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见,少主手底下的士兵将领,就像不怕死一样,癫狂着往前冲,与敌人拼杀;而那位少主高坐云台,轻握拳掌,直直将人生捏至死。
不过片刻功夫,他手上就沾了数条人命。
……问题是,人家修的不是无情道啊!
于是,这件事上告家族,需要家主出面处理。
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程陨之和风车在屋里头吃面条,作早餐填肚子呢。
还是厨子忍不住,哭哭啼啼找程陨之告状。
说是第二只鸡也送来了,他老胳膊老腿的,可扛不住第二次不眠不休地熬鸡汤啊!
程陨之一听,那还了得!
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哪里知道自己喝的香浓鸡汤,居然让别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不用这么麻烦,平日里怎么做,你也就做什么。”程陨之蹙着眉头,对厨子道。
等人走了,他轻叹一声,回头问风车:“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风车手里拿着筷子,想了想,提出一个可能:“他是不是被心魔控制了?”
程陨之若有所思:“有道理。”
这时,褐羽雁上门,程陨之将之前,顾宴给他的地脉灵力拿出,交到褐羽雁手上。
对方没有清点,看着手心里两条地脉露出很浅的笑容。
程陨之有些好奇,毕竟像地脉灵力这种东西,需要埋在地里,过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慢慢催发灵石的生长,逐渐衍生出足够的矿脉。
而像褐羽雁这样,漂泊不定的流浪者,照理说是没有固定领地,供他们催生地脉的,为什么还需要这个呢?
他带着好奇,慢慢问这件事。
褐羽雁看他一眼,摇摇头,没有特别明显的拒绝,显然是还愿意继续说下去。
这一群候鸟,会在冬天时南迁。
而当气候变暖,便会震着翅膀,回到原来的集聚地。
这一来一回,便是世家领地里人们对褐羽雁们一年行踪的“详细概括”。
因此,就算是漂泊不定的流浪者,也有着相对固定的集聚地。
说到这里,风车问道:“那,你们是打算不继续南迁,而是直接在聚集地过日子吗?”
褐羽雁摇摇头,示意程陨之把手腕拿上来。
程陨之按照他的要求照做了,让褐羽神医可以轻松复诊他的状态。
褐羽雁沉下心,复诊程陨之的状态,发觉他本身气血恢复得很好,但经脉仍然堵塞,便明白了。
也是这么一段空隙时间,他也想好了怎么回复风车。
“药方不改,还是继续这样喝个疗程,巩固一下。”
他说完对程陨之的诊治,将手收回来,看向风车,眼睛澄澈,却有些不明显的暗淡。
“不,我们仍然会按照原来的路线生活,该去哪去哪。”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和他沉默寡言的脸和灰扑扑褐色长袍完全匹配,“但是我们原来的聚集地,被某个世家容纳进了他们的领地。”
小童瞪大眼睛,要板不住脸:“世家的领地还能扩大吗?”
“能的,”褐羽雁点头,肉眼可见的难过起来,“我们……我们本来是自由的雁,但世家通过资源争夺战,强行将我们聚集地规划到了他们的领土之中,当做资源抢夺……”
他道:“那条地脉,就是为了从世家手里交换我们的聚集地的筹码。”
风车:“打过去,抢回来?”
褐羽雁看他一眼,叹息般笑了声:“世家在这片土地上扎根许久,再小的世家,都是庞然大物。怎么会是我们褐羽雁能抵抗的呢。”
一下,屋内陷入寂静。
小童不安地挪了挪屁股,起身给两位大人倒茶。
应该是将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了,他看着程陨之说:“你好像还有别的事情想和我说?”
程陨之也想叹气,但哽在了喉咙里。
他想起这段时间的少主,经常在外,出门不回,去的也都是类似资源争夺战之类的事情,
争抢领地,夺取宝物,将手下凡人和修士的性命像泥巴一样来回揉捏,就算死几个也没有关系。
越是操控,越没有人性。
最终将死死地盯着眼前那窄成一条丝的大道,再奋力往上爬,渴求天道敞开片刻飞升的大门。
想必,众多世家前辈,都是这样走上修仙的路的。
他的呼吸骤然一顿:顾宴也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之中了吗?
他将这件事说给褐羽雁听,褐羽神医显然也知道这种事情。
“很少见的,”他沉思道,“的确会有剥离七情六欲的道,但并不会这么早就开始存在。”
“那会是什么时候?”
“化神后期,大乘,”褐羽雁的信息也十分模糊,修真界出这样的大能,也都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了,“这里大概会开始情感缺失。”
程陨之敏锐地发觉:“所以,现在他这样,是不正常的。”
风车悄悄挪过来,扬起脑袋提醒他:“心魔。”
褐羽雁一怔,他倒是没想过心魔这回事。
程陨之颇为纳闷,他自嘲道:“程某的想象力恐怕是世间一绝——什么也想不出来。如果和心魔有关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关联?”
他说着,记忆回到了那个夜晚。
两人坐在灯火繁华的城池远处,那座光秃秃的枯山顶上,眺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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