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吗？
    董书嗤笑了声, 他怎么觉得这个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记者发布会那天他也在，不屑于像李枞那样当个疯子，也不甘心像苏拟鹰那样心甘情愿做枚被利用的棋子。
    当时站在那里, 沉默又无力的看着奚迭生牵着另个人的手, 满眼温柔深情, 是跟他、跟李枞他们都截然不同的目光。
    他以为奚迭生至少会看他一眼,
    哪怕像之前在西餐厅、在车上, 不是那么纯粹的、带有目的性的一眼。
    “我知道了, 你回去吧。不用再让人跟着了, 拍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男人明显不耐的斥责, 但言语间虚弱很多，有气无力似的。
    他也就没怎么怕, 拿着东西转身准备离开时，迎面却撞上一个人, “赵总？”
    “董书, 你这会有空吗？帮我个忙呗, ”根本懒得多打招呼, 董书皱着眉抬头, 正看见个打花色领结的男人迎面过来,
    最近跟这个赵总谈了两笔生意，这人就总缠着他不放。
    “您说。”
    毕竟有求于人，不能表现的太糟糕。
    “我听说你在一个清吧有股份，那老板应该听你的吧？你跟我过去一趟，让他把卫生间门口的监控给我调出来，”赵总啐了一口，“他妈的，我怀疑我包的那个小情人在外面有人了，背着我去卫生间偷。”
    清吧、卫生间，
    董书眼前突然出现一幕，
    当时奚迭生借口去卫生间，他过去，却看见这人在隔间里跟人亲热，皮肤上被勒出红印，还有某些竭力抑制的声音……
    现在想想。
    “走，”董书面无表情拎起车钥匙，“正好我也想看点东西。”
    开车过去大概只需要半个小时，清吧工作人员也没想到两尊大佛会突然驾到，忙不迭把自己老板叫了过来。毕竟是股东，看个监控的资格还是有的。
    董书很快如愿看到了监控。
    “我就看看昨晚的就行，昨晚八点。”赵总刚准备指挥调监控的人，伸在半空的手冷不丁被人打回去，他愣了下神，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身边人开口，
    “先看两个月之前的，两边摄像头都调出来。”
    董书的嗓子发哑，嘶哑到让人觉得他喉咙里怕是被割了一刀。
    赵总瞥一眼他的表情，也没敢继续说话。
    监控画面很快被调出，董书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在刚冒出的猜测中左右摇摆不定。可能吗？当时奚迭生就跟俞家那位少爷有了牵扯？
    他一直以为自己当时在镜子里看到的是奚迭生和李枞，却迟缓到现在才意识到，当时李枞的反应也很异常。
    会不会，当时跟奚迭生在隔间里缠绵的就是俞少，
    董书喘不上气，等投标结果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脑子里飞速掠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却一个都抓不住。
    如果奚迭生从最开始就已经跟俞少搞在一起，那这个人就是从头到尾对他都完全没有动过心。
    他就像只愚蠢的猪，被人玩弄着揪下肥硕耳朵，薅下短小的尾，还自作多情。
    殊不知自己早已经是待宰的货色。
    不可能，
    董书深吸口气，自己不可能陷入这种耻辱。
    “诶董书，这个不是奚家那个大少爷？你要找的监控里怎么有他，啧，他怎么还跟俞少一起进去了...”
    越往后说越觉得不对，赵总默默闭上嘴，没敢再出声。
    身边人啪的一下，摔了键盘。
    随后起身带起阵猛风，离开的时候“咣”的一声关上门！连带着整个房间的地面都在颤抖，吓得屋里几个人大气不敢出。
    走廊里的通风要好很多，
    董书冷静了很久。
    想起很久之前在商场，这人像只恼怒的炸毛小兽似的把他护在身后，后来去咖啡厅，又眉飞色舞的给他推荐什么香草味拿铁。
    即使后来奚迭生再怎么推开他、勾引他，都以为至少奚迭生是喜欢过他的。
    “董总，您找我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声音，正在拨号的界面跳转成正在接听。
    夹着烟的手攥紧，被烟火燎了下皮肤，董书深吸口气，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你帮我看看奚迭生后面要去哪个剧组，导演是谁。”
    “奚迭生？”显然没料到会听见这个名字，笑，“您问他干什么，他最近可抢手了，我估计后面会不少人请他。”
    “我要搞他。”
    音孔那边瞬间息声。
    “现在有俞家给他做靠山，就想办法找俞家的手伸不到的地方，不管用什么方法，”语速毫无征兆加快，却听不出半点冷静镇定，这个人像快要魔怔，
    已经失去过一次奚白，不可能再第二次把奚迭生也拱手让人。
    哪怕这是只狐狸，滑手到不好抓的地步，他也要竭尽全力把人抓住，锁起来。这些都是奚迭生自己招惹的，
    刺鼻烟味窜进呼吸道，呛得人流泪，
    董书咬牙切齿踩灭了烟。
    “苏拟鹰身上一股烟味，呛死人，我记得他之前不抽烟。”
    车窗被摇下一条缝，
    夜里的风泛凉，吹过来时带着点丝丝缕缕的甜，俞棱余光瞥了这人一眼，见他猫似的窝在座椅里，早有预料般抓住他的视线，笑，
    “小棱怎么了？”
    奚迭生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