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之前明明一直在劝他不要紧张,不过现在看起来比他还要紧张似的,夏津南冲他笑了笑,说:“放心。”
屋内陈设很简单,二十几坪的房间内放一张方桌,方律和副导演,加上两位像是制片投资模样的人坐在方桌后面。
桌上摆着几瓶未开封的水和几只精致的小竹筒。
副导演指着其中一个竹筒,说:“来抽个签吧。”
夏津南过去随便从竹筒里拿了一张卷筒似的纸条,抽到的是阙笙给他送行的那一段。
副导演低头摆弄着手机,一旁两个投资人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说笑笑的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方律坐在中间,一副阴沉沉的模样看起来不耐烦极了。
夏津南深呼一口气,朝几人鞠了一躬,开始表演。
他首先做了一个踮脚动作,手向虚空之中伸了一下快速的又缩回去。
阙笙自幼学戏,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柔软,只这一个似留非留的动作,便使得方律眼前一亮,不由得开始正视起眼前的人。
原本以为托关系进来的不过就是个没演技的花瓶罢了,没想到却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阙笙与尹昊尧最后一次见面,阙笙劝尹昊尧不要去赴皇上的约,尹昊尧信任皇帝,不听劝阻去赴了这场「鸿门宴」。
阙笙个头要比尹昊尧矮上许多,他这么一踮,不舍、哀叹、压抑着的情愁种种情感从夏津南的脸上显现出来,他的手在空中僵硬了一会儿,复又放下去,低低的说道:“阿尧,别去。”
空气中的「尹昊尧」说了什么,阙笙的眼神飘忽着不敢直视他,他涨红了脸,似是气愤,似是焦急的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功高盖主,许鸿他不会轻易的便放过你的。”
说完这话,他的头猛地向后倾斜了一下,似是被空气中的什么东西猛然吓到了,再开腔时声音已然哽咽:“我直呼皇帝名讳又怎样?他根本将你当做工具!阿尧,不要傻了,带上尹夫人,速速离去吧。”
懦弱而坚韧。
原本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副导演抬起头,看着尽力表演的夏津南,就连刚刚一直在谈笑的投资人也开始正视起眼前的人来。
尹昊尧气急离去,两人不欢而散,阙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面上一片后悔之色,他右手握拳轻轻砸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这幕戏到这里就结束了,副导演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夏津南换了一个姿势。
他的右手虚虚的搭起来,做了一个扶门框的动作,张口唱了一段玉堂春的唱词:“你本是宦门后啊,上等的人品,吃珍馐,穿绫罗,百般的称心。想不到——你落得这般光景……”
长袖起舞戏中人,几句唱词,便是度了别人一生的光景。
第9章 如影
不过是吃了个中饭的功夫,之前还晴朗的天气转眼间变了个脸,连绵的乌云沉甸甸压在上头,盖住秋日里最后残存的温暖,街头的树叶成堆落在地上也没有人去打扫,任它来回在街道上飘荡。
夏津南站在门口,等着尹天去拿落在洗手间的车钥匙,后面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一看,正是那个刚刚在里面冲着他笑的那个少年。
他露着对儿小虎牙,笑呵呵的朝他打招呼说:“你好,我叫顾梦群。”
“啊……你好,我是夏津南。”
“我知道的……”顾梦群很快的接话,“我很喜欢看《淡彩琉璃》。”
淡彩琉璃是当年夏津南还未毕业的时候拍的一部偶像剧,凭借此剧还小火了一把,他笑了笑,说道:“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顾梦群的眼神亮亮的,问他:“刚刚在里面是你在唱戏吗?”
“对的。”夏津南点点头,最后那一段纯属临场发挥,他小时候喜欢过一段时间的戏剧,当时薛静还专门请了老师来教他,前前后后学了有五六年的时间,之后被夏老爷子知道了,说他是不务正业,高中之后就没怎么唱过了,上了大学之后忙着学习表演走位什么的,就更顾不得学戏了,只是没事儿的时候哼两句。
夏津南笑着说:“临时想起的,好长时间没开过嗓,让你见笑了。”
顾梦群连忙说:“不不不,夏哥你的嗓子条件是可真好!”
他是个自来熟,两三句话的功夫就跟他熟络起来,说道:“夏哥,你幸亏是个演员不是歌手,不然我就得多一个竞争对手了。”
他被一个专业歌手夸赞还是第一次,夏津南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问他:“你也是来试镜的?”
顾梦群刚刚成年,身上还带着少年飒爽的气性,他大大咧咧的说:“来试的阙笙。我本来就是个唱歌的,没什么演技,公司还非叫我来试镜。原本以为能凭着嗓子试一把……没想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显得我跟闹笑话似的。”
“你知道我抽中的是什么不?就是那将军死之后到他坟头的那场哭戏,我哪会哭啊!
憋了半天都憋不出来,方律那张脸冷的真是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我又不是专业的演员,不就是来走个过场,我容易么我,非得来掺和一脚,多讨人嫌啊……”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远处处一辆保姆车停到门口,顾梦群看了一眼,说:“夏哥,我车来了,不跟你说了。”
夏津南点点头,说:“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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