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正在墙上画笑脸的手一顿,原本勾着的嘴角垮了下来。
“哦?没有杀人吗?”
他的双眼透着迷茫,不理解为什么侍雨川在时间逼近后没有选择强行进入楼中,反而要花费大功夫另找落脚点。
在躯体没有被束缚的情况下,明显是直接杀了面前的人要来的更快捷。青年略带遗憾的想。
“没有违规的话,就不能剥夺能力……”
他闭上眼睛,抓了抓自己的白发,带着疑惑与不甘继续观察起目标的一举一动。
“奇怪的慈悲。”
很快,青年原本有些失望的表情重新兴奋起来,他对着面前冰冷的铁墙自言自语。
“在同情它们?”
为什么会觉得这些灵魂有选择的权利呢?为什么在找到这些被困灵魂后仅仅是听了故事就尊重它们的选择呢?
不过很快他就看到了侍雨川的下一个任务。
“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清除怪物,那么楼中其他人都将从自己选择的轮回中溃散,一切都将消失在时间里;不清除怪物,那么主线任务就无法完成。
他愉悦地笑起来,坐在高脚凳上转了个圈,像是很期待目标遇到选择困境。
随着他低低的笑声,整个监狱的灯光忽明忽暗,将在外看守的人员吓了个半死,警报被拉响,所有警卫人员进入最高戒备状态。
如果侍雨川在这里,就能发现这个看起来与白湮一模一样的青年,拥有一双截然不同的暗金色眸子。
……
整栋老楼现在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侍雨川来到一楼,在系统的提示下几乎是立刻就找到了任务中所说的地下室。
那是一个毫不显眼的地窖入口,上面盖着的木板看起来有些年头,木板上还堆着很多杂物。
【这个地下室建在这里不太合理,谁会在地窖上面盖楼?不怕塌了吗?】
“这个地窖应该是在楼建成后再挖的。”侍雨川说着推走杂物,掀开了上面的木板,一股发霉的烂木头味涌出来,足以证明这个地窖很多年没有人打开过了。
黑洞洞的地窖只能看到几节台阶,侍雨川缓步走了下去。
地窖不大,也就十几个平的样子,里面满是积灰的箱子,在整个地窖的边缘处,还有一个木质衣柜,从上面的花纹不难判断是老物件。
侍雨川没有停顿,直接走到了衣柜前。
【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就在里面,好奇怪啊,这个生物波动这么小,真的可以困住整栋楼的时间吗?】
“吱嘎——”刺耳响声过后,侍雨川面前的衣柜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一只眼睛透过缝隙向外张望,在对上深渊般的黑眸后,衣柜‘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
【……这么怂真的能当精英怪吗?】
侍雨川叹气,伸手直接将衣柜拉开,普通人难以打开的力道在他面前犹如纸糊。
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抱着头躲在衣柜的角落里,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灰败的颜色,身上穿的衣服是被虫子蛀了几个洞的几十年前的款式。
她等了一会,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于是颤抖着转过头,看了眼柜子外的人。
“你你你……你不杀我吗?”
侍雨川疑惑:“我为什么要杀你?”
女孩被噎了一下,半晌后才支支吾吾地说:“任务。”
“我……我是NPC,而我的结局是被人消灭。”
【哎?这游戏挺一言难尽,竟然还告知身份吗?】系统惊呆了,它见过很多NPC,但几乎没有遇到过被告知身份的那种。
侍雨川向后退了一步,尽量减少一些自身带给女孩的压迫感,“这栋楼里都发生过什么?你明明很弱小,为什么能够困住时间?”
女孩咬着嘴唇,转过来用一双死亡后无神的双眼看着他,“我的能力确实很弱小,所以需要大家一起来帮助我。”
“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不能死的理由。”
“我看着他们住进这栋楼,现在这栋楼里也没有什么活人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们呢!我们也没有害人!无法脱离的都是坏人!”
【看到主线剧情了!】系统激动地说。
【这个女孩也挺惨的,她没名字,是被养父母捡来的孩子,一直被喊丫头,后来养父母有了女儿,把她忘在脑后……因为嫌她长身体吃得多,干脆把她关进了地窖,让她死在了衣柜里。】
死后的尸体没有腐烂,而是在游戏规则的引导下成了一只怪异的弱小生物,她每天趴在地窖下,从木头缝隙中看着整栋楼的成长,渐渐与楼融为了一体,其他充满执念的人在死后也受到了她的影响,将自己的时间锁住,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无法离开的密闭空间。
侍雨川看着有些戒备的女孩,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淡淡地说:“能放我离开吗?”
“哎?你放过我们了?”女孩的神情有些呆愣。
“你们有不能离开的理由,我为什么要除掉你?”侍雨川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回答。
这下轮到系统炸锅了。
【川川!主线!这个是主线!这玩意能说不做就不做吗?】
女孩倒是回答的很快,生怕对方反悔。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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