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则年起身坐到长板上,摸着被砸得钝痛的胸口。反观冯越意,估计是睡意不深,手紧抓着窗框才没有滚到地上去。
车夫回答:“有马车跟咱们抢道,道路不够宽,就擦了一下!”
话音刚落,有女子的声音响起:“到底是谁跟谁抢道呀!说话可要根据实际情况,不能信口开河呀!是故意欺负我们弱女子呢?!”
冯越意下意识地撩开车窗的帘子,看了看车后,没人,又看车前,与他们马车相距两米远的地方停着一辆稍小的马车,看那包裹车壁的材料,以及车夫的穿着打扮,当是出自富贵人家。
看样子,大家走的是同一个方向。
有个年轻的小姑娘和冯越意一样扒着窗户,目光犀利地看着这边。如果没猜错的话,先前说话的人就是这个小姑娘。
真正吸引冯越意的,是对方的马车歪了,一个车轮陷在道旁的水泥潭里。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这会儿道上还微微湿着,水潭里的水自然也干不了。
那小姑娘看见冯越意,大声斥责:“你们怎么可以那么蛮横无理?要不是你的车夫与我们抢道,我们的马车会陷到泥潭里吗!”
冯越意嚅动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夫抢道又不是他的主意。
秦沛挤过来看见了,没好气道:“算了算了,和气生财,下去帮她一把吧!”
于是,三人挨着顺序下了马车,往那辆马车走去。
那小姑娘看见了,眼神儿更加凶狠:“咋地,是想干架?欺负我们没本事?”
秦沛无语:“你不要一上来就凶巴巴的好不好?就算是我们的错吧,我们是来帮你推马车的。”
“什么叫就算是你们的错?明明就是你们的错!”
秦沛渐渐沉不住气了:“你到底下来不下来,不下来我们就走了!”
那小姑娘欲言又止,瞪他一眼,把车窗帘放下了,接着一双玉手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犹如出水芙蓉一般的脸来。
秦沛愣住了,心想原来车里还有一个人,还是个漂亮的姑娘。
那姑娘看见秦沛时也愣住了,再微微一笑,才小心翼翼地扶着车夫的手臂下了马车。
她的头发梳成了朝天髻,金簪上细细的一排金链子在阳光的照射下,随着她的走动闪出明亮的光芒,耳朵上各垂着水滴状的白玉坠,一摆一摆的煞是好看。
她的个头和楚茵差不多,穿着一袭飘逸的粉红色曲裾襦裙,绑着细细的金腰带,外套一件半透明的白纱衣,一袭白粉色的半透明长巾挂在两条手臂上,分别垂落身前身后。
宛然是大小姐的打扮。
先前那个伶牙俐齿又气势嚣张的小姑娘说道:“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
秦沛用扇子抵着下巴,轻飘飘地问:“哦,谁呀?”
小姑娘张嘴欲说,被她家小姐用眼神儿止住了。那小姐转过头来,微笑着说道:“麻烦你们了。”说着,微一福身。
看见她的笑容,赵则年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便不再想,和秦沛、冯越意一起去车后推马车。
三人再加上两个车夫的力量,轻易把马车推回到了官道上。
那位小姐说了句:“多谢你们,再走不远便是雍义城,你们也是到那里去的吧?”
见那小姐的目光落在秦沛身上,冯越意和赵则年都识趣的没开口。
秦沛的性子一如既往的风流:“是啊,我们正是要去雍义城!敢问小姐,你到雍义城去做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她的丫鬟趾高气扬的说道:“我家小姐是梅家堡的表小姐,这自然是要回家去!”
话音一落,赵则年和冯越意同时色变,一个是不动声色地蹙眉,一个是略隐晦地惊异。
秦沛略略一想,扇子敲打了一下眉心,笑嘻嘻道:“我记起来了,梅家堡的表小姐姓文是不是?”
文清宁的眼睛亮了一下,说话的语气很轻柔:“正是……”
“原来就是小姐你呀,确如传说一般!”
文清宁好奇地问:“传说,什么样的传说?”
秦沛围着她不紧不慢地走了一圈,直把文清宁看得惴惴不安:“传说文小姐有着闭月羞花之貌,亭亭玉立,高贵优雅。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文清宁的脸如晚霞一般,谦虚道:“传说并不尽实。”
“哪里,照我说,就该是文小姐这样的!”
文清宁微低着头,耳根、脖子都红了。
秦沛挑挑眉,他对自己又虏获了一个姑娘的芳心,甚是自豪。
冯越意轻咳两声,道:“还要赶路呢,走吧!”
秦沛依依不舍的对文清宁拱拱手,才上马车去。
一路上,冯越意不时的掀起车帘,末了说道:“秦公子,我看那文小姐已是对你芳心暗许,不然之前那么着急赶路,为什么现在又走得这么慢?”
秦沛一听,凑到窗户边看:“哎,真的呀!”
冯越意警告他:“你可别玩火自焚!我听说那位表小姐早许配给了梅家堡少堡主梅思远,那梅思远的母亲还是这位表小姐的亲姑姑,你花心,也不要搞错了对象!”
秦沛揉揉发痒的鼻子:“我知道呀,我又没做什么,只是说了两句她爱听的话而已!”
冯越意沉思道:“梅家大哥成亲,梅府和梅家堡虽然来往的少,但毕竟是亲戚,过年的时候还会互相送礼,这次梅家堡应该也会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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