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一旁的唐怜烨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我一看就知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可千万别钻什么傻乎乎的牛角尖啊!不然,不说我了,就是陆老师都要嫌你不体贴了——他这么大一个前辈在这儿,怎么会需要你这年纪轻轻的练习生去维护?”
安若水抿了抿唇,面色仍然不虞,但还是老实地坐下来了:唐怜烨说得不错,就算是小孩子,也特别反感父母一些出于好心的“帮忙”,更别说一向爱自己怼人的陆兆屿了。
唐怜烨瞅了他一眼,一时有些好笑,在他耳边低声开了个玩笑,“你也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佛得不行。一落到陆老师身上,你就要变身奥特曼了啊?怎么和个护夫心切的小媳妇儿似的?”
安若水眼睛瞪得极大,惊恐地瞧了唐怜烨一眼。
怎、怎么?唐怜烨也看过那些“童养媳”的评论?
他一时心绪震荡,顾不得其他了,只终于开始想一件令自己胆寒的猜测:如果那天,有别的选手也碰巧看到了那些评论呢?不不,这都无所谓。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
最重要的是:陆兆屿没有看见那些话吧?!
“你觉得我说的哪一句话不公平?”陆兆屿终于开口了。
他深沉的目光在池以南与那个选手的身上缓缓扫过,“是说你的练习时间不够?还是说你不如其他人努力?”
他看着那个表情依然写着不服的选手,沉沉道,“张飞林是吧?你来回答。”
张飞林似乎也有些惊讶于陆兆屿竟记得他的名字,但他还是站了起来,仿佛在这个排名下,他已经打算破罐子破摔——至少离开之前,也要好好抒发一通怒气。
“我是说,不同的选手有不同的舞蹈基础。有些之前就学过好几年跳舞的人,用一周来掌握这段舞太简单了,freestyle也能轻松过关。但还有很多没有学过跳舞的人,就算一周每天花14个小时,也不一定能完成这么难的舞蹈。”
张飞林侃侃而谈,“您用同样的标准来点评,表扬原本就出色的,也不肯定之前不出色,但经过自己努力跟上了节奏的,难道不算是不公正吗?”
陆兆屿不怒反笑,往后抱起了手,用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我就先回答你说的第一个不公平。”
“个体差异不同,就不能用同一条评判的标准?”陆兆屿用了严重质疑对方智商的眼神,“你觉得我们这是个淘汰赛,还是慈善大会?”
“参加高考的学生,会质疑用同一套试卷来划定分数线与批次的标准吗?他们会说,我高三以前没有学习,其他人学习了,所以他能上更好的大学、受到更多的赞扬,对我来说,这不公平吗?”
陆兆屿冷笑一声,“还是说,你觉得在舞蹈的主题周,我们就该照拂你们这些不擅长跳舞的。在接下来的唱歌与rap主题周里,我们就得照顾其他不擅长的?怕不是吧。要是到了你擅长的主题周,我们选择给其他不擅长的选手定一条更低的标准,你是会拍手叫好,还是再次痛斥我们不公平?”
在张飞林不太好看的表情里,陆兆屿继续道,“再来,你认为我的语气不好、点评不公,是因为什么?也就是说,你也好、池以南也好,都是你说的那种,基础很差,却在这周里付出了极大努力的选手了?”
池以南面色难看:他可一点儿也不想被这种明显不会留下来的家伙,当做枪使。
“行。”陆兆屿怎会管他的想法,微昂起了下巴,侧头示意,“你先上来表演。”
实际上,张飞林还真不是要特地针对陆兆屿。但他上周知道自己排名是35名的时候,心里瞬间就凉了。
这周必须淘汰排名35和36的人,也就是说,直播的表演和第二期的播出,对于像他这样岌岌可危的选手来说,原本是能多留一期的最后机会了。比起36名,他不是更有可能上升吗?
可他在直播表演的时候,原本其他四位导师都没有特别说出严厉的批评——事实上,他们总共也只点评了四五句。
是陆兆屿,在那时候,依然说出了:“比赛越是到后面,不管是观众、评委,还是选手自身,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甚至是放宽标准。”
“我对此没有意见。”
“但这并不意味着,在看到明显低于水平线的表演时,也要把它当做一般水准来看。这是对之前认真的选手严重的不尊敬。这也是我们评委要从头恪守到尾的责任——始终保持同一条评判的标准。”
就算是在之前的选手表演时,陆兆屿也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可偏偏,是在其他评委都不怎么作声的时候,在仅剩一名选手还未表演的时候,突然“发难”。
如果要问陆兆屿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说这些话,后者一定会纳闷地回答:“别的评委疲倦了,我就得放过差劲的表演吗?”那怎么不说,如果当时张飞林的水平哪怕仅仅是普通,陆兆屿大抵还会反过来肯定一句他的耐心与稳重呢?
可一来,陆兆屿也不会对谁解释自己的话与行为。二来,张飞林恰好就不是什么乐于接受批评的人。
听到了陆兆屿的话,他只剩下了满心的怨怼:凭什么你想“立人设”,要拿我开刀?为什么你不能和其他评委一样,只随便点评一两句?你说了这些话,本来就是35名的我,以你在那堆脑残粉里的号召力,还怎么可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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