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以前不懂,后来是苏延寿告诉他的,说花尚雪的父亲陈海义和梅书豪都破坏了规矩。
不管是前朝还是本朝,正室死了可以娶个填房,而妾室就是妾室,没道理正室死了,就有资格晋升为正室。
失去了一条命,看透了文嘉母子的真面目,赵则年特别恨这个女人!
文嘉穿着赭石色的纱袍,和穿着深红色长袍、颜色极其接近的梅书豪站在一起,宛然是一对儿夫妻。
文嘉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人,是她的弟弟文华,亦是梅家堡的总管,文清宁的父亲,梅思远的亲舅舅。
赵则年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文华笑眯眯的对他说:“少堡主啊,你虽然才十一岁,离十八岁还差个几年,可不代表就不能喝酒!”
他看着那倒满酒的小酒杯犹豫不决,脑中尽是父亲威严的脸。
文华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男人啊,喝酒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再说少堡主现在把酒量练好了,将来也能帮堡主挡挡酒,尽尽孝心。”
他被这样的话说动了,加上梅思远在一旁煽动,于是饮下人生中第一杯酒,接着在文华的蛊惑下,喝了一杯又一杯,然后大火烧起,他被大厅中的一根房梁砸中……
赵则年低着头,深深地呼吸个来回。
“则年?”
他有些恍惚地扭头。
冯越意一脸担忧:“你怎么了?”他一边问着,目光向下。
赵则年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才发现恨意所致,无声无息之间,已将手里的酒杯捏成了碎片。
一抬头,秦沛和梅行风的两个朋友都在看他,前者神色冷漠、带着一丝疑惑,梅行风的朋友则好像被他吓到了,表情谨慎。
赵则年尴尬一笑,冯越意唤梅府仆人过来换上新的酒杯。
吉时到,梅行风骑马带着花轿去迎回了新娘,是本地一家富户的小姐,少年时期与梅行风相识,日久生情,今日结为连理。
拜堂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
梅盛南带着梅行风挨桌敬酒,等他们敬过本桌,赵则年拉了一下冯越意的袖子:“越意,我得走了。”
冯越意正拿着筷子把猪蹄一分为二,闻言把筷子收了回来:“现在?”
他的声音有些大,秦沛听见便看了过来:“喜酒没吃完,你要去哪儿?”
“有事要办,不想扫梅老爷和行风的兴,就拜托你们两个帮我说一声吧。”说完,赵则年握握冯越意的手。
冯越意表示理解的点头,赵则年无视秦沛的冷眼,起身走开。
先前赵则年就瞧见了,柳子昆确实混了进来,装模作样的与一桌人喝酒聊天,很快便聊得熟络起来,红光满面的。
赵则年走过去,捏了一下柳子昆的肩膀。
柳子昆回头,眨眨眼。
“走吧……”
“啊?”柳子昆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乖乖,喜酒才喝两三杯啊!”
赵则年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刚才坐的位置,冯越意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秦沛的目光却是直直地投过来,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们两个。
“你走不走?”
柳子昆叹口气:“走,走啊!”他一边起身,一边把酒倒进杯子里,仰头喝干了,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赵则年出府。
骑着马一刻不停的赶路,确定无人跟踪后,俩人进了青石塘地界,进了荆虚阁。
柳子昆回自己的住处,赵则年则直奔观水殿。
本以为杨致道会在那里等着,去了却是邱季守在门外:“四爷,真是不巧得很,杨老大在一个多时辰前出去了。不过他留下话了,说请您明天早上再过来。”
“好吧。”赵则年一路猜测着杨致道找他到底为的什么事,等回到院里,看见了站在院中、笑脸相迎的那个人,才回过神来,心里不禁一叹。
“赵大哥,你可算是回来啦!”石锦小燕子一般飞跑过来:“你倒是忠心耿耿啊,一回来就往观水殿跑!”
赵则年苦笑:“二少爷,阁中无趣,你为何还能忍耐下来?”
石锦一本正经的回答:“因为这里人多啊!在临水境,只有我爹我娘,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啊,不是下棋就是弹琴,要么在林中漫步,竟说些我不感兴趣的话!”
“可在这里就不一样啦!人多,我随便找个侍卫,都能跟我说说话。除了这些严于律己的侍卫,还有你们荆虚六骑,每个人的性格脾气都不一样,那么我接触起来,自然就有趣得多了!”
赵则年一时沉默了,这么说,石锦已将荆虚阁认识了个遍,是有意而为之吗?
连续两天一夜的赶路,赵则年实在困得厉害,吃过饭后便想休息了,偏偏石锦说月余未见,甚是想念他,死赖着不肯回房间去。
赵则年坚持了一会儿,头不由自主的晃来晃去,再也顾不上其他的,命仆人把浴桶抬进房内,倒上大半热水。
为了避嫌,他把用来隔离里间和外间的屏风,放到了浴桶和床之间,他在这边洗去一身风尘,石锦则在他的床上欢快的打着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赵大哥,这些日子以来,你到底去哪儿了啊?”石锦道:“我求杨老大帮我查查你的下落,他却说他没这个资格,难道只有我哥哥才有吗?”
赵则年回答:“也可以这么说。”石非石知道何边舟和他的关系,知道他是去了观江楼,因而不会浪费人手,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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