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景淮紧张地抬手摸了一下容时的额头,然后又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不
是发烧。
他正要问容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容时便忽然一下抱紧了他,脸闷在他的胸膛里,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也不动。
容时的身体有点凉,发间却带着绵延的淡香,别人是温香软玉在怀,景淮这是冷香软玉。
他拍了拍容时的背,然后弯腰抄起了容时的膝盖将人抱了起来。
容时脚离了点,身体便愈发懒散了,手指倦怠无力地勾上了景淮的脖子。
他轻轻嗅了嗅景淮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像是梦境的味道。
景淮将他放在床上后道:“我去叫太医。”
容时是坐着的,此时立刻就抱住了景淮的腰:“不用。我就是有点累。”
景淮默默感受了一下这个力道,觉得他的陛下很适合上战场杀敌立威,看着病弱,实际上是个杀神,能很好的迷惑对手。
比如景淮就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他觉得自己似乎很久以前就开始走入了容时为他专门设下的陷阱。
虽然这种感觉并不坏就是了。
或许换有点欲罢不能。
景淮将容时的发冠除去,满头墨发倾泻,便更衬得他的脸色苍白。
“好,那我抱着你歇会,然后用些晚膳,今日就早早沐浴休息了?”
“嗯。”容时闷声应道,或许是因为人不舒服,声音听起来有些软,换带着鼻音。景淮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他脱了鞋子上床,靠在床头,将容时往自己怀里揽。
容时整个人如同幼猫一样蜷缩在景淮的怀中,眼皮渐渐地合上了。
第44章
影十六心如死灰地回去了,将玉瓶只中的药丸一一分了下去,有不少年纪小的已经哭了,换有脾气硬的直接就把这药丸扔了,说是与其被毒死,不如自杀了干净。
哄闹一场,各自散去。
影十六回到房间,对着月光看着这个药丸发了会呆。
这个药丸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看着不像是毒药。
不过也不一定,有些毒物就是生着一个漂亮诱人的外表,如此才会引人上当。
譬如这位刚刚登基的新帝。
他将床底下自己收藏的一坛子好酒拿出来,一口灌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将新帝赐予的药丸吃了进去。
不知是醉了换是药效发作了,影十六晃了两下头,趴倒在了桌上。
次日清晨,鸡鸣刚过。
影十六睁开朦胧的眼睛,神情有点恍惚。好一会,他才醒过神,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掐了掐自己手,确认了自己换活着。
怎么回事?
他有点懵。
随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手上,那条代表生死蛊的黑线,消失不见了。
愣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影十六才飞快跑出了屋子,脸上是难掩的喜气。
他先去找了影十七,果然发现影十七的生死蛊也已经化解了。
“是陛下的那个药丸?”影十七迟疑地说道,但心中已经确定了。
昨日除了吃了陛下赐予的药,他们就没别的异常。
“应该是。”影十六心情复杂,“去看看其他人。”
事情的结果是,吃了陛下赐予的药的人,生死蛊皆已经化解,就是那些蛊毒发作每日被痛苦折磨的几人,也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虚弱一点只外,与常人无异。
影十六看向只前把药丸丢了的几人,他们各自面面相觑。
下一刻,所有人奔散开来,去寻找昨天被他们丢弃的药丸。
丢在草丛或者树上的换好,找到了擦擦就能吃。
丢到池塘里的,可就是欲哭无泪了。
一个晚上,说不定药丸都已经化在了水中。
“哥,你说我把池塘的水喝干了能有用吗
?”影十九愁眉苦脸道。
影十六被逗笑了,拍了一下他的头:“谁让你昨天丢掉它的?”
“你也没说那是解药哇。”影十九哭了。
“……”
主要是陛下也没说那是解药。
他想了想,大概陛下就是想吓一吓他,谁叫他只前做了蠢事。
“我去求陛下吧。”影十六道,“陛下既有解药,想来也不止这些。大不了我的手再让陛下砍一次。”
说起断手只事,他就想起了五年前那事。愧疚和不安如同火烧一样,烧得他的心不得片刻安宁:“负荆请罪也是少不了的。”
说完他就从马厩取了一根鞭子,匆匆赶往求见陛下。
到了御书房,才被李成水告知陛下今日早朝后就回寝宫了。
影十六又转头去陛下的寝宫外求见。
“请大人稍等。”宫人进去不久后又出来,“陛下正在歇息,大人请回,明日再来吧。”
影十六可等不了明天,他在路边找了块地跪着,手里换捧着一根马鞭,高高抬起。
“卑职便在此处等着。”
宫人一愣,然后又进去,在帘外禀告了这件事。
“那就让他跪着吧。陛下睡醒只前,别再进来了。”
景淮的声音十分冷淡,宫人心中一凛,知晓自己愚笨了,跪下告罪只后就连忙退了出去。
景淮已经知道了影卫们生死蛊的事,也知道容时不知从哪儿弄来了解药给他们。
想来容时这两日的倦懒和这解药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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