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机会, 自己解释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
大夫人叫他不是偶然, 他也嘱咐了侍女若是他到了点没回就直接去找杨峥或是杨安,但这是最后的一重保险, 事实上他对安全脱身很有信心。当时时间既还没到,杨安进来的脸色又显然是知晓一切了的样子,让他很难不怀疑是杨峥对他说了什么。
最坏的猜想是,杨峥早就知道大夫人要叫他过去, 甚至早就知道大夫人要害他, 为了借他抓大夫人一个现行,故意没有告诉他,看他身陷险境。
若真是那样, 顾泛觉得自己这八年都白活了。
他刚刚的质问就是基于这最坏的打算,好在看杨峥的反应,事情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杨峥咬了咬唇,道:“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
“今日原本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请您过去,只是想到那日一时气急,对先生出言不逊,想要过来道歉,这才得知您被叫过去了。那女人手段歹毒,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这才急急忙忙地叫了爹一起过去,一会儿都不敢耽误。”
私心固然是有的,更多的还是担心,或许是觉得这句话太过矫情,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好在顾泛意会了,一瞬间几乎有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可以,没让为师失望。这个解释为师可以接受。”
杨峥彻底松了一口气:“先生不生我的气就好了,前些日子也是我太过.......对先生实在是不敬,如今想来,甚是惭愧。”
难得见这小子规规矩矩文邹邹地说话,顾泛听着还颇觉神奇,一时间蓦然发现那个小屁孩儿已经长得人模人样,拿出去也是个青年才俊似的人物了。
岁月果然是一把杀猪刀。
“既然你现在清醒过来了,那我有些话还是要说。”顾泛道。
杨峥老老实实地垂着头:“您说。”
“说到底,我与你们家毫无恩怨,因此站的角度也相对来说客观一点。今日之事,其实我是高兴的。”
杨峥愕然地抬起头望着他:“先生——?”
顾泛抬手打断了他:“我的意思是,能用这件事来替你光明正大地报仇,不至于用那些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我很开心。”
“杨峥,我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中,你明白吗?”
“先生。”小孩儿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我明白。”
你明白个锤子。
顾泛现在看着小孩儿就头疼,平时还好,只要一提自己亲娘被毒害这事儿就跟炸了毛一样,有一日还跟杨安吵了一架,因为杨安迟迟没有作出对大夫人的处置,只是把她关在了自己屋里。
“你难道还想让她真的偿命吗?”顾泛问他。
杨峥反问他:“不行吗?”
得了,这就没法聊了。
正是快要入冬的时节,天气愈发地寒凉,稍有不慎就容易伤风,顾泛早起的时候少穿了件衣服,到了下午喷嚏就开始一个接一个,他本人还有点惊奇,作为一个本质已经脱离世界因果循环穿梭在各个时空的人,居然还会被小小的感冒所击倒,得到的系统答复是这也是历练的一种。
说白了还是他不配拥有金手指吧......顾泛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泪流满面。
感冒虽说是小病,但是拖久了也挺要命,在几天都没好甚至越来越有变得严重的趋势之后,顾泛还是屈服于命运,请大夫来开了几副药。
大夫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头子,慈眉善目,一身蓝褂子上满是药味儿,一看就是影视剧里神医的翻版。
神医替他把了脉,利索地写方子开药,看着倒是熟练之极。顾泛越瞧他越觉得眼熟,蓦地想起来这就是给二夫人治病的大夫。
沉寂于心中一直不得解的问题就在此时此刻冒了头,顾泛深吸了一口气,鼻尖儿还泛着红:“大夫,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神医手中笔不停,头也没抬:“没事,不是什么大问题,照着这个方子吃两天就好了。”
顾泛:“......”
“我是想问一个有关于杨家二夫人的问题。”
老头儿手中的笔蓦然停了。
顾泛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的疑惑越发地大了起来,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不可以么?”
老头儿咳了一声,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即问道:“你要问什么?”
“我想知道,二夫人是怎么去世的。”顾泛说。
“病逝。”老头儿看着他,“当时老夫的诊断很清楚了,你现在来问老夫,是质疑老夫的医术么?”
他的眼睛有一点浑浊,透着饱经风霜之后的沧桑,看着人的时候无端能给人一种看透世事,通明练达的味道。除了最初的一点惊吓,之后的神情都平静得无可挑剔,就像是面对一个普通病人的家属询问——当然顾泛算不上家属,因此他的语调里甚至带上了一点冷淡与疏离。
这个态度简直正常得太不正常了。
顾泛找不出他的破绽,只能自己先把底牌亮出来:“二夫人所用之香里留有慢性毒,大夫您却说她是病逝,这不合常理吧?”
老头儿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女子闺阁之物,你怎么拿到的?”
顾泛面不改色地撒谎:“我那相好是伺候二夫人的贴身侍女,她那日整理夫人遗物的时候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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