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必须不能输!
庄易笙这么想着,面上羞赧地笑了笑,接过席慕渔手里那杯茶。
“嗯,随便逗。我们粉丝都是,为哥哥疯为哥哥狂为哥哥哐哐撞大墙的。”他耳颈都泛着粉,暗暗为自己的演技竖了个大拇指。
席慕渔又低笑了一声。
胡导看不过眼,就把话题转开了。从影视市场现状说开去,不知不觉就说到了曾经。
“我年轻那会儿,以为整个电影界就靠我来当领头羊了。只要我一拍电影,观众必定为我的电影疯狂,国内的电影就靠我来复兴、靠我去征战国际电影节拿奖了。结果刚开始没人投资只能去做编剧,后来拉到投资了,又连扑好几部,一直到《立春》才起来。”
老薛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胡导笑斥他虚伪。
他又突然问庄易笙为什么会选择当演员。
庄易笙脸上有点挂不住,不是很愿意当着别人的面说原因,最后还是说了。
他说得言简意赅,“因为看了席哥的立春,也想要拍。”
席慕渔立马转头看他,抬了抬眼皮。
庄易笙此刻状态在线,拿出在人前的礼数来,得体地淡淡一笑,说:“那时候我觉得我就是天选之子,干啥啥成功。”
至于后来,大家都在娱乐圈儿混,都知道他成了流量小鲜肉,和立春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薛立马又说了些诸如“你还年轻”“将来前程远大”之类的场面话,随后又问席慕渔,“你年轻那会儿……”
话还没问出口,胡导已扶额表示没眼看,嘴里还埋怨着,“你问谁不好偏偏问他?这货就是个满瓶子水都要拧了盖儿瞎晃荡的……”
他话音未落,席慕渔已撩起眼皮,心情很好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
旋即莞尔一笑,“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果然是天选之子。”
就差把得意俩字儿刻脸上了。
胡导忍了忍,终于还是骂了声“滚”,说他凡尔赛。
随后,又同庄易笙道:“你看看他这样儿,哪有半分明星的自觉,你也别粉他了。”
当然不粉,我早就下头粉装黑了。
然而,面上的演技却发挥到了十分,他似有点赧然,手指轻轻转着手里的茶杯,“在我们粉丝心里,他做什么都是宝宝。”
这一波必须给自己竖个大拇指。
胡导尚未喷茶,席慕渔先冷嗤一声,“放屁,我的粉丝明明都叫我老公。”
他斜睨着庄易笙:“小样儿,还想骗我。”
仿佛在控诉庄易笙是个假粉。
机会来得猝不及防。
庄易笙那天马行空的联想力,瞬间由此刻联想到席慕渔参加过的一期综艺节目。当时,一期录制的一个小鲜肉,台下的粉丝大喊“年宝,妈妈爱你”,台上主持人怒斥粉丝这一行为,事后在接受访谈时,记者故意挖坑问了相关问题,席慕渔毫无顾忌地表达了自己对“妈粉”的反感。
于是,一股喜悦之情上涌,又被他强制压下,最后变成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兴奋地染在面颊、耳颈白皙的肌肤上。
白里透红,活像一只害羞的桃子。
他表面上仍旧维持着清雅的气质和谦逊的风度,稳如泰山般应道:“那都是老婆粉。我就不一样了,我是您的爸粉。”
作者有话要说:
洪湖水,浪打浪。
大鱼:叫老公。
小庄:我是你爹。
第12章 入戏4
“噗——”胡导头一扭,嘴里的茶全喷了出去。
老薛也呛咳两声,继而发出同胡导一样停不下来的笑声。
席慕渔一巴掌拍庄易笙头上,似笑非笑道:“爸粉?皮这一下很开心是吧?”
庄易笙好歹是李老师曾经很喜欢的学习。
胡导笑过之后,开始便端起他那张表面憨厚的面庞,笑着说:“爸粉也是粉嘛。要认真生气可就没意思了啊!”
庄易笙收到老薛不懂声色的暗示,当即准备道歉,却听席慕渔轻嗤道:“老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这,我至于么?”
正等待席慕渔勃然大怒,然后自己再“战战兢兢”说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付了一腔父爱的庄易笙:“……”
不是,你可以至于一下啊!
下午,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变得惶急,成了瓢泼大雨,寒冷的风呼呼刮着,像是初冬柔软的冰棱从脸上刮过,不至于刺骨,但也冷得生疼。
天地间雷鸣电闪,一下子就把胡导的脑袋瓜劈出了灵感。
于是,他一声令下,副导演就吆喝剧组众人纷纷就位准备拍摄。
倾盆的雨哗啦啦地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回廊的栏杆和地板都被风吹进来的雨打湿了。
狂风将庭院里的道具植物都吹得七歪八倒。
胡导让摄像拍着庭院的空境,在房里的显示器前坐着同庄易笙说:“这段戏拍两镜,一镜是急切中带着期待和喜悦,一镜情绪加深,要惶急的那种。但是你的面部神情、走位不能有任何偏差,只有眼神能变。”
庄易笙点了点头。
照例走位两遍后,庄易笙就位,场记打板。
“第一镜第十五场,action!”
“演别的戏,你只需要剖析角色。但胡不奇的戏,你需要剖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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