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找到了吗?”
冯越意扶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十分无奈,又甚是苦恼:“圣……额,姑姑一开始什么都不肯说,我实在没办法了,她才说出她儿子的名姓,有了名字,找起来自然是会容易一些……”
赵则年耸耸肩:“既然不难,那你到底在愁什么?”
冯越意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有了名字之后,我就开始查那个人的下落。那个人在江湖上并非无名之辈,而江湖传言他早就死于意外,可姑姑仍固执的认为她儿子还活着!”
赵则年听得略懵:“然后呢?”
冯越意一拳打在窗框上,整个门窗都晃了晃:“我挖了她儿子的坟,人确实是死了。”
赵则年瞠目结舌,差点没拿稳酒杯:“你挖了人家的坟?!”
“是!这个人说死了,那个人说没死,除此之外我又有什么办法?”冯越意愤愤道:“我又多方打听,她儿子就是死了!都死了好多年了,开馆一看,全是白骨!”
大过年的喜庆日子,屋里烧着炭火,赵则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却还是禁不住打了寒颤,他觉得他小看了眼前这个英气美人!
冯越意颓丧地趴到窗台上:“怎么办?姑姑坚持她儿子还活着,我真的担心她一怒之下,从此消失不见,再不会给我解药!”
赵则年为他感到无奈:“或许是你姑姑思子成狂,这里出了问题。”他指指自己的太阳穴。
“看不出来,她走的时候,我家还未蒙难,义父也就没有收养我。初次见面,我以为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夫人,端庄高雅。”
冯越意又回忆起那天的情形:“当我拆穿她的身份时,她就露出了威严霸气的那一面!”
“如果真是这样,她所说的话不一定是假的。”赵则年严肃道:“有句话说母子连心,或许只有她能感受到,她儿子还活在这个世上。”
冯越意苦笑了一下:“或许吧。”
他扭头:“认识你这么久,似乎从未听你提起过家人。”
赵则年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我娘病逝得早,所以我从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问过在我家做工多年的叔叔婶婶,他们有的说我娘是国色天香的美人,有的却说我娘相貌丑陋,难以见人。”
他无奈地摊手:“哪个人说的是真话,哪个说的是假话,我也无法分辨。”
冯越意愣了:“啊?怎么会这样?”
“后来有人告诉我,我娘被我爹带回来时,脸上戴着面纱,不管是成亲还是生孩子,从未取下过。
我去问我爹,他忙得很,没时间回答我这个问题。我找到在我娘入棺前为她擦身的丫头,她说我娘死时面目全非。”
赵则年耸耸肩,并不怎么在意:“我想,这世上除了我爹,大概也没人知道我娘的真面目了吧。”
其实他知道真假,因为还有一个见过的人,那就是何边舟,不过他不想说那么多。
冯越意同情地拍拍他的手臂,问:“那你爹呢?你也很少提起他啊。”
赵则年淡淡道:“他死了……”
“啊?”冯越意满脸歉意:“对不起!”
赵则年摇摇头:“无所谓,反正我们父子感情也不深。”
他说的是真话,冯越意却以为他是把伤痛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因此眼神儿变得更加复杂起来,极尽悲悯。
赵则年注意到了,只觉得好笑。
秦沛和石锦早喝醉了,歪歪扭扭地占据着整张卧榻,赵则年过去把石锦扶起来:“天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
冯越意点点头,搀扶起秦沛走了。
把石锦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赵则年转身打算走,手被拉住了。
他回过头去,石锦半睁着眼睛看他,醉意甚浓,又夹杂着一丝的清明:“我哥哥不喜欢我……”
赵则年微愣,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纠结这件事。
“乖,别想了,赶紧睡吧。”他轻柔地摸摸石锦的脸,把那只手塞回去。
石锦的眼神凝住了:“我哥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
赵则年笑笑,用手盖住他的眼睛,睫毛扫过,手心微痒,再没了动静,听到呼吸变均匀,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回房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他使出轻功跃到梅府墙外,从街上飞奔而过,往西北方向而去,穿过几片树林绕过两座山峰,方止步。
数十丈之外,与赵则年遥遥相对的,是在江湖上享有威名的梅家堡,大门紧闭,牌匾上面写着「梅家堡」三个大字,两侧挂着两盏大红灯笼。
赵则年对着正门看了许久,扭身往后山奔去。
梅家堡的墓园建在最后面,这个时候都忙着吃年夜饭或者守夜,那里不会有人守着。
顺利地翻墙而入,目不转睛地走了一路,最后停在一座坟墓前,雪白的大理石墓碑上,用红漆写着几个字:妻赵苇之墓。
左下角写着几个小字:夫梅书豪立。
赵则年蹲下身来,轻轻地把墓碑上落的雪和枯叶抚掉,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壶酒,悉数倒在碑前土地上,然后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酒香扑鼻中,赵则年不由自主地心神恍惚起来。
犹记得在药王谷醒来,何边舟激动地扑到他床边,压抑不住惊喜,说话哆哆嗦嗦的:“少爷,少爷!你可算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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