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角摆着另一个乐高积木,是高三暑假时程望拼过的市政厅。
他走过去摸摸它,上面很干净,一点灰尘都没落。
乔北心说:“我记得这个,当时你在我家拼的。”
程望坐在地上,闻言抬头看了看,笑着说:“嗯,对,当时是高三毕业的假期,我在你那儿拼的,之后就一直摆在以前家里的柜子上。后来搬家时,搬家那两年……那两年我不是一直没回来么,大哥帮我搬来的。”
他也走过去,挨着乔北心站在一旁。
原本只是好好站着,不知怎么就靠在了乔北心肩膀上。
程望揪着他的毛衣下摆,额头抵住他。
但这样的姿势太别扭了。
乔北心干脆抱起程望放在桌子上,自己则站在他面前,牢牢地把他箍在怀里。
还有点小心眼地使坏:“约法三章?”
程望推开他,只是动作慢了一步,还没来得及跳下桌子,又被揽着腰抱了回去。
乔北心笑着说:“哎哎——错了,错了。”
他们静静地抱在一起。
过了许久,乔北心主动开口说:“小望,你……这两天心情好点了吗?别太难过了。”
程望浅浅笑了一下:“也没有难过,就是有时会怀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就是,不去找她这件事。”
他把下巴搁在乔北心肩膀上,眼睛看着远方。他歪了歪脑袋,鼻尖堪堪挨着乔北心的脖子,说话时鼻息洒在那里,痒痒的。
他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我安慰,就是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已经足够了。”
他又问:“她会怪我吗?”
乔北心说:“她能怎么怪你呢?先离开的……先离开的一直都是她啊。”
程望没再说话,只是环着乔北心肩膀的手臂又多用了几分力气。
第二天就要上班了,乔北心再留宿就不大方便了。
快十一点时,他拿好自己的东西向程望道别。
程望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
简单说过再见后,乔北心准备离开了。出门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程望,发现那人坐在桌前,又在摆弄市政厅。
他看着程望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那几扇窗户,最后定格在身穿婚纱的新娘身上。
之后,程望用指尖刮了刮小人头顶的头纱。
乔北心站在卧室门口,若有所思。
*
七天长假结束后的首个工作日,大家都很没精神。
乔北心办公室有个女同事,是他在公安大学的学妹,算是他在办公室最熟悉的同事。
学妹姓梁,也是琴市本地人。
乔北心早上一来就捧着手机一直看,小梁恶作剧地说:“学长,虽然第一天上班大家都在摸鱼,但你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乔北心没回答,几秒钟之后突然皱了眉。
他问:“小梁,我记得之前你结婚时穿的是旗袍?”
“啊,是啊,可贵了,给我心疼的……”
乔北心像是来了兴趣:“是可以定做的吗?”
“是啊。”
乔北心找小梁要了裁缝师傅的微信号,立刻约好了下班后去见他。
小梁定做旗袍的这家店相当有名,裁缝师傅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见乔北心一个人过来,疑惑地说:“女士不来没法量尺寸。”
乔北心:“不做旗袍,做别的行吗?”
“做什么?”
乔北心从桌上拿过笔和纸,唰唰唰画了一个东西递给师傅。
“做这个。”
“……”师傅疑惑,“这是什么?”
乔北心以为自己画得不够明显,又在旁边画了一个新的,解释道:“这样的也可以。”
“不是,你等等——你这两个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啊。”乔北心皱眉,他用手指指指右边新画的那一幅,说,“这个更有层次感一点,是上窄下宽的。”
师傅见鬼一样看他:“层次?”
乔北心见他还是不明白,叹了一口气,用一副“你怎么连这都不懂”的神色看着他,自己照着图画,又解释了一番。
师傅摆摆手,说:“您另请高明吧,啊,我不做这个。”
乔北心皱眉说:“你不是裁缝么?应该可以做的吧,为什么不做呢?”
师傅都气笑了:“为什么不做?我不想做!”
乔北心礼貌问道:“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吗?”
“嘿!我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你让我做我就做啊?那我还想让你上清华呢,你怎么不上?是不想吗?”
乔北心:“是啊。你怎么知道?”
……
第二天上班时,乔北心跟小梁说:“你介绍的那个裁缝师傅,脾气好坏,不太好。他最好手艺不错,不然我会给他差评。”
*
这一年的正月时间赶得很巧,正月十六是情人节,又是一个周五。
一家人度过了团圆的日子,第二天小情侣们又可以甜甜蜜蜜地过两人世界。
乔北心再三催促,终于赶在情人节那一天拿到了他想做的东西,裁缝师傅这才免去了一个差评。
至于这一天,自然要缠着程望一起吃晚饭了。
大概是考虑到节日的特殊性,客户和老板都没有催促审计报告的进度,早早让大家下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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