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我要把他扛到深山老林里去!让他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云奚:“只能跟我一个人说话!只能跟我一个人做那种事!我还要亲他!”
…
好一个色心大发的臭流氓。
司命试图安抚:“要不然我们从长计议?”
安抚失败,云奚坚定道:“择日不如撞日,他都直接送上门了!”
很是羞涩的,云奚颇有雄心壮志道:“敲晕了先亲几口,三口,不!我要亲秃他!”
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被亲秃的卿长渊袖子都被摩挲成皱巴巴的一团。
司命乌鸦张嘴,“我且瞧你怎么亲,帝君又不会主动倒下来让你敲。”
然后卿长渊就倒下来了。
云奚一个饿虎扑食,裹着被子就是噗叽一下。
旁边的望财与扶贵二人,只见方才还缩成一团的棉被,忽地拔地而起,好似一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癞蛤蟆,扑腾一下,就把折翼坠落的白天鹅,也就是他们陛下,给吞进去了。
天旋地转之间,卿长渊只感到眼前一片刺白,又骤然漆黑,他下意识地以为是病痛发作,但比起疼痛,更明显的是渴望。
对什么东西近乎病态的渴望充满了身体。
是那药,是药的问题。
眼瞳微缩,从混乱的思绪中突围,卿长渊想要开口,可喉咙里的痒意像一千只蚂蚁在爬。
它们从咽喉爬出,举着旗帜朝着皮肤的四处征战不休,手脚变得麻木而酸软。
云奚压在卿长渊身上,手臂搂过卿长渊的后腰,脸颊抵着卿长渊的肩膀,草木般的清香压过龙袍上厚重的熏香,席卷而来。
眼泪噼里啪啦落得更厉害了。
卿长渊的牙齿都在颤抖,他突然觉得冷。
他置身冰天雪地之间,可怀里,有个温暖的太阳。
云奚哭得起劲,就感觉卿长渊窸窸窣窣地不知在做什么,茫然地支起一点,就看见那双素白漂亮的手解开了厚重的外袍。
?
又近乎急躁地扯开了里衣。
?!
黑色的衣领间露出半边白皙光洁的肩膀。
白的像一捧新雪,一盅牛乳。
红的像一抹胭脂,一瓣梅花。
暴露在眼前的皮肤干干净净的,看着让人想做些什么,云奚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吸吸鼻子试图往后退,却被一把摁住。
云奚哼唧道:“不,不可以,我还在生气呢。”
卿长渊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般,“…给孤、孤要。”
“给孤药”,和,“给孤、孤药”,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云奚迅速把眼泪擦干了,“你确定吗?”
卿长渊没再说话,他颤抖着手,直接扒开了云奚的中衣。
他在靠近他的太阳。
如果说在被子里丢出卿长渊的外袍之后,被子外边的两个侍人还可以自欺欺人是什么奇异的杂技表演,中衣一掉出来,望财就拽着扶贵果断跑路了。
完全不想抵抗的云奚怂唧唧地捂住胸口,卿长渊指尖蹭过哪里,哪里就生出一簇跳动的心。
他不太理解,怎地突然就跳到侍寝这一步来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哭起来太梨花落雨,卿长渊看着看着,把持不住?
想不到太多,卿长渊瘦削苍白的手臂勾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看着他,漆黑的长发散了一枕,就像只摄人心魂的艳鬼。
云奚自暴自弃地僵持了一会儿,微微低头,贴上那片温软的唇。
云开雾散,拨云见日。
踏雪寻梅,梅花三弄。
嗅着那股暗香,云奚也算明了何为“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卿长渊朦胧间,觉得自己烧起来了。
滚烫的太阳驱走了成群结队的蚂蚁,烤化了彻骨的寒冰,也在布料间燃起通天的火。
沉寂已久的胸腔在这一刻重新跳动,卿长渊在迷蒙间察觉到了什么,“等等,孤…唔…”
想说的话,被压抑的痛呼和呼吸通通掩盖。
云奚咬上卿长渊的唇,咬上他的喉结,咬上每一寸属于自己的皮肉,想把他连皮带骨地吃下去。
自觉十分凶残,但事实上更像一只啃着骨头不撒口的小奶狗。
傍晚到凌晨,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终于,云奚轻轻吻上卿长渊薄薄的眼皮和微微拧起的眉。
鸟鸣叽叽喳喳地响起,卿长渊呼吸一窒,艰难地睁开眼。
恍然之间,还以为自己成了民间胸口碎大石的艺人。
将云奚沉重的脑壳移开,不可言说处的别扭疼痛和神经末梢残留的不可言说感,才细细漫上来。
上一回中了药,这一次虽不受控制,却并非全然模糊,甚至清醒。
将云奚抚在自己胸口的手推下,卿长渊眼前细碎片段闪过,耳根发热发烫。
却没有油然而生的杀意。
卿长渊想起做那事时,落在自己耳畔的哭腔,他问,自己为何要娶白无尘。
为何要将他送出宫。
一遍一遍地问,哭得可怜,动作却毫不犹疑。
卿长渊不知道自己是否试图解释过,他从来没跟人解释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说望财胡乱说话,而他想请君入瓮,干脆顺之自然?
说他并不想娶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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