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时候，周梁先松开手，冯佳柠不肯，说：“我手背还凉的呢，你摸摸。”
    周梁咳嗽了下，略带尴尬地解释：“出汗了。”
    他紧张得出了一手的汗。
    冯佳柠盯着他逐渐泛红的脸，好笑地说：“我又没嫌弃你。”
    说完又故意逗他：“周梁，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周梁没有回答，冯佳柠已经重新牵上他的手，手指一节一节扣入他的指缝，直到十指紧紧相连。
    “下次要这样牵我。”
    紧扣的触感和方才不同，更加亲密。
    周梁握着手中柔荑般的手，低声道：“嗯。”
    *
    很快到了月考，冯佳柠考运不错，背到了这次的英语作文，直接套用上模板，拿了不错的分数。
    总体成绩冯佳柠波动不大，从两百六十名进步到两百叁十名，保住了这个月的零花钱。
    周梁这次考了年级第叁，冯佳柠逮住机会就在他面前得意：“我可是进步了叁十名，你呢，还掉了两名。周同学，仍要努力呀。”
    周梁没嘲讽冯佳柠神奇的逻辑，就事论事地说：“有起伏，才正常。”他无奈地笑了下，“我又不是机器人。”
    冯佳柠被他这种“明明很强却很谦虚”的淡然模样折服，安慰他道：“周同学，你下次一定可以重回第一的宝座。”
    周梁摇摇头。
    “不要第一？你这有点装逼了啊周梁。”
    周梁说：“排名不重要。”
    “那你干嘛考这么好！”
    “我做好自己会的题，不和别人比。”周梁反问冯佳柠，“你会想和我比排名吗？”
    冯佳柠瞥他一眼：“我有病？”
    “那就是了，排名真的无所谓。”
    冯佳柠把这当成今日辩题，启唇反击：“我们本来都不是一个水平的，你跟我说这个，不成立。”
    “一个道理。”周梁说，“我的意思是不用在意别人做什么，多少分，我们应该和自己比。”
    “喔。”冯佳柠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仍是轻声反驳，“可你不是别人。”
    有些事，他看得更开。而有些事，她比他想得透。
    月考一结束，冯佳柠又松懈下来，每天上课划划水，放学调戏调戏周梁，好不惬意。
    校园里紧张的考试氛围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愉悦。这日晨会上领导带来一个好消息，下周学校要开运动会了。
    这个学期因为天气和各种考试的缘故，运动会迟迟没有消息，学生们盼到了十一月底，终于盼来了期待已久的运动会。
    学生时期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运动会吧，跑得快的可以参加各种项目赢取众人的喝彩，跑得慢的就当啦啦队欣赏挥洒汗水的健儿。
    要知道，运动会上总能看到许多帅哥美女，那些平时穿着统一校服的男生女生换上靓丽的常服后，全是青春的模样。
    就算不爱运动，不爱看帅哥美女，也能白得两天假期。总之，运动会前的一周，校园里明显洋溢着不安分的因子。
    至少冯佳柠班里是这样的，他们在准备运动会开幕式的出场秀。
    “这里出左脚，然后换腿……再看一遍……”冯佳柠不是文体委员，因为有一点舞蹈功底，被委派来组织出场舞，教套简单的动作。
    冯佳柠小时候多动，冯妈便将她送去学舞，学了几年，后来学习成绩落下了，慢慢把舞蹈放在一边。
    她和几个班委商量过，弄一个类似舞蹈battle的情境，男队和女队狭路相逢，挑衅地斗舞，最后握手言和跳一个齐舞。
    带点剧情，观赏性会比简单的群舞高一些。
    “哥们，脚反了，手要这样……跟着音乐节奏哈……”为了提高效率，冯佳柠负责教男生的舞蹈，另一个女生教女舞，最后一起学齐舞。
    冯佳柠很是头疼，四十多秒的舞蹈，不难，她看几遍就学会了。但到了这群男生身上，便是姿态各异，方向错乱，毫无韵律。
    “那个。”冯佳柠点了下柴子涧，“你当领舞。”
    柴子涧欣喜若狂：“我？”
    “对。”冯佳柠肯定地点头，柴子涧起码不会同手同脚……
    领舞就是站在队伍最前面，有一个和冯佳柠抬杠的剧情编排。柴子涧得了这份美差，练舞更卖力。
    这几天冯佳柠成了大忙人，她除了教舞，还被忽悠着报名参加了八百米，每天晚上都要去操场跑个两圈，怕到时连全程都跑不下来，过于丢脸。
    周梁没参加，他体育还行，主要是耐力好，以前有夜跑的习惯，就这么练出了长跑。不过他班里有几个兼具智力和体力的能将，完全用不上他。
    冯佳柠好生羡慕，半倚着周梁说：“那你要来给我加油。”
    “嗯。”
    冯佳柠隔着衣服戳他的胸膛，“这几天就先放过你了。”
    周梁熟练地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淡淡地说：“嗯。”
    月底，运动会热火朝天地开始了。一大早，冯佳柠班里格外热闹，一群人换上统一的着装，男生互相打闹吹牛，女生忙着化妆、整理头发。
    米雪帮冯佳柠编了个好看的发型，又拿了粉底液想帮她上妆，捏着她的下巴瞅了半天，放下了粉扑。
    “宝贝，你这根本不用化，够白了，等下我给你化黑了。”
    冯佳柠最后只画了眉毛，涂了口红。
    八点，各班级入场。冯佳柠的班级在中间，她偷跑去主席台边打探别班的情况，周梁班级纯纯划水，另外几个也毫无新意。要评比主场表演，她还挺有信心的。
    轮到他们上场，冯佳柠心里还莫名有些焦灼。
    她和柴子涧对视一眼，本来是互相挑衅的戏码，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紧张。冯佳柠比他有经验，轻推他一把让他放松。
    练了几十遍的音乐响起，冯佳柠早已有了肌肉记忆，准确无误地完成表演。接下来动感的合舞，他们在掌声中跳完，台上的中年领导都面露微笑，回忆少年。
    舞蹈没什么难度，但看得出用心，团结，和无法比拟的朝气。
    这就够了。
    冯佳柠退场，随大部队进入观演的队列，旁边有男生朝她吹口哨，是冯佳柠高一比较要好的同学。
    她穿着统一的宽松卫衣加短裙，为了好看，光腿神器都没穿，两条笔直白皙的腿露在外面。听到哨声做作地拢了拢头发，捏着裙摆行了个公主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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