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扫过,他知道上面的人是谁,本无太大关注,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多看了一眼,忽皱眉了,身体也猛然坐直。
嘴上却对奎恩说:“就按你说的办吧。”
电话挂断后,特博来回循环了三四遍,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看完后,他又拿来一个电脑,从里面调出了另外一些视频,从中挑了一个,放在屏幕上跟另一个视频同步播放。
一个是今天发生在大西洋彼岸另一个国家的,相遥万万里。
一个是发生在十几年前的,在他的居所外,宅子内外遍布监控。
视频里,在管家的带领下,年少的女孩提着一个简单布袋,步伐轻缓,慢慢走来,其实并不闲散,显得心事重重,但她走路的习惯跟提袋子的小动作几乎一模一样——可能有些人就是会把小拇指跟大拇指连绕带子好几圈,也不喜欢甩来甩去。
这本没什么,可能乡下老太太很多都有这样的习惯。
詹箬的背景其实也契合。
特博无端联想到更久远的过去,那些看似细碎且简少的画面,其实他跟那个人不是很熟,时光间隔十几年,单独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可能还不到48个小时。
但这个人太怪了,是个怪咖,不管外表如何成长,能力如何变化,她的内在是顽固不化的。
某些习惯也根深蒂固,跟她不断攀升的阶层跟环境格格不入。
比如她的这个习惯——因为爱惜东西,怕因为掉落而损坏,谨小慎微多年,她早已把这种习惯入骨,不管是在遥远的小山村,还是来到金钱堆砌的豪门宅院,她都是一样的,从来都不肯变。
而远在Z国掀起腥风血雨、晋升阶级的速度更加逆天的另一个女子却跟她一样。
管家进来,送来秘书处发来的合同等文件,瞥到屏幕的时候愣了下,下意识说:“洛洛小姐?”
他很惊奇,还很缅怀,带着几分温和慈悲。
这个称呼让特博回神,无端觉得头疼,却随口问:“我一直没问,为什么很喜欢她?”
管家有些惊讶,对这个问题的惊讶,理直气壮反问:“我的先生,难道她不值得别人喜欢吗?”
作为长辈,喜欢这样乖巧且努力的女孩本是很正常的,哪怕很多人都以为西方老人都热衷开朗活泼的天性。
“是吗?也没看出多少。”特博对此不予置评。
“嗯,那大概是先生你跟她不熟吧。”
“...”
特博沉默了下,也不否认这点。
“也对,她每次都是在先生你不在家的时候才来呢,但是,她来得次数也真的很少,她不喜欢这里。先生,我很确定这点。”
特博嘴角下压,微哂,略带几分刻薄挑剔道:“她不喜欢的可不只是这里。”
管家大概年纪大了,想到过去,总是多了几分絮絮叨叨:“其实先生你也不喜欢她,对她尤其挑剔冷淡。”
西方的贵族们,古今以来,就算再厌恶,也鲜少会对一个女士明面上表露出抗拒跟冷漠,有违教养。
这是最虚伪的礼节也该保持的本质。
可偏偏他们家的先生从一开始就对那小姑娘露出了恶劣的一面。
才十七八的少年人,宛若年幼时见到同桌小女孩掉了橡皮擦也不愿意帮她捡,不仅不愿意捡,甚至还会瞪她,嫌弃她笨拙麻烦,又凶又冷。
特薄还是没否认,只是嘴角一撇,像极了年少时还未能收敛的傲慢龟毛本性。
“诶,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可能已经结婚生子吧,看起来很乖的孩子。”
管家只负责处理特博的生活事,基本不管外面的是非,也是个老古董,从来不刷新闻,何况关于洛宓的新闻在Z国都烟消云散,何况国外,估计三年来许多人都不知道洛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她已经回到故乡,跟她那个已经复明的姐姐生活在一起,或者已经结婚生子,岁月静好。
啰嗦的管家走后,特博神色平静地关闭了屏幕,但也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希望转移思绪。
但他翻开书页,上面却是开篇序言:你纠结的、因为每一块山石引发的臆想,都源自你内心构造的理想化世界,但你始终明白,山石才是真实的。
是的,他始终明白真实的山石是什么样子的,那应该是墓碑的样子,冰冷而坚硬。
她已经死了。
他可能比那个远在Z国辛苦查案以求侥幸的警察更清楚这个事实。
放下酒杯,特博给工作秘书发布了年会前与詹箬洽谈生意的会面,让她安排。
不选Z国。
至于九天跟荒野的商务会面,自是越快越好。
第198章 夺权 一秒前还暧昧于性的夫妻此刻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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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那边确实没想过能真的用一口锅压死詹箬,但詹箬这么光速铁锤破了他们的手段,这可就太伤人自尊了。
搞了一晚搞了个寂寞?
秘密的居所中,撕下特殊面具的薇薇安露出真容,问了那个取下面具的人,“这人不好弄,我要加钱。”
她刚翻了詹箬的资料,顿时觉得头疼。
神经病,这种脑子可达国家官方爱惜,身手可干俩火将的变态,你就出这个价?
“我会跟那边谈。”男子也不否决她的诉求,只洗了下手,对她说了一句话:“那边不会否决提价,但肯定会要求下一次行动——必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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