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时景苏赶紧把门上了保险。
他来回在房间内踱步。
兜兜转转,到头来又要回楚家去。
造孽啊。
他这辈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老天爷要这么惩罚他?
时景苏只不过刚刚在门内转了两圈。
门外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开始敲门。
“已经两分钟了。”
时景苏:……
魔鬼,楚砚冬,你真的是个魔鬼!
他赶紧走到床边,捡起来时家时脱下的女装长裙,颤巍巍准备穿上时,冷不丁看到床尾静悄悄“站着”的杰克。
黑洞洞的眼眶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时景苏被吓了一大跳,门外拥有催命符般的男人又开始敲门:“三分钟了。”
他心中“啊啊啊”地狂叫。
前有楚砚冬,后有杰克,两面夹击,听起来就是噩梦模式,超级恐怖的好吗?
能不能考虑考虑他脆弱的小心脏?
真的经不住这样反复的折腾。
时景苏只能火速脱掉浴袍,火速换上长裙,火速奔向房间里连接着的次卫。
赶紧拿起吹风机,一个劲往头上猛吹。
假发冷冷地拍打在冰凉的脸上。
时景苏的心也冷到掉冰渣渣。
门外的催命符又开始了:“还有两分钟。”
时景苏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神速过。
他恨不得吹在头上的不是吹风机,而是火箭发射的尾气。
接着没过多久:“还有一分钟。”
时景苏加快速度做最后冲刺,真想大骂一声。
楚砚冬你不是个人!
他本还想慢悠悠地吹个头发,穿个衣服,化个妆。
看情况,楚砚冬压根不容许他这么操作。
而且时景苏毫不怀疑,倘若他没在规定的时间出去,楚砚冬肯定会想办法破门而入。
时景苏好想哭,好想哭。
我这究竟都遇到的什么事。
争分夺秒般用吹风机一顿狂轰乱炸,最后时景苏在楚砚冬的一声“时间到”,只能顶着一头潮湿的如同海藻一样黏在脸上头上的假发,来到门前。
既然楚砚冬这么不留情面,也别怪他对他不再客气。
楚砚冬最怕的就是他做作的模样,时景苏觉得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正好可以小试身手。
他秒变了一副姿态。
门一经打开,时景苏抱着门框,一条腿也挂在门框上,故意高高翘起,将这个门框当成了一个男人的身体,和门框贴得极紧。
仿佛要与那身体融为一体,时景苏姿态又骚又浪又媚地对着楚砚冬咬咬唇。
那鲜嫩软薄的唇,瞬间被他咬得颜色通红,像是一颗红彤彤的小草莓,等着人来采撷。
时景苏“嗯哼”一声,用腿勾勾门框。
光着的那只脚的大脚趾,已经一点点擦在楚砚冬的腿上。
但楚砚冬无动于衷。
只是冷冷睨着他。
居高临下的姿态,如同俯瞰一切的王。
时景苏笑着,声音骚骚的:“老公,等久了吧,我好了哦。”
他故意伸出一根食指,往楚砚冬的胸口上点了点,嬉笑着:“你这小妖精,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话音落,时景苏僵直在原地。
腿悬在半空中,伸也伸不直了。
空气中写满了大写的尴尬。
正端着水果与茶水的林菁月走在拐角处,看到儿子穿着女装,如此又骚又浪地在“勾引”楚砚冬。
她的瞳孔顿时地震。
意识到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林菁月不知道她现在是该转身离开,还是继续向前迈进。
最终,她硬着头皮,选择留下,往前艰难地迈动了几步,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之前的举动,将手中端着的茶水这些递送到他们面前。
“砚冬,心心,来吃点水果喝点饮料茶水。”绝口不提刚才看到的画面。
忙完这些,为了避免儿子太过尴尬,林菁月脚底像抹了油,一溜烟离开二楼。
瞬间看不到林菁月的身影,时景苏身处刚才的尴尬中还没回过神来。
直到楚砚冬忽然错开他的身体,没事人一样重新走进房间中,目光四处徘徊。
“你今天本来打算睡这里?”
楚砚冬忽然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时景苏讷讷地“嗯”了声:“是啊,怎么了?”
他又撒了个谎话,如果楚砚冬不来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睡在这间房间。
这里面可是有那个不比楚砚冬可怕程度少的存在啊。
对不起,杰克,真的对不起。
时至今日,我还是很怕你。
楚砚冬走到床边,目光冷不丁落向床尾安静站立的骷髅塑料标本杰克。
与杰克就这么一人一物“对视”半天。
他眉头微微一皱。
想起那次时景苏对着杰克说的那番神神叨叨的对话,心中一阵五味陈杂的焦躁感。
时景苏居然会有这么奇特的癖好?
喜欢把这么恐怖的东西放在床尾陪“她”睡觉?
时至今日,他都有点不敢相信。
时景苏不仅不害怕这个标本,还为它起名叫杰克。
在婚前,一人一标本日日夜夜相伴在一起。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楚砚冬的身体顿时生出一种万分不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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