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担当的怯懦和恐惧粉碎了脆弱的良知,既下了决心,几人便行动起来,上楼找装尸体的行李箱和清扫工具。
蓝玉跪到被白布覆盖的少女尸体旁,泣不成声道:“对不起,雅雅,我们害怕……我们是自私又不堪的人,你敲错门了啊……”
后续是经过剪辑的他们搬运尸体和打扫房子的过程。
末尾部分,第二天清晨,处理完尸体并分工善后的五人耗空体力,颓废疲倦地围坐在餐桌边。
蓝玉强撑着精神,说:“我们不能就这么掉以轻心,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假如在我们活着的某一天,那具尸体被人发掘了,并追查到我们几个身上,你们想过要怎么说吗?”
丁厌:“不至于吧……我和小飞划船到湖中央,那里水位很深。”
蓝玉:“至于的,游客落水、土地开发、水源污染……拴着石头的绳子被湖底生物啃断,等等……你所意想不到的微小事件,皆有概率导致尸体上浮,东窗事发。我们要未雨绸缪,提前想好说词和对策。”
贺凌飞:“可不可以睡醒再说啊,我困死了……”
蓝玉狠拍桌面,疾言厉色道:“不行!你知道一觉睡醒会发生什么吗?她的家人找过来怎么办?有人暗中跟踪我们,已经去报警了怎么办?不要浪费一分一秒,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但对策必须现在想!”
丁厌:“你是不是过于焦虑了……”
“我怕的是你们一觉睡醒会自责后悔,跑去自首。”蓝玉抠着手指,神叨叨地说,“做了的事情,就不要再反悔了,记住这一刻的感受吧大家。倘若有一天被警察审问起这一天的情形,你们会更记忆犹新。”
“首先,要承认司雅确是死在这间房子里,案发时间和凶器上不要说谎,容易露出破绽,对于她的死因和死状要统一口径;地点换一换,她是死在她房间的浴室里,不是我们面前……”蓝玉的嘴唇翻动,语速极快,“警察必会问到我们与死者的关系,这点无需撒谎,我们和司雅不熟,说对她的直观印象就好……”
“算了,餐厅不方便,我们上楼去司雅的房间,我告诉你们还原现场时要怎么说。”
一群人在蓝玉的带领下,踏着沉重的脚步上了二楼。
……
他们商议的对策和结果,摄像头没拍到,但郁臻这一路听过了。他所收集到的信息和证词,全是由蓝玉和其他人事先演练过无数遍的台词,真假参半,极具迷惑性。
其实大多是真话,唯独掩盖了司雅死亡的真相。
他们向郁臻倾诉的过程中,毫无因心虚内疚而展露的破绽,不是源于说谎技巧高超,而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发自内心地认为受害者的死与自己无关。
郁臻对蓝玉的看法改观了,她在紧要关头展现的冷血一面,与她小鸟依人的娇弱外表、此前情感丰富的演绎全然不相符。
***
视频放映结束,机器人眼睛的色彩转换为亮红,它头顶的投影仪降下,金属头盖闭合。废旧的机械摇摆着身躯,继续游荡,游乐场的灯光音效恢复,吵闹依旧。
而观众的这一边,称得上是死寂。
豆豆深受震撼,她的腿发软,扶着曲楠的手早已放开;她身边的曲楠凝视着投影消失的白墙,面无血色。
郁臻盯着蓝玉,花花绿绿的彩灯映照她苍白的脸颊,说:“你骗我。”
他软硬兼施,说了无数遍“不要骗我”,可是这群人还是撒了谎,并且一而三再而三的撒谎。
“那是场意外而已……”蓝玉在一段段无可辩驳的证据呈现面前泪流满脸,她抽噎道,“我没有碰过那把刀,我是无辜的。没人承认是自己拿刀捅进了她的肚子……那是纯粹的意外啊!”
曲楠孱弱的声音插进来,“是我,都怪我,我最先拿的刀……最后握着刀的人,也是我。”
“我们没错,我们都没错。”坐在地上的贺凌飞说,他弓背埋着头,“是司雅自己非要往刀口上撞的,她没来过我们的房子就好了。”
豆豆后退了几步,说:“你们……太可怕了。”
“正是因为没错,才不需要害怕和掩盖真相。”郁臻道,“我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把一件本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搞得这么复杂。”
在郁臻看来,这件事情非常简单,既然没有做错,就应该站出来自证清白;即便做错了,承担责任也并不可怕,毕竟他们那时都还年轻,拥有赎罪和重来的机会。
“你别说风凉话。”蓝玉哭肿了眼睛,止住眼泪,“那就是当时的我们会做的选择。假如是现在的我,或许有勇气去报案吧……但十七岁的我,真的不敢,这些年我后悔过,可我还是软弱又自私……”
“我就是那么懦弱和不堪的人!”蓝玉扯着嗓子嘶声道,“反正报应来了,我们都不出去,谁也别想逃,就留在这儿为当年的错误付出代价!随便他要杀要剐!”
“别叫唤了。”郁臻打断她,“即便是死者的血亲,也不能代替法官审判你们;过失杀人和抛尸没你想的严重,罪不至死,干嘛把命丢在这种地方,我们得出去。”
即使蓝玉他们愿为曾经的过错赎罪,接受这一切;但他和豆豆,还有另外的三人是清白无辜的,他坚决不要交代在这儿。
贺凌飞和他想的一样,气愤道:“我不知道那女的跟她哥有什么变态关系,我他妈才不想死,大不了出去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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