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有把我小时候的毛毛做成狐狸玩偶，你想要吗？”
    幼崽时期的小狐狸，也是经历过换毛的，黎星辰把他的毛毛收集起来，十分心灵手巧地做成了等比例缩小的小狐狸。
    “想。”龙君点头。
    用小狐狸的毛做成的玩偶，一定沾满小狐狸的气息，只是想一想，他就已经愉悦无比了。
    “但是现在我没办法送给你，等我回山上的时候，偷偷拿一个出来。”小狐狸跟他商量着，满脸都是即 将做坏事的兴奋。
    叛逆狐狐，不怕困难。
    庚辰带小狐狸去了另外的地方，是与刚才珠宝堆成山铺满地的完全不同的空间，他从架子上取下了盛放 自己鱗片的法器。
    “崽崽？ ”他见小狐狸望着这里出神，还以为有他喜欢的东西，道：“在看什么？”
    小狐狸摇头：“没……这里为什么布置成这样？”
    庚辰不明所以，随口回答：“随从布置的，大抵是参照了当时人间的样式。”
    龙君在海底龙宫里当然不是事事都亲力亲为，虽然没有龟丞相，也没有蚌精鱼精，但是从前也有服侍他 的水族，只不过后来被他打发了，他自己也到人类世界去生活。
    小狐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就说呢，为什么这里和谢渊的私库看起来那么相似。
    妖怪除了一些传统之外，生活痕迹都会有与人类社会重叠的地方，这是无可避免的。
    “这是掉下来的全部鳞片吗？ ”小狐狸探头探脑，注意力很快被龙鳞吸引。
    庚辰明白他的意思，这小狐狸是在想为什么他活了这么多年，掉落的鳞片不过寥寥无几。
    他们龙，大概是没有秃的烦恼。
    “打斗才会掉落鳞片。”龙君解释了一句。
    他很少输，当然也不会那么狼狈地受伤。
    小狐狸伸爪子过去拨弄，差点被龙鱗尖锐的边缘划破了爪垫，回过头去冲龙君嘤了两声，控诉。
    龙君亲了亲他的爪爪，“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到崽崽这么……柔弱。”
    刚说完，就被小狐狸拍了脸，“才不是，分明是你的鳞片太硬了！”
    哪怕是掉落下来，不知道被存放了多少岁月的龙鳞，重见天日的时候仍旧有着无法抵挡的威压和力量依 附于上。
    他敢打赌，如果打开这法器的不是庾辰，而是其他妖怪，一定会倾刻间受伤。
    龙，真的是太霸道了。
    但是敢拍龙君的脸，他真是了不起。
    恃宠而骄什么的，是小狐狸的特权。
    “乖，先放在我这里，等我炼化了它们，再送给崽崽，好不好？ ”庚辰并不介意小狐狸跟他打闹，他高 兴着呢。
    “嗯。”小狐狸被他抱着，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尾巴拍着他的胳膊，“都说龙有逆鳞，是真的吗？被碰 到就会受伤吗？”
    庚辰声音里充满引诱，“当然是真的，可以给崽崽摸一下，崽崽先变回人形。”
    黎苏没有过多考虑，能探索龙的秘密，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他很快就用回了人形，但是他忘记自己和龙君是什么样的姿势，以至于他出现的时候整个都被龙君搂在 怀里。
    太亲昵了，亲昵到没有任何距离。
    小狐狸稍稍有些不自在，别开目光，正要从他怀里挣脱，就被他握住了手腕，放到喉咙上。
    龙君的皮肤一直都是偏冷的触感，在海底，就更加明显，但小狐狸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蜷了蜷指尖。
    “崽崽，记住了吗？ ”庚辰托着他的腰，将他抱紧：“就是这里，只要攻击这里，就可以杀死一头龙。”
    当然，那得看是什么力量等级的攻击，现在的妖界，哪怕是一起上，在碰到龙君的逆鳞之前，也会被龙 君全部“清理”。
    黎苏想要收回手来，脑子一抽，嘴上吐露着保证：“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庚辰被他逗笑：“我相信崽崽。”
    怎么可以这么好骗，这么可爱。
    “快松手呀……”小狐狸急急忙忙。
    他可别给龙君摸坏了！
    他扭了扭胳膊，动作间，碰到了一幅画卷，在地面上展开。
    小狐狸低头：“……是我？”
    第100章 哥哥出镜
    黎苏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他在为博物馆捐赠的时候，刚刚整理过自己手里那些画。
    眼前这幅，分明就跟他收藏的那些一样，都出自谢渊之手，是他的人像画。
    谢渊其实并不像后世描述的那样整日里殚精竭虑，除了处理政务之外没有任何时间，实际上，谢渊每天 都会在午后空出半个时辰来陪小狐狸玩耍。
    曾经的小狐狸不懂得帝王的难处，被娇纵着，不想理他的时候就窝成一团睡觉，根本不给他回应。
    在那些空闲时间里，谢渊总是会为他作画，记录着他的成长，以及他在人形和狐狸形态间的转变。
    黎苏也不清楚谢渊具体画了多少，他只知道谢渊最后把那些东西都给了他，让他收好，他是不习惯去回 忆的，谢渊离世，他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后，就把有关谢渊的记忆封存在了心底。
    如今这些，都像是钥匙，一粧粧一件件地让他回想起来。
    庚辰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他什么时候在这里放过黎苏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