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却是褚延先提起。
    霍峤微微皱了一下眉，收银处人太多，霍峤一时也有点心乱，他把褚延拉进一个少人的货架过道。
    “你想买？”霍峤压低声音问褚延。
    褚延看霍峤这样还以为他不想，他今天用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那句话。
    之前霍峤逗他一起洗澡的时候，他一瞬间是真的犹豫过要不要答应，但那个陌生的休息间让褚延缺乏安全感，他不知道霍峤是不是真心想要邀请他，心里很羞窘，下意识就拒绝了。
    后来他想了很多，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才冲动又不算冲动地提了出来。
    褚延见霍峤皱眉，顿时很有些慌张，他抿抿嘴唇，小声说：“我已经成年了。”
    霍峤自然知道他已经成年了，尽管之前两人都有意无意地避过这件事。
    褚延白皙的脸颊染上薄红，微微睁大的眼瞳里晃过不安，他紧张地看着霍峤。
    霍峤意识到自己可能叫褚延误会了，他摸摸褚延的脸，“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吗？”
    褚延眨了下眼睛，他脸上的热意一层层加码叫他很难为情，但他还是看着霍峤好看的眼睛小声说：“愿意的。”
    霍峤静静地跟他对视，忽而轻笑一下，又捏捏他的脸。
    两人在计生用品区买到了合适的套子和润滑油，扫码结账回家。
    褚延的脑子乱糟糟，他都不知道路上是怎么走过来的，回过神时他已经站在了霍峤家的门口，回想再之前的事却空空如也、完全没什么印象了。
    他来过霍峤家里这么多次，这次是最紧张的一次。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褚延还是觉得好紧张。
    霍峤关上门，跟褚延一起坐在换鞋凳上换好了鞋子。
    去洗手时，褚延险些同手同脚。
    霍峤见他这样紧张，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握住褚延的手，“不做也没关系。”
    褚延眼睫颤了颤，他抬眸看向霍峤，忽然觉得霍峤可能跟他一样很紧张。
    他知道这也许是种错觉，但这种错觉却治愈了他，褚延一瞬间突兀地生出了很多的勇气，他悄悄挺起胸膛，颇有些豪情万丈地说：“要做的。”
    霍峤轻挑了下眉，在心里说这是什么小宝贝。
    褚延洗完澡又仔细地刷了牙，镜子里照出的他脸很红，褚延觉得大概是水太烫了的缘故，往常他觉得很舒服的温度今天却奇怪地变得很热。
    连吹风机的热风也让他好热，他吹完头发，摸了一下自己烫烫的耳朵，站在浴室门前做了个深呼吸才拉开门悄悄地探出脑袋。
    让他意外的是，霍峤没有在客厅等他，褚延好奇地转了一圈才在书房发现了霍峤的身影。
    霍峤正对着笔记本办公，褚延眨了下眼睛，心想霍峤这么忙啊，他朝霍峤走去，霍峤眼疾手快地合上了翻盖，没让褚延看见屏幕上文字和图片混杂的科普界面。
    他面不改色地抬头看向褚延，“洗完了？”
    褚延没多想，只以为霍峤是在做需要保密的工作项目，他红着耳朵点点头，“嗯嗯。”
    刚洗完澡的褚延穿着印有熊猫图案的白色睡衣，还是一次逛超市时霍峤和他一起买的。
    短袖短裤的样式，露出的胳膊和小腿因为热气或者羞意，白皙间泛着粉嫩的色泽。
    褚延被吹得蓬松的短发柔软，又圆又黑的眼瞳很亮，身上还有着霍峤惯用的沐浴露的淡淡香气。
    霍峤看着褚延，漂亮的眼眸墨一般浓稠，他对褚延说：“过来。”
    声音压得有些低，像猫的肉垫轻轻按在褚延心上。
    褚延又觉得热，他搂住霍峤的脖子黏糊糊地跟霍峤接吻，霍峤的手指揉上他的耳垂都会让他颤栗。
    褚延的皮肤更烫了，他略仰了仰头，修长的脖颈划出流畅脆弱的线条。
    “怎么了？”霍峤停了下来。
    褚延的声音比平常软，他有些闷地说：“好热，想吃冰淇淋。”
    霍峤眼里的墨色很浓，他低下头在褚延耳边轻声说了句话，褚延微微睁大眼睛，继而脸就烧红了。
    霍峤微勾了下唇，抱起褚延朝卧室走。
    褚延躺在柔软的被子上，霍峤俯身亲他，褚延搂紧霍峤的脖子，墙上一盏暖橘的壁灯投下摇晃的影。
    －
    褚延出了好多汗，嗓子都有些哑了。
    他浑身都软软的没有力气，埋在霍峤的颈间小声喘气。
    霍峤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嗓音是餍足过后的慵懒，“还难受么。”
    褚延的脸红了红，他不敢看霍峤，小幅度地摇了下头。
    霍峤亲亲他的耳垂，又侧过来亲他的眉眼，褚延的眼睛又湿又润，眼尾都泛着嫣红，嘴唇也被亲得红肿。
    两人又来了一次。
    这一次，褚延是彻底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霍峤点了外卖，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
    褚延是真的很饿，他小口小口咬着披萨，不一会儿就吃下了一块。
    霍峤又给他递了一块。
    褚延接过，对霍峤笑了笑，“谢谢。”
    他的声音比之前又哑了一点，霍峤仿佛还能回想起褚延小猫一样又软又轻的细腻吐息，不算甜，但又让霍峤觉得甜透了。
    霍峤轻轻碰了下他的喉结，“一会儿吃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