽受委屈。”
叶挽卿在梦里也能感受到腹部被长剑刺穿的感觉,他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流失,手里的绯月玉坠难以握住,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到看清晓君阑的那张脸,他再次发出无声的尖叫,黑暗环境像是一座牢笼将他束缚住,他看清了男人脸上的表情,有怔然、有后悔。
叶挽卿不愿意细看梦里的晓君阑,一旦回到这一天,他浑身都在叫嚣着抗拒,他浑身经脉被灼烧溃烂,晓君阑却取他的灵根去救奉清酒的性命。
“来人……暄儿,别害怕,娘在这里。”
周围的侍卫迅速地显身出去叫了人,床榻上的少年明显反常,脸色苍白若纸,额头全是冷汗,像是在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
医师很快就过来了,诊了叶挽卿的脉象,然后便被吓了一跳,“世子应当是受了惊,敢问娘娘……最近世子可有经历过什么。”
脉象方才有一瞬间都停了,不可不谓凶险。
“未曾,若说经历过什么,前些日子摔了一跤,我儿这是怎么了?”
“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娘娘若是有时间,多跟世子聊聊,世子患的是心病。”
叶挽卿睡了整整一天,他醒来的时候姜月姬在他床边,眼睫下有一圈淡淡的鸦青,看样子是一夜未曾合过眼,眼底都是担心。
“暄儿,太医说你患的是心病,是不是有人让你受委屈了,你跟娘说说,有心事娘会帮你……”
叶挽卿心里感动,他摇摇头,让姜月姬先回去休息了。他大病初愈的消息不大不小,陆续有人来看他。
曦和宫以前不允许人随意踏足,因为担心他,姜月姬问了他的意见,见他愿意见人非常高兴。
来的有城主,也就是他的舅舅,还有几位皇姐皇兄,少主姜越玺前年因为犯了错被送去了仙门,如今还没有回来,九州少主的位置空缺。
来的还有晓君阑。叶挽卿见了许多人,唯独没有见晓君阑,他听闻晓君阑在外面站了三个时辰,那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叶挽卿不日跟姜月姬提了,他想做修士,日后想进仙门。上一世因为他轻信于人,除此之外便是不够厉害,才会让人能够轻易糟践他的性命。
只有他变得厉害,才能保护自己,也能够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姜月姬什么都依他,但是没松口让他现在就去仙门,而是把他送到了晓君钺的斩祟使营地。
斩祟使在九州遍地都有势力,主要势力还是分布在京州,负责除邪祟保护王族。
这事是城主交代的,加上近来鬼族元气大伤,晓君钺暂时待在京州,因此不得不答应。
叶挽卿每日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到练习的差不多了,他不必走几步就喘,他便去了斩祟使的军营。
临走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身边的侍卫似乎换了,那日抱他的侍卫不在,他随口问了一句,得知那名侍卫前两天执行任务出了意外,现在在养伤。
叶挽卿关心了两句,他带着人去了斩祟使的军营,来军营,他是想测一测自己的资质,不知道有没有修炼的天赋。
若是有机会,他想重新拿起来剑。
“世子稍等,主子现在在忙,我们已经派人去通禀。”
姬无暄很少露脸,众人只听说过这位体弱的世子,未曾见过,视线都在朝这边瞟。
没一会报信的侍卫就回来了,请人带他进去。
叶挽卿忽略了那些打量的视线,他到了晓君钺的营帐,晓君钺眉心拧着,指尖揉了揉太阳穴,明显感到头疼。
“君钺哥哥,我是打扰到你了吗?”叶挽卿嗓音漫不经心,若是晓君钺好好招待他,他说不定会装的像一点。
晓君钺都这么明显的敷衍他,他也懒得装。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今日过来,只是想测资质。”
“测资质?”晓君钺闻言抬眸看向他,上下打量他一番,眼里的质疑太过于明显,“你想入仙门修炼?”
“仙门不收废物。”晓君钺面无表情。
“我又不入斩祟使,不必你操心。”叶挽卿收了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称为废物,因为他外在看起来柔弱可欺。
不对……上一世,想必晓君阑也是这样想的,他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蠢得透顶。
晓君钺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命人上了通灵石过来,一见到通灵石,叶挽卿便挪不开眼来。
他此时倒是有些紧张,指尖慢慢地放上去,通灵石呈现出来一阵微弱的光亮。
叶挽卿发觉晓君钺看了一眼,资质平平,但是好歹有入仙门的机会,他得以松口气,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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