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卿只能说不知,“我未曾用过噬灵株。”
审讯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他暂时被送了下去,自然不送他回去,他被关在司法堂的禁闭室。
叶挽卿有些抗拒进禁闭室,通常有优待的弟子是能先回自己的院子,显然他并不属于那一种,他手腕戴上镣铐,被送进了禁闭室。
司法堂有固定的弟子守着,弟子带他进去最里面的一间禁闭室,这一间禁闭室比前面几间都要窄。
“前面几间前些日子未清理干净,你暂且委屈几天。”
弟子拽着他手腕处的锁链,把他送了进去。
铁门“嘎吱”一声合上,这里是尾房,更加的狭窄,墙壁上没有窗户,像是一间密封的铁笼,空气湿闷潮湿,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地上冰凉凉的什么都没有,倒是能看出来一些干涸的血迹。叶挽卿找了一处勉强干净的角落坐下,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从前一天开始回忆一些被自己忽视的细节。
他的剑没有被人碰过……昨天没有,今天……
脑海里划过向他透露信息的那名弟子,当时那名弟子上场时险些摔倒,他扶了对方一把,那名弟子碰到了他的剑。
会是那时候吗?
他住的院子并不难找,没有令牌应当进不去,但是弟子之间没有谁还在自己的院子设结界的,所以翻墙也能进去。
昨天又下大雨,更是不容易被发现。
叶挽卿知晓自己应当是得罪了人,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一道清隽的身影,那人应该很快就会得知,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信他。
他靠着墙坐了一会,这般四方方的房间,没有窗户,只能从门缝隐约透出来些许光亮,让他回想起小时候自己的屋子。
那时候他整日被关在屋子里,屋子闷得他喘不过来气,他小时候很害怕一个人待。
现在长大了,不应当害怕了才是,叶挽卿握紧自己袖口里的剑,整个人像是被淹没进黑暗里。
他预想应当第二日便能出去,然而并没有人过来管他。守侍每天过来给他送一碗水一个馒头,他吃了三天,时间变得十分漫长。
在里面关着什么都不能做,异常的煎熬。第三日的时候,叶挽卿发起了低烧,他脸色发白,透出一抹红,自己待在角落里,在守侍过来送东西的时候,没忍住叫住了对方。
“司法长老还没有查出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我并不知,公子在这里等消息便是。”
只有一个等字,叶挽卿注意到对方看他的目光带着些许怜悯,他慢慢地收回手,也不是不能从这里出去。
只是他此时若是出去了,便坐实了罪名,他非但不能在剑南山庄待,之后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仙门的人要他。
叶挽卿想起来临走之前师父对他说的话,师父希望他能入剑祖门下,成为九州剑神。
现在还没有踏出去半步,可能就要夭折半路了。
他掰着馒头,就着水一点点地咽下去,脑袋里昏昏沉沉,茶碗放在一边,手脚略微冰冷。
谁也好,想有个人能跟他说几句话。
第三天夜里,叶挽卿已经没办法打坐了,他感觉全身都是冷的,像是置身在水牢里,他摸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烫。
他估计孟义可能在外面着急呢,他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若是司法堂判定他用了噬灵株,他似乎也是百口莫辩。
像是诸如委屈的情绪,他一向抗拒,那般什么也改变不了,现在只能去思考之后该怎么做。
这般想着,他的脑袋却越来越昏沉,晕过去之前,听见了一声动静,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自己的额头被碰了碰。
“小挽……?”
叶挽卿想睁开眼,却感觉眼皮子极为沉重,怎么也睁不开,他察觉自己整个人被抱了起来,那人还在他耳边道歉。
“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叶挽卿埋进熟悉的沾着兰香的怀抱,他心中的阴霾和低落仿佛在此刻被驱散,逐渐透出来光亮。
“我……”
晓君阑察觉到怀里人细白的指尖攥着他的衣襟,少年脸都被烧的红了,眼睫略微潮湿,唇角动了动,慢慢地睁开眼。
“我没有……”
艰难地吐出来几个字,晓君阑垂眸,指尖碰了碰怀里少年的眼睫,触感柔软,他开了口。
“我知道,我相信你。”
叶挽卿闻言才放心的闭上双眼。
司法堂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今日晓君阑过来,司法堂一众弟子几乎是战战兢兢,眼看着这位小剑神面上和和气气来找他们要人,他们就是不想给也得给。
“司法长老交代过了,查清楚之前不能放人……”
弟子隐约察觉到对方气息略微冷了几分,嗓音越来越小,额头几乎冒出来冷汗。
跟随晓君阑一同过来的还有岑酉,岑酉不像晓君阑那般脾性好,直接嗤出声。
“等你们司法长老回来,人也该凉透了。”
“此事交给我们查,若是查出来你们司法堂有包庇弟子的嫌疑……”岑酉微微停顿,剩余的话自然不必再说。
晓君阑抱着人离开,岑酉跟在后面,看一眼怀里的人,怎么看怎么眼熟,原来是上回的熟人。
“我还以为三哥藏着的人是谁,都能让三哥动聂鸿羽,”岑酉面上带笑,眼底却很冷,“三哥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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