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布衣男子走上来,看了眼林书和陈发春,然后让人检查他们的背篼里,却找出十几斤的熏肉,一下让几人眼光发热。
“大哥,你看,这都是肉。”那翻找林书背篼的男子一脸放光,直流口水,要不是这肉是生的,恨不得立即啃几口。
抢劫?
人贩子?
林书脑子里冒出来一大堆的念头,可当那麻布衣男子走来时,又觉得不对。
那些确实是修桥的工具,哪有抢劫犯专门大清早的在路上守株待兔?
“你要做什么?”
“要钱我可以给你。”
林书冷静地看着那麻布衣男子,男子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话,然后朝着身后几人道:“赶紧将他们扔进去。”
“扔进去?扔去哪?”林书脑子里一堆疑问,却跑不掉,就见那拿着熏肉的男子道:“大哥,真要这么做?这要是这家人找上门来怎么办?”
麻布衣男子怒斥道:“哪有那么多的废话。这桥修了一年就断了三回,我看不是我们修的问题,就是没人祭桥。这两个孩子刚好用来打生桩。快点,磨蹭什么!”
这伙人是修桥的,本来就修好一年了,结果几次三番桥断了,弄得上面的人怪罪下来,这监工头也烦躁。几次重修,不给批款,都得他自己补贴,只能少找几个人,加班加点地重修。这监工头早就听说过修桥要有人祭桥,这河是龙,修桥截断了地下的龙,可不得找人才能镇压,正好大早上遇到两个从深山老林走出来的小娃子,可不是上赶着要给他祭桥么。
祭桥?
林苏差点听岔了。
这种邪术竟然也能亲耳听到,他到底来了个什么时代?比他遇到杀人犯还毛骨悚然。
“是。”几个男子提鸡崽似的,提起林书和陈发春就往断桥上走。林书挣扎无果,迅速掏出一把袖珍水果刀,趁着男子没注意,猛地划破男子脖颈的大动脉。
“啊。”男子后知后觉,脖子血流如柱,摸了把满手都是血,然后死死地抓住林书,要往地上砸,又被眼疾手快的林书划破了手腕,挣脱开来。
抓住林书的男子没想到他一个小孩还能反抗,被偷袭后,正要发怒,却感觉浑身骤然麻痹,竟然浑身肌肉痉挛地倒在了地上,只见他大口大口呼吸,艰难地喘着气,手指着林书。
“这怎么回事?”那麻布衣男子指着地上的男子,问其余人,又看向已经挣脱开来的林书。
林书手里只拿着一把不到巴掌长的水果刀,眼神冰冷地看着麻布衣男子,指着地上的男子道:“放我们走,不然他就会死在这里。”
“给我抓住他。”麻布衣男子吼道。
几个男子又朝着林书冲去,一个小孩拿着一把水果刀,这有什么可怕的,地上的草根竟然被一个小孩拿刀划了个小小的伤口,就倒在地上,简直太不中用了。
林书冷笑,当三个男子都凑近时,他接连在他们的手上划了一刀,却也轻易地被他们抓住,抢走水果刀,随意扔到了地上。他们打算将他扔进那桥墩里打桩,再用石头压成肉泥。
几个男子重新将林书和陈发春绑起来,几人先绑一句话也不敢说的陈发春。
陈发春绝望地任命地任由他们绑在桥墩上,这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几个被林书划破手的男子都感觉到了身体不适,出现和草根同样的症状,都朝着麻布衣男子跑来,一个没站稳,直接浑身痉挛般,捂着胸口,呼吸艰难。
麻布衣男此刻正在瞧草根的情况,却见那草根竟然已经没呼吸了。他惊愕地去瞧,却见草根的瞳孔都竟然开始在扩大。
麻布衣男子猛地站起来,看向被麻绳绑住的林书。
麻布衣男子终于慌了,这可都是上面派下来修桥的工人,是拿着介绍信来找他的。若是在他手上出了事,他无法交待。他猛地掐住林书的脖子。
“小兔崽子,你做了什么?”
林书瞬间感觉到呼吸困难,成年人的手劲,根本无法撼动。
他眸光随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色,清晰可见,漆黑得可怕,冷静得恍若不是一个幼童。
林书是死过一回的人,在导戏现场被炸死的导演,他还是第一个。
可感受过那种浑身顷刻间分崩离析的痛苦的人,是不会再惧怕死亡的人。
这下那三人也出现了和草根同样的症状,麻布衣男子前去查看情况。林书趁着那麻布衣男子转过身,连忙捡起水果刀,冲上去在男子的脖子上一划。
男子感觉脖子一凉,摸了把血,咬牙切齿地回头追上来,林书就迅速跑开了。
男子很快便不能再追,砰得跪在地上,浑身同样出现痉挛,捂着心脏,恍若呼吸不过来般喘着粗气。
林书根本不愿再停留,赶紧拿刀划破自己身上的麻绳,再去给陈发春解开了绳子。
“狗……狗蛋儿。”陈发春吓得腿软。
林书没时间和他废话,道:“赶紧背上背篼走。”
他们背着背篼迅速离开,走了好远,才见天彻底亮了起来,周围白雪覆盖的世界,白得晃眼。
林书走在前面,身后的陈发春突然停了下来。林书回头,就见陈发春尴尬地捂着裤子,□□那有一片痕迹,原是刚才陈发春真以为自己会死,给吓尿了。单薄的裤子,显得格外明显,大冬天的在雪地走,不容易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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