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得亮眼极了,仿佛按着宇文鉞心头最痒的那一点长的,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
不,就算他不穿这身衣裳,也能影响着他。
所以,那日那个没眼力见的钮祜禄氏在的时候,他明明想要他给自己脱鞋,却莫名不想他在别人面前蹲下身去,自己脱了。
今天安宁说了一句曌熙贵人迁居,他就来了。
宇文鉞罕见地有些弄不懂自己想要什么,是沈嬛的谦卑,还是沈嬛在他面偶尔小小放肆的样子,还是只是单纯的yw。
他不由得想起沈嬛许多时候的模样。
凌云山普陀寺捞着衣裙玩水的样子,被救后昏迷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穿着法袍叫他大人的样子,舔着他那儿脸上都是泪的样子,以及散着头发,满脸受不住地挨c的样子。
宇文鉞没跟任何人说过,他喜欢沈嬛在自己身下散着头发挨c的样子。
又馋又要哭,娇得人想弄死他。
宫道的地砖被太阳晒得烫呼呼的,沈嬛只穿了一双白绫袜,被烫得忍不住蜷缩着脚趾。
安宁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提给他拿鞋子。
宫妃与王爷有私情,那是杖毙都嫌轻了的罪,那是在皇上的脸上明晃晃的扇巴掌,把他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突然,就在沈嬛快受不了换脚的时候,宇文鉞对安宁道:“去把他的鞋拿来。”
从撞见宇文燿时当着皇上的面抱着曌熙贵人,到走出翊坤宫,再到曌熙贵人追出来,安宁这颗提得高高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还好还好,皇上没有震怒。
安宁小跑过去捡回沈嬛甩在那儿的鞋子,蹲在地上要给他穿。
沈嬛连忙把脚往后缩,对宇文鉞道:“臣妾自己穿。”
除了晴子,他还是不习惯身体被别人碰,安宁也不太行。
宇文鉞点头,等沈嬛穿上鞋子后,带上安宁就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沈嬛蹲身相送:“臣妾恭送皇上。”
翊坤宫那边,自沈嬛追出去之后,就响起了杂七杂八的声音,之前还酸言酸语的妃嫔们都一脸不可置信地凑到一块:“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曌熙贵人什么时候认识的襄郡王?!”
“哎呦,我看啊,皇上怕是生了大气了。”
“怎么能不气,都亲眼看见曌熙贵人和襄郡王抱在一处了,没看着的时候指不定怎么样了呢。”
“你们还是看的少了,就曌熙贵人那副样子,就不是个能安居于室的,今儿有襄郡王,明儿指不定还有谁呢。”
凭他之前有多受宠,当着皇上的面儿给皇上戴绿帽子,杖毙都是轻的。
这些人说话声音不小,和沈嬛关系好的欣常在陈庭芳满脸焦急,互相望着对方心急如焚,只恨自己位份低,说不上话。
忽然,就在翊坤宫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肆无忌惮的叫着沈嬛的名字调笑的时候,宫门口的太监惊讶地瞪着眼睛,“小……小主……”
翊坤宫院儿里的人都看过去,只见沈嬛额头上全是汗,身上衣服有些皱皱巴巴的。
欣常在和陈庭芳跑上去,紧紧抓着他的手:“怎……怎么样……”
“没什么事吧,皇上那儿……”
沈嬛的样子看起来不算好,两把头上的点翠簪都有些散了。
两人的心高高提着,不由得想他追出去是不是被皇上罚了。
沈嬛安慰地轻轻摇头,用只有三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没事儿,我跟皇上说清楚了,皇上虽然还有些气劲,但没什么大碍。”
“真的?”陈庭芳怕他报喜不报忧,把他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确实没看到什么明显的伤,才信了一半,同时觉得不可思议,“小主是怎么跟皇上说的?!”
沈嬛笑笑,有些事儿是两个人之间的,叫别人知道反而会坏事。
他道:“皇上是个讲理的人,既是误会,说清楚便好了。”
“就这么简单?!”欣常在一听到那个讲理的说辞,深深觉得自己怕是没见过宇文鉞。
沈嬛推着她们两个进去:“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地,唱双簧呢,快进去吃席去。”
他刚带着放下些心的欣常在和陈庭芳进去,在院儿里像猴儿一样被围观的宇文燿时几个大步走上来:“皇兄没有为难你吧,本王去跟母后说,让母后下旨准许本王带你出宫。”
宇文燿时跟宇文鉞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自然是长得像的,但宇文燿时跟太后要更像一点,偏女气一些。
宇文鉞则得了太后一二分。
可也就这一二分了,纵是沈嬛知道宇文鉞的一些拧巴脾气,也不得不承认,他比他这兄弟强出不知凡几。
他退后一步,躲开宇文燿时伸过来的手:“王爷,臣妾先不说您认错了人,臣妾并非什么沈嬛,而是您这冲进后宫对着臣妾大放厥词的做法,实在是叫人看不懂。”
“您是王爷,臣妾是后妃,您一没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二不顾臣妾的死活,从您说的话臣妾姑且想您是对那个叫沈嬛的人有几分喜爱,可您做的事儿确是刀刀要他的命。”
宇文燿时手足无措:“你是沈嬛,沈嬛就是你,本王不会认错的。”
沈嬛望着他:“臣妾并非沈嬛,臣妾进宫前是哨山梁子庵堂里的人,此事皇上知,后宫众人知,王爷以后莫再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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