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那软滑白皙的脚,久违的紧张,弥漫上赵则年的心头。
“你会洗脚吗?”
“当然。”赵则年轻轻地用手指抚过她的脚,能感受到头顶的目光,她看着他,视线从未转移,他只能心中叹气:对不起……
洗到一半,楚茵说道:“我母亲时常对我提起的一件事,就是父亲曾亲手给她洗过一次脚。那个时候母亲刚嫁给父亲,正是得宠的时候,母亲撒娇,父亲便答应了。”
她长长地叹口气:“可惜好景不长,父亲又看中了别的女子。母亲也很伤心,想念得很了,便要重提旧事。我当时就很想知道,一个男人为我洗脚,是什么样的感觉。”
若是平常,赵则年肯定要说一句:“我现在给你洗着呢,你什么感觉?”然而,他已知道了楚茵的心意,这种话他不敢说出口。
赵则年惴惴不安着,楚茵自己说了:“我曾埋怨母亲,过去的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尤其是父亲那样三心二意的人。可现在,我好像能理解她的感受了。”
赵则年微皱眉头。
“以后,大概再也不会有人为我洗脚了。”
赵则年紧抿着嘴唇,心不在焉地捏着手中的脚,冷不防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细长娇嫩的手,把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楚茵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开口?我就要走了,你还不抓紧时间,多跟我说会儿话?”
“我不知道说什么。”
楚茵保持那个动作不变,脸凑了下来。
赵则年心肝一颤,直觉就想躲开,被楚茵的两根手指用力捏住了,视线相交,楚茵的目光很深沉。
就在赵则年以为她会做些什么的时候,她松了手:“好了……”
“哦。”赵则年站起来退到一边,看着她不太熟练地穿上鞋袜,俨然是大家小姐的做派,平时什么事都交给下人来做。
中午回到观江楼,楚茵要了个包间,点了一大桌饭菜,那盘堆积如山的、红通通的爆炒大虾尤其显眼儿。
楚茵只看了一眼,赵则年立刻把盘子移到手边,剥虾剥了一个又一个。
楚茵吃着,一边说道:“我很爱吃虾,可是在家里不能多吃。”
“为什么?”
“我曾经有位姐姐,很爱吃茶叶煮花生,某天吃的正高兴,突然就口吐黑血,死掉了。”
赵则年惊愕抬头:这是真的,还是在讲冷笑话?
楚茵神色淡淡,仿若在说与她无关的事:“母亲告诉我,那是有人在茶叶花生里下了毒,母亲告诫我,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玩儿什么,因为那很可能会成为你失去性命的最大威胁!”
“你们家,也太危险了。”这般勾心斗角,楚茵能活到现在,也着实不容易啊!
“有什么办法呢,父亲一个一个的收女人,孩子一个个的生,于是争斗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楚茵一副认命的样子:“还好母亲喜欢深居简出,我也懂得收敛,日子倒还安生。”
听到这里,赵则年感觉很压抑,楚茵的话让他想起了梅家堡。他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楚茵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猛然抬头看他,目中放出一抹光彩。
赵则年于是便后悔了。
楚茵怔怔地看了他半响,笑了一下:“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高兴了。”
赵则年顿时苦涩不已,兢兢业业地给她剥虾,然后挑鱼刺,看着她一丝不苟、举止优雅地一口口吃下。
吃饱了,楚茵拿手帕擦拭嘴角。
赵则年从怀里掏出一个扁圆形的白绿漫染玉镯来:“一直以来,也没送过你什么,区区一个手镯,还请笑纳。”
楚茵明显很高兴,一把接过那玉镯,仔细地瞧了瞧,惊异道:“咦,这里面刻有字?”
“嗯,是我亲手刻的。”
楚茵慢吞吞地念了出来:“楚竹幽且深,林下叶纷纷,茵迹犹可见,深山客难寻。”
顿了顿,她抬起头:“这楚茵是我的名字,这林深是……”
赵则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我跟你提过一些我的过去,赵则年是我用来走江湖的名字,林深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是我勾动你,却又不能许你未来,就用我最深的秘密,来表达我内心的歉意!
楚茵的眼睛睁大了,从平静转为惊诧、激动,最后是感动:“你……”
“我只告诉了你一人。”
楚茵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拿着那玉镯泣不成声:“是只有我一人知道,还是只有我一个女人?”
“除了你,也就何叔知道了。”赵则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袖子给她擦眼泪。
楚茵无声地流着眼泪,然后说道:“深山难寻,这是不是就是说,我们以后真的再也见不了面了?”
她问:“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
“有叶子,有这玉镯。”
“可都不及真实的你!”楚茵抓住赵则年的手,用力地捏了捏,揉了揉:“我要记住这个感觉,你的手不够光滑,也不粗糙,你的体温不够热,甚至还有些凉。”
她把赵则年的手捋平,把两个人的手掌对到一起:“你的手指比我长这么多。”
镇定如赵则年,也要听不下去了,任由楚茵对着他的手揉来捏去。
最后,楚茵把他的手贴到了脸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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