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奚:“肤浅!我堂堂玉面小仙君怎会被这等小恩小惠迷住吗?你以为只有一根糖葫芦吗?”
卿衡之会给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而且,还会给梳头发,陪晒太阳。
最重要的是,会给捂暖。
已然到了全年最寒冷的时候,阳光苍白,热气浅薄,云奚就算里三层外三层地裹成个球,也不影响他透心凉。
而卿衡之瞧着冷飕飕,其实再热乎不过。
司命:“…”
他简直被云奚的没出息给震惊了。
说好的打击报复呢?
说好的睚眦必报呢?
自打他随口安慰,说这一世云奚可以随性为之,云奚便真的十分随性,每日除了吃了睡睡了吃,再就是拿帝君当炉子使。
云奚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还十分道貌岸然,“其实,我这也是一种欺压。”
司命:“…你欺压帝君是拿自己给帝君抱?”
云奚表示:“这你就不懂了吧,亏你还写出《我把魔尊当小仆》此等神作,你应该写一本《我把帝君当暖炉》,保你畅销三界,成为世所罕见的大佬。”
司命:“…保我被帝君追杀三界才对吧。”
说着,再低头,云奚已不见了——他挂到了卿衡之身上。
话说,这人吃得多也不是白吃的,都成了亲的人了,个头还能往上窜一窜。
云奚如今已比卿衡之高半个头,扑得卿衡之整个人都晃了晃。
而卿衡之还是那样,身量虽比寻常男子高些,但也只能这么高了,少年时营养不佳,再怎么吃都吃不胖,怎么长也长不高。
云奚将冻得微红的手伸进卿衡之的斗篷里,在他腰间暖热了,才接卿衡之递来的糖葫芦。
卿衡之贴贴他脸颊,“奚奚,在家里可还乖?可有无聊吗?”
云奚摇头,眸子里是瞧得见底的干净纯澈,“等你好一会儿了。”
卿衡之便摸摸他头,端着云奚艰难地往屋里走。
炉火噼啪作响,卿衡之靠在椅榻上看那些不知哪里来的密文,云奚则窝在卿衡之怀里瞧他的话本子,姿态是无可替代的亲密。
话本子瞧着瞧着,视线便渐渐落在卿衡之身上。
这人歇倚软塌,暖火在侧,更衬得皮肤是冰雪捏造的白,显出一种清凌剔透的美,偏偏眼睫长发又是浓墨重彩的黑,生生现出某种不可攀亵的清贵。
云奚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惊艳到,娇羞道:“卿衡之长得可真好啊。”
司命:“…你清醒一点,他跟帝君是一张脸。”
云奚摇头:“你这肤浅的神仙,我分明是从他的皮囊里看到他的灵魂。”
司命:“你再清醒一点,他跟帝君也是一个灵魂。”
云奚:“…”
这煞风景的坏蛋。
恰好,正对上卿衡之抬起的眼,云奚凶巴巴,“你长得那么好看干嘛,真讨厌。”
卿衡之微怔,莞尔。
他变着法夸我好看,他肯定更爱我了。
云奚气呼呼:“你笑得那么好看干嘛,真讨厌。”
卿衡之凑近。
云奚微怔,好像这还是卿衡之第一次冲他笑。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唇角勾出若有若无的弧度,沉静无波的眼底也带了丝罕见的明亮笑意,看得云奚突然心底一阵砰砰乱跳,好不容易强压下去,再一眼,又砰砰乱跳。
为了佐证什么似的,再再一眼。
好了确定了。
云奚扑过去捏住卿衡之的脸,“你肯定是又又又又想勾引我!”
卿衡之:“?”
我不是我没有。
不,可以是可以有。
还是要主动,主动才有奚奚亲。
卿衡之垂下眼,心跳如雷,笑意更盛,“奚奚,你对勾引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云奚说:“没有误解,你就是勾引我,想让我晕晕乎乎的,再对我为所欲为!”
他已经察觉到了,卿衡之这段时间对他这样好,就是在温水煮青蛙,虽然也不知道想对他这只可怜的小青蛙做什么…
但警惕点肯定不是坏事。
看着还窝在自己怀里好像警惕了又没有完全警惕的云奚,卿衡之目光柔软。
他拂开云奚那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在光洁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问:“对你为所欲为,还需要你晕晕乎乎吗?”
云奚:“…”
云奚把发热的脑瓜一下就扎进卿衡之怀里,他脸红得厉害,不由嘀咕道:“不愧是帝君,是我低估他了!”
不知是何时又冒出的司命深深地叹气:“不,是我低估了你。”
也不知那么多话本子看到哪里去了,可饶是这样,还是惹得帝君轻易地动了心。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可卿衡之安了内,外边那位又颠颠的送上门来。
或者说,就没停过。
白无涯第一日入暗刃,戴了那链子,只是个开头。
次日,是换作玉佩。
闲暇之余聊起,还是那样羞涩的语气,道,“这玉佩是我心上人所赠,说是见玉如见人,我便想时常带着,以慰相思。”
再次日,换作手串。
闲聊。
羞涩感慨,心上人所赠,以慰相思。
再再次日,发簪。
闲聊。
羞涩感慨,心上人所赠…
叭叭叭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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