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高栎紧张起来,“你认真的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其实真的不喜欢在德国住着,在法国的时候已经很窒息了,谁知道跟他去了德国更窒息。我告诉你,永远别相信德国人守时的刻板印象,根本就不是这样!所以我问他,我们能不能保持同居半年分居半年的习惯。”
高栎觉得罗玥的思维有点太超前了,都甜蜜到要结婚了,谁愿意长期分居呢?
至少高栎是不会同意这种提议的。
“他有工作不能随便走,我可以啊对不对,又没有人限制我!”罗玥把指甲刀一扔,显然是说着说着又生气了,结果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他说那这样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出轨。”
高栎:“我靠……”
“出他大爷!我另一个朋友还说他这是诚实!啊?他有必要这么诚实吗?那既然迟早要出轨不如现在就算了呗!我差这么个男人吗?”
高栎努力做和事佬:“有可能他说的是气话呢,你们再好好聊聊?”
“这次,除非他下跪认错,说他绝对没有出轨的意思,否则我们就不可能了。”
罗玥总是很随性洒脱,所以很多东西他说放下就能放下。
高栎有点羡慕他的果断。
不过他做事风格这么绝情,不代表他不会伤心。
他只是不喜欢把难过直白地讲出来,是个很固执的小孩。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他和高栎其实有点像。
“不提烦心事,”罗玥说,“不结了也挺好,那我不就继续留在家里快活了吗?继续说你,你千万小心别被人玩阴的。”
“我注意着呢。”高栎无奈地说。
在这之后一周里,他留心观察过余姣。她和之前一样,没表现出异常,按时上下班,按时给他做汇报。
她也没再说过阴阳怪气的话,几乎让高栎以为之前的那些话都是错觉。
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正确处理,高栎好几次想问问郎昱林,又忍住了。
说好了所有的问题都要自己解决的。
而另一头的郎昱林,非常不解,甚至有些郁闷。
因为高栎已经有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有答应过他的任何邀约了!
他问茉莉:“茉莉,难道是你那天没有把语音播放切换到内线吗?”
茉莉:“那天,真希望我听到过一次准确的日期。”
“十一号,”郎昱林说,“我迟早有一天把你也返厂。”
茉莉:“所有的通讯语音会自动接入内线,来自老不死的电话也不会例外。”
那就怪了,难道他做了什么让高栎很讨厌的事吗?
他那天调戏高栎的时候用力过猛了?
还是他不该生气?
进来送咖啡的曾总助说:“是因为高栎太忙了吧,他一来公司就要管这么多人。”
“不,我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郎昱林对曾总助说:“小曾,你再去财务部跑一趟吧。”
曾总助:“又是我吗?”
在郎昱林充满了“我要是能自己去还用得着你吗”这种情绪的注视下,他立刻改口。
“好的好的,正好我也好几天没见高栎了,真是~想他啊~”
郎昱林:“……”
从曾总助手里接过报销单,高栎顺眼检查了一下。
曾总助看见每个人都在低头操作,几乎没有抬头说话的,不由得问:“这几天是不是特别忙啊?”
“嗯……”高栎说,“是开始忙了,进了下旬,要开始汇总结账了。等他们汇总了,我还要审核。”
曾总助在心里叹息。
郎总也真是一根筋,既然要把心上人放到自己身边来,干嘛安排个这样的职位呢?让他当个文员或者秘书助理,每天就端茶送水打印文件不就好了吗?
高栎检查完毕,对曾总助说:“还有事吗?”
“啊?”曾总助每次都不太适应高栎的工作模式,平常看起来温温软软小白兔,一上班就变成了电脑程序——高栎鼻子上那副眼镜起了很大的视觉作用。
“没了没了,我就是在上面待久了缺氧,来你这坐坐。”
高栎点点头。“好的,总裁办现在不忙?”
“忙一阵,闲一阵的。秘书姐姐事情最多,我主要跟郎总走,郎总忙我就忙。”
是啊,能自由行走在郎昱林身边的,还有这种工作。
高栎抬起眼看了看曾总助,由衷感叹道:“你这真是份好工作啊。”
“要不然咱们换换?”曾总助说,“比起伺候那个活祖宗,我宁肯来你这受罪。”
“你确定吗?”高栎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这儿你的工资就得降两番。”
曾总助:“好歹朝九晚六加双休啊,我要是不用养对象,我就乐意做这个。会计资格证好考吗?”
这时一个女孩走过来,把一份文件交给了高栎。“主管……我检查完了,这回真的没弄错什么了。”
“好,”高栎推了推镜框,手指在A4纸上划来划去,“辛苦了,以后要注意一点。”
曾总助认出来这是上次的那个“昏君”,打了个招呼。
“昏君”高兴地说:“你怎么又来找我们主管玩啊?”
曾总助瘪起嘴。“什么叫来玩,我可是来做正事的。”
他让昏君凑近一点,低声问她:“高主管对你们是不是特别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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