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如果不是知道鲛族之中没有坏人，王宫守卫更是人品百里挑一的优秀人才，她绝对以为自己遇到了一群怪蜀黍，抱着小姑娘就跑。
    这一次，守卫之中终于有人说话了，只不过那人飘的位置很远，好像根本不敢靠近这边，说话声音也很小，如果不是周围很安静她几乎听不到。
    他说：“神女苏醒了吗？拜见神女大人！”
    what？
    神女？
    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请靠近些好吗，我听不见。”
    “鄙人不敢亵渎神女大人。”
    “……请靠近些吧，我真的听不清。”
    “神女大人只可远观，靠近是对您的不敬。”
    “……你给我过来！”
    “是！”
    那人终于一点点蹭到了杨清岚面前，不过低着头闭着眼睛，不敢看她。
    “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乌由诺斯，是王宫守卫第十支队的小队长，今日在巫婆小屋外轮岗值守，碰巧看见神女大人，不小心冲撞了您，实在是万分的羞愧。”
    杨清岚揉了揉太阳穴，瞥一眼怀里的姑娘还在掉珍珠，之前围着自己的守卫们大多数都动了起来在周围不停的收集鲛泪，只觉得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不现实。
    总感觉自己在做梦，难道是还没醒吗？
    “你为何称呼我为神女？”
    “海神之女，自然称呼神女。”
    “海神之女？我吗？”
    “是的。”
    “可我不是啊。”
    “神女大人不用掩饰，鲛族对海神的虔诚毋庸置疑。”
    杨清岚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要被揉肿了。
    “我真的不是，我是琉尔赛，是那个你们守着的屋子的主人，我喝下了药剂重新回归鲛族，并非什么海神之女。”
    “……啊？”
    “难道要我重新披上黑袍你们才认得出我吗？”
    乌由诺斯显然被吓住了，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可视线在触及她的脸后，他整个人又不对了。
    发现乌由诺斯看自己一眼就双眼迷离好像要神魂出窍，杨清岚再傻也知道问题一定出在自己身上，赶忙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平时充作镜子用的黑水晶照自己的脸。
    ……
    一分钟后。
    “……卧槽！！！”
    她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看自己的脸都会看呆的人，“自恋”这个词一定是为琉尔赛量身定制的！
    当初琉尔赛决定变成人类简直是太对的选择，如果每天顶着这张脸在鲛族聚居地晃悠，鲛族还能不能好了？
    ……可是不对啊，琉尔赛以前是有名的美人不假，但绝对不会出现有人看她一眼就把她当成什么“神女”之类的事出现，这中间难道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团“年糕”，杨清岚觉得老鲛王或许知道答案。
    看一眼周围如在梦中的王宫守卫们，杨清岚十分头疼，试探性的说：“我要去王宫见老鲛王。”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结果一群人立刻挺直了腰杆，仰起头大声回答：“是！”
    领头那位反应最激烈，直接大喊出声：“愿为您效劳！”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围成一团把杨清岚死死地护在中间，朝着王宫游去，一路上小姑娘的眼泪一直没停过，守卫们一边游一边变换队形，保证没有一颗丢失，都不知道收集了多少。
    除了有大事发生，鲛族很少聚团出行，所以当一团各色鲛族守卫团成一团出现在鲛族城市之上时，引来了无数人围观，本来安安静静的城市不到几分钟就热闹了起来。
    发现异常，王宫卫队反应迅速，派出了三个小队出来查看情况，等靠近了发现那一团居然都是同事时，全员都是一脸问号，不明白他们在玩什么。
    这一切最终惊动了鲛王亲自出来查看情况，而正在和儿子下棋的老鲛王也跟了出来。
    然后两任鲛王同时看到了从人群中有些狼狈钻出来的红尾女性鲛族，同时出声——
    “你是谁？”
    “琉尔赛？”
    ……
    老巫婆琉尔赛变回鲛族回归的消息不到一天就传遍了整个鲛族，许多人都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也有人觉得这理所当然。
    “人类有什么好，鲛族才是她最原本的归宿！”
    “早就听说老巫婆以前是难得的美人，不知道变回来有没有影响到她的美貌。”
    “我记得她有未婚夫？”
    “啊，你说普洛斯？可是他不是被变成人类了嘛！”
    “……这简直就是一出悲剧。”
    “为可怜的普洛斯默哀。”
    ……
    然而不管人们怎么议论，暂时寄居在赫莉娅家里的杨清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半步都不敢离开，如果有实在不能拒绝的客人到访，她就钻进卧室中的那个巨大贝壳死死地关上壳不露面。
    但这并不能阻止有关她美貌的传言传播开来。
    毕竟当时见到她的人不止一位，而那些人在恢复清醒之后都害上了相思病，如果她现在还是人类之躯的话，大概会被安上一个“妖法害人”的名头。
    不过说来也怪，人类要做出这种事一定是妖法害人，鲛族发生这种事就是理所应当，鲛族还真的是个双标的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