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晚饭,他把书册往谷叶面前一推。
谷叶愣了愣,把筷子放下了:“干嘛?不会是让我替你背书吧?”
“不是,先生布置了一篇文章,你来写。”
谷叶嘴角抽搐了一下,把夹在书页中的一张纸抽出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蒲泽「嗯」了一声:“对,就是这个,明天要交的。”
他理直气壮道:“读书这个主意是你出的,当然是你来写!”
谷叶搔了搔头,他爹是把他作为江湖卧底来培养的,读过的书与朝廷丝毫不沾边,多是江湖趣闻。让他写文章,那不是诚心为难他么?
他寻求希望寻到了老四身上,偏偏老四只顾着挑鱼刺,根本不抬头。想了想,谷叶想到一个人:“不如,让杨老大来写?”
“杨老大?”蒲泽嘴一张,嘴里的鸡腿儿就掉到了桌上:“写个文章而已!”
谷叶有些不满:“你不是说,杨老大曾立志要考状元么?都以状元为目标了,那肯定文采很好呗!”
蒲泽恨铁不成钢地斜了他一眼,问:“那二爷呢?”
“二爷啊,听说有人欺负叶果没爹没娘,二爷赶往江南给他撑腰去了。”
“呵!”蒲泽冷笑一声,语气不善地冲赵则年发问:“喂,你呢?你会写吗?”
赵则年抬眼,十分冷漠:“我会,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蒲泽的眼睛瞪成了铜铃:“你、你不讲义气!”
谷叶帮腔:“老四,要不你就帮六少一把,大家都是为了荆虚阁嘛!”
赵则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说道:“其实我不会。”梅书豪又没打算让他当状元,读的自然也不是那些死板的条条框框。
“你不会你不早说!”蒲泽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筷子震到了地上:“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嘘——”谷叶竖起食指:“小点声,别把邻居招来了!”
当晚,谷叶费了不少口水做着和事老,赵则年和蒲泽不情愿地拿着书翻来翻去,东拼西凑总算写成了一篇文章。
字儿都认不全的蒲泽,握着毛笔艰难地抄了一遍,歪歪扭扭,惨不忍睹。
第二天晚上,蒲泽的作业又加了一项:抄书。
先生说他的字不是一般的难看,连学堂的门都出不去,更不用说进乡试的大门了,要求他抄书练字。
蒲泽嘴里骂着脏话,把学堂里一众人等全骂了个遍,在谷叶的尽力安抚下,抄了大半夜,勉强有所进步,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床呼呼大睡。
赵则年一边闲过日子,一边写信和冯越意拉家常,得知秦沛来过观江楼,为错过碰面而感到遗憾。冯越意心知赵则年的顾虑,依然在想办法套秦沛的话,目前尚未有成效。
忍了蒲泽半个月的聒噪,谷叶都要崩溃了,才把那个私生小子给揪出来。
蒲泽也知道那个叫沈曦的很可怜,失去了母亲孤苦伶仃的,被嫡母拿走所拥有的产业后,穷得叮当响。
但蒲泽还是忍不住把沈曦给揍了一顿,将这段日子以来所受的气全发泄了出来。
眼见沈曦被打得鼻青脸肿,房契地契全被嫡母抢走,流落到街头,还被乞丐们嘲笑,谷叶心生不忍,问赵则年怎么办。
蒲泽听见了,说:“咋地,你要把他带回去?”
谷叶连忙摇头:“我不想活了,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阁里带?别说阁主,杨老大先一掌劈死了我!”
赵则年道:“我看这小子文采还不错,本来走的也是考状元之路,你们谁资助资助他,让他上京去吧!”
当着蒲泽的面儿,谷叶可不敢跟朝廷、京都有丝毫瓜葛,纵有慈悲之心,也要当即撇清自己:“六少,人是你打的,你看着办吧。”
气一出,蒲泽舒坦不少:“不就银子嘛,小爷我给他一些就是了!”
赵则年从未在学堂露过面,便冒认了沈曦母亲的朋友,把一袋银子交给沈曦,说好以后会定期送上银子,只希望他自己沉得下心,好好读书,将来能扬眉吐气。
看着那孩子走远,谷叶感叹道:“我看这孩子有潜力,日后真成了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衣锦还乡,那个霸道无礼的夫人,还不是得以他为尊?”
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赵则年也笑了,他很期待那一幕。
如果他报复梅家堡,出现在那些人面前,见他还活着,那些人会是什么表情呢?
事情办完,蒲泽提出要请他们大吃一顿。
谷叶错愕:“六少,你没生病吧?”
蒲泽冷哼一声,居然没有生气,淡然道:“咋说你们都陪我这么久,帮我写作业,应付先生,又帮我跟踪人,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请你们吃个饭,以后就不欠你们了!”
赵则年欣然一笑:“对,亲兄弟还要算明账,咱六少真是长大了,啥事都分得清清楚楚的,好啊!”
蒲泽皱眉:“你这是夸我,还是讽刺我?”
谷叶叹口气:“你们两个,一天不吵一架,就浑身不舒坦是不是?”
赵则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没有。六少长大了成熟了,我很欣慰。”
“别说了,我膈应得慌!”蒲泽嫌弃地瞥了一眼:“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吃吃吃!”谷叶大笑:“六少难得请客,咱得敞开了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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