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让清清原本因为体力耗尽而低下的头颅再次抬起，她的表情疯狂而愉悦。
    “是啊，要不是我之前为了控制整个城市，你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抓住我。”
    清清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你这家伙怎么能够教主的强大。”
    “你们会后悔的。向晴，你会后悔的！”
    这疯癫的状态让向晴沉默了很久，她看着清清好一会，才问出了自己最想问出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还要毁掉我的村子？”
    这是她一直不明白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她的能力，她还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她要通过半个月的时间，来毁掉自己的村子。
    “......”
    清清沉默了许久，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轻笑出了声。
    “你问我为什么？”
    “哈哈，你问我为什么啊？”
    她笑的很夸张，身子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而后仰，直到好一会，夸张的笑声才减缓。
    “当然是因为楚姨不死，你会跟我们走么？如果村子不消失，你会心甘情愿的为教主做事么？”
    “啊，还有嫉妒。”
    她缓缓的说着，蒙住的眼睛看不出她到底什么想法，只能看见她夸张的笑容。
    “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么？看着那个楚姨，那个村子，我就每时每刻的想要把它们毁了。”
    “凭什么你就有人帮助，而我就什么都没有？”
    “那些人，就算觉得你会带来不详，但是也会帮助你不是么？”
    “呵呵......”
    清清低笑，几乎瘫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但是我呢？”
    “凭什么我就要一直受到那样的对待？”
    “我的父亲因为我是女孩，每天不停的打我。”
    “我的母亲，因为懦弱而不敢反抗，只能在一旁远远的看着我挨打。”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么？”
    “他们每天不停的打我，喝酒了心情不好就用酒瓶，在外面受了气就用竹鞭，输钱了就直接扇我的脸，输了多少，就扇多少下。”
    “不仅如此...”
    清清说到这，露出了仇恨的表情，那种恨意极为深刻，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他们晚上殴打我，白天让我干农活，而午饭，仅仅是他们吃剩下来的。”
    “你知道那种绝望么？”
    “我的父亲，就像是皇帝一样，每天第一个吃，吃最好的、最新鲜的。”
    “然后是我的母亲，那个懦弱又愚蠢的女人，她第二个吃。吃完就要去服侍那个男人。”
    “最后，才轮到了我。每天最晚回家，吃着所有的剩菜。”
    “我曾经想过逃跑。”
    “但是啊。”清清说到这哽咽了下，直到好一会才接着说道：“但是啊，那些村民全都向着我的父亲。”
    “所有人都觉得女孩就是垃圾。”
    “他们将我抓回了那个魔窟，把我关在里头，让我受饿受冻。”
    “就连我昏迷的时候，都是被像垃圾一样，丢在柴房，差点因为饥饿和干渴而死去。”
    清清说到这，表情是刻骨的仇恨与暴戾，直直的面向着门口的向晴，一字一句道：“这些，你能明白么？！”
    “你能明白么！”
    她喊完这句话后，休息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一般，她又笑了起来。
    “后来，是教主救了我。”
    “你根本就不明白那种感受！”
    “是教主告诉我，我有了什么样的力量。”
    “是教主告诉我，我可以自己复仇。”
    “是教主告诉我，他可以建立一个不会歧视女孩的理想世界。”
    “那天，我把他们全杀了，才终于知道了什么是自由。”
    “直到出了村子，我才知道什么是高铁，才知道什么是网络。”
    “太可笑了...”
    “真是太可笑了。我挨饿受冻的时候，没有人来救我。”
    “我疼的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没有人来救我。”
    “当我只想创建一个理想平等的世界时，却又无数的人来告诉我，我居然是错的。”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的能力？”
    清清头转向向晴的方向，表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但是我很喜欢它。”
    “它能够告诉我，那些人有着多么恶心的想法，告诉我，那些人是多么的虚伪。”
    “我要告诉这个世界，女孩子也是可以的......”
    “我也是可以成功的...”
    “就算不择手段，我也…”
    向晴一直默默的看着坐着的女孩，此时她的脑袋虽然转向她，却能感觉并不是想要看她。
    而是在看一个微小的希望。
    就像是清清之前说的，她曾经，是不是也期待着有楚姨这么一个人来帮助自己？
    房间一时安静了下来。
    许久，向晴才动了动，开口说道：“就算这样，也你不是你将屠刀伸向无辜人的理由。”
    “......”
    清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你曾经是受害者，但是着不是你加害的理由。”
    “如果那个时候，你寻求别人的帮助，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
    “我无权对你说什么。因为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