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煤炭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楼川活了几百上千年,谁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他对楼川的话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自然也不可能告诉太上皇的。
看它耍赖皮,宫殷淮有些拿它没辙,这要是常人处死了便是,偏偏他对小煤炭下不了手。
他叹了口气,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会对小动物心软呢?
宫殷淮拿过湿巾给它擦了擦爪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总归知道自己是谁吧?”
小煤炭听到他这么问,歪了歪头想,也不好继续敷衍太上皇,便在他手里写:这个知道。
“说。”
爪子都被擦干净了,小煤炭干脆在他手上写字:我死了之后再醒来就到这个身体里了。
他这么说也没错,就是省略了一点内容而已。
宫殷淮感觉到小猫爪在手心划拉的感觉,知道它写的是什么之后,神色沉了下来:“死?是谁杀了你?”
小煤炭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可不就是因为面前这个人么?
尽管并非太上皇亲自动手……当然他也没有怪太上皇的意思,要怪还是怪自己运气不好,投胎到了白府。
宫殷淮注意到它看着自己的视线,便把它抓起来,直视着它浅灰色的眸子:“这么看孤作甚?”
不想话题扯太远,小煤炭赶忙摇了摇头,在他手心写字:身体不好,病死的。
他还挺庆幸是病死的,不然就得上刑台了,他可不想跟刽子手见面。
宫殷淮看到这个答案,眉心紧拧:“你生前……身体很差?”
小煤炭听到他这么问便点了点头,吭吭哧哧地写字:从小就体弱多病。
宫殷淮抿着唇看它,小家伙这会儿健健康康的,一点都不像是体弱多病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小煤炭疑惑地抬头,看到他这个表情也纳闷了,朝他歪了歪头,太上皇怎么臭着一张脸呢?
难道不喜欢听他说这些?
宫殷淮给小煤炭把小爪子擦干净之后,抱着它往殿后的温泉池子走:“所以你是死了之后,投胎成了小猫?”
“人投胎了还会有记忆吗?”
太上皇您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小煤炭小爪子一直写字写得好累,干脆喵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表示不满。
宫殷淮弹了一下它额头:“耐心比孤还差可不好。”
小煤炭抬头瞪他:您老也知道自己耐心不好啊?
抱着小煤炭进到池子里,宫殷淮把小猫先放在一旁,脱掉身上被蹭上墨迹的衣服,小煤炭在一旁瞪圆了眼睛看他脱衣服,看到太上皇脱掉衣服之后的身材,精瘦干练的,眼睛都亮晶晶的。
他回想自己长期被病痛拖累得瘦弱的身体,白亦清羡慕极了太上皇这样的身材,他要是能强健体魄,也想练得跟太上皇一样。
宫殷淮把衣服脱掉之后,就踩进了温泉池水,看着小煤炭在池边发呆,便朝它伸手:“要进来吗?”
小煤炭回过神来,看着温泉池子有点想进去,又怕自己这个小身子进去要给淹死,便摇了摇头。
宫殷淮看它蠢蠢欲动,道:“孤抱着你就不会溺水了。”
小煤炭最终还是敌不过温泉的诱.惑,小心翼翼地踏前,小短腿蹬蹬跑没两步,就被宫殷淮伸手捞过去。
宫殷淮手抬着给它当浮木,小家伙紧张地抓紧了他的手,他低笑一声:“放心,孤会扶着你的。”
小煤炭泡在温泉里,一开始还很紧张,后面习惯了,发现自己四条腿蹬水不会沉下去就高兴地在太上皇身边游来游去了。
宫殷淮在它脱力之前把它捞起来,拿过干布给它包住搓了搓,也忍不住眼底带笑:“没玩过水吗?这么高兴。”
小煤炭在他手里乖巧地叫了一声,玩是玩过,被人推下水之后还病了一个月呢。
宫殷淮被它叫得心里发软,点了点它鼻子:“莫要转移话题,继续说说,你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是不是知道自己叫什么?”
小煤炭抬头看他,眼里带着嫌弃。
太上皇,不是您老说好奇害死猫吗?您怎么好奇心这么重呢!
太上皇挠了挠它下巴,眯着眼睛看它:“别又想敷衍孤,不然之后你都住笼子里,吃素菜。”
小煤炭:“……”好幼稚的威胁哦。
他不想接下来住笼子吃素菜,只好从干布里面探出手,在太上皇手上写道:辞景
“你上辈子的名字叫辞景?”太上皇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熟悉。
小煤炭点了点头,这是他的表字,反正没什么人知道,给太上皇知道了也没怎么要紧。
宫殷淮给它把身上的毛擦干净,就看到它蹬蹬凑过来,把脖子上挂着的血玉送到他手里,他便抱住小煤炭,顺便摸着血玉看了一眼:“平日里都不让孤动,怎么今天就愿意了?”
小煤炭躺在他怀里露肚皮,为了让太上皇多碰血玉几下,牺牲一点色相也是可以的,反正这也不是他的身体——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宫殷淮看它从醒来之后就一直活蹦乱跳的,要不是记着他都要觉得先前小煤炭叫不醒是自己的错觉。
他摸了摸小煤炭的脑袋:“你今天这种情况,以后还会发生吗?”
第17章 言遥
小煤炭在他怀里滚来滚去,听到他这么问,顿时就停了下来,太上皇问的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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