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曌常在……他认了……”
认了,就要处置,欺君之罪,杀头都是轻的。
皇后望着宇文鉞,等他开口。
宇文鉞觉得,他封的这个这个曌常在,实在是又聪明,又天真。
其实从第一次在泓隽馆,他就已经知道他是沈嬛,是他手底下那个已经死了的老臣的夫人。
所以,当沈嬛竟然装作不认识他,把他叫做大人的时候,他就想看看,这个人想做什么,他甚至顺了沈嬛的意,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发泄了自己的y望。
但是,他向来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所以只用了他的嘴。
可他有一点没想到,他对沈嬛的y望会与日俱增,会让他在得知沈嬛离宫后又把人叫回来,会让他看到他被罚得狼狈的时候,随手指了一个字,给他一个位份。
他不爱沈嬛。
他爱沈嬛给他的y望。
所以在沈嬛指着握瑾怀瑜的瑾字时,他指了另外一个,曌。
不是多尊贵,而是告诉沈嬛,当一个常在,已是圣恩浩荡。
今日若是沈嬛在他面前说自己是道绰,他一定会把沈嬛按照欺君之罪来处理,一个不被别人发现的谎言不是谎言,是事实,被发现,则是罪。
宇文鉞回了乌拉那拉氏的话:“曌常在冲撞皇后,着,降为答应,闭宫三月,诚心思过。”
“皇上!”这是哪门子的惩罚,欺君这样的大罪,竟然也要轻轻放下吗?!乌拉那拉氏不敢相信。
但宇文鉞的神情由不得她不信,她知道,自己今日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乌拉那拉氏僵硬地屈膝,“既然皇上已有决断,臣妾照做便是。”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1章
皇后走了, 跪在地上的沈嬛还维持着跪在地上的谦卑姿态。
宇文鉞望着他:“抬起头来。”
沈嬛应声,抬起头,一张叫人心软的脸露出来。
皇家的子弟从十二三岁就经人事, 床上躺过的女人多得他们自个儿都数不过来, 但无疑,全都是美人。
宇文鉞是先皇皇子,又得懿仁皇太后宠爱,送到身边的女人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他十几岁那会儿也有一段荒唐yin糜的日子, 继位后却一下子清心寡欲了, 以至于膝下只有两个皇子两个公主。
沈嬛是意外,是他不喜欢的意外。
就像此刻,沈嬛跪在那里,他就起了念头。
宇文鉞眉头皱起一道细细的纹路, “回你的地方去。”
“是。”沈嬛起身,后退几步, 出了养心殿才转过身。
他回头看了一眼庄严肃穆,几乎要把人脊梁都压碎的养心殿, 慢慢靠在宫墙上。
——
皇后派人看守大佛堂, 不许曌常在的人进出,去养心殿见皇上的事情都被后宫众人看着, 都想看看会怎么处置这个让人不省心的曌常在。
可就在大家眼睛都落在那儿的时候,准备看一场好戏的时候, 皇后就把人从大佛堂撤回来, 并且跟大家道, 曌常在在景仁宫冲撞了自个儿, 降为答应, 闭门思过三个月。
大家面面相觑, 不晓得皇后在做什么?
重要的分明是曌常在有可能是官员命妇,而不是什么在景仁宫的冲撞。
所以请安的时候,明里暗里打听这件事。
但皇后全都语焉不详地糊弄过去,只说是此事已秉明皇上,皇上的定夺不容置疑。
又两天,敬事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曌答应的绿头牌已经撤了下来。
从皇上登基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被撤过绿头牌的后妃。
毕竟敬事房的人是聪明人,看皇上长时间不翻谁的牌子了,就会把那人的绿头牌放到角落里吃灰。
天气渐渐暖和,梁下的燕子飞回来筑了窝,刚刚破壳而出的几只小燕子在窝里叽叽喳喳地等着投喂,每天都热闹得很。
被下令闭宫思过的沈嬛拿着一根竹箩,坐在檐下绕着一卷乱成一团的线,问晴子:“这样对吗?”
晴子在旁边做一双新鞋的鞋面子,偏过身来看了一眼:“对,把这些线分出各自的颜色,用起来才方便。”
“对了小主,你前几天不是说书看完了吗,奴婢让小喜跟看守慈宁宫的太监淘换了几本,待会儿你看看喜不喜欢。”
沈嬛有些意外:“也就他那张嘴,才能让人给咱们这儿办事了。”
“……”晴子顿了顿,“小主,咱们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晴子看了看大佛堂:“虽然现在吃喝都不缺,但时间长了,许多事情都说不准了。”
她道:“这几天小奉子办事也不尽心了,让他打点水,拖了又拖,还是小喜看见动的手。”
说起这事儿晴子就气愤,之前小喜和小奉子来的时候主子可没有怠慢他们,该给的月例银子给,怕他们在外边儿办差冷还给燃了炭盆,现在不过是遭了点难,就嫌这个嫌那个的,看着就让人生气。
沈嬛却已经预料到了。
“人不贵多,贵精,”他对晴子道,“小奉子心浮气躁,做事看着老实,其实一双眼睛转来转去,满心眼地往外边钻。”
“小喜聪明,做事沉稳可靠,有你和他在身边伺候已经够了。”
“那就由得那小奉子踩着您攀高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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