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行止缓缓放下他悬空的手,注视着镜子里的殷染。
殷染还没来得及洗头发,只有发尾处并不均匀地湿润着,也随着暖风左右摆动。
两人鲜少有这么平静安宁的时光,尤其是在月圆之夜。
津行止享受着这样的安静,视线一刻都不曾从殷染身上离开。
殷染吹头发的速度正常,大概是怕太快会把他的头发吹变形。
电吹风的声音刚止,殷染一个闪身又把外套递给了他。
那动作太快,以至于上衣内兜里的什么东西直接被他甩了出来。
殷染快速将东西抓在手心,低哑的声响从紧握的手掌里传来。那再熟悉不过的声响让殷染意识到,那是他之前送给津行止的银铃。
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银铃,呆滞道:“你一直……随身携带吗?为什么从没听你摇过?”
津行止顿了一下。
他从没忘记过,这个银铃是殷染父亲消散时留下的。虽然殷染看上去并不在意,但津行止却不想让他因此想起伤心事。所以纵然他每天都带在身上,他也从未摇过。
津行止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给殷染听,他取过银铃,笑道:“我以前没摇过,是因为你时刻都待在我身边,往后不会摇,是我想一直这样下去。”
津行止的话让殷染心头一暖,可那暖意很快在触碰间消失,反噬着让他心口凝结成霜。
如果津行止知道他所有的痛苦根源都是自己,还能说出不愿分离这样的话吗?
殷染觉得冷,一把抱住津行止,想得到一丝温暖。
可那暖意却总是稍纵即逝,他无论如何都抓不住。
良久,殷染才想起津行止说要出去看夜景的事,连忙从津行止的怀抱里退出来,牵起了他的手。
门锁经过之前的摧残果然坏了,殷染只得再次暴力开锁。
他站在院子里望了一眼屋顶,揽上津行止的后腰。
津行止只觉身上一轻,身体刚产生失重的感觉,就和殷染一起平稳地落在了屋顶上。
月明星稀,月光洒在低矮的灌木丛间,又落在不远处镜面似的湖面上,影影绰绰,波光粼粼。
看了半晌,两人都静默无言。津行止用手肘碰了一下殷染:“夜色好像是太沉了,静得让人发慌。”
原本津行止就是想搭个话,却不承想殷染直接会错了意。
他拉着津行止起身,轻道了一声“抓紧”,就带着人从屋顶一跃而下。
“不喜欢这边,我们就去繁华点的地方。”
“哎——”
津行止的话散在风里,他被迫跟着殷染以极快的速度穿行向前。
他原本还担心向人多的地方走会不安全,可真走起来才知道他们走的根本不是“寻常路”,普通的探头拍不到他们,就算拍到了,怕也只剩下个影了。
殷染停下来的时候,津行止因为眩晕没站稳,径直跌进了殷染怀里。殷染眼疾手快地将人揽住,搭在他身上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他们走得不算太远,离市中心还很远,却也是个相对繁华的小中心。
已经是凌晨,路灯不知疲倦地亮着,马路上稀稀拉拉地行驶过几辆亮着“空车”牌的出租车,没什么生意的样子。
津行止看了一会儿,揉揉太阳穴,向后倚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看向殷染。
一路过来,殷染被沾湿的发梢彻底干了,风一吹便微微扬起,他像幅画似的站在那。
津行止欣赏了半天,感慨道:“这么一看,看夜景倒不如看你。”
他把手臂抬起,将手背送到殷染眼前,殷染却向他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津行止苦笑一声,用手背往他嘴唇上比画了一下:“真不知道是什么事糊住了你的脑子,想你亲一下我,看不出来吗?”
可殷染似乎并不只是被糊住了脑子,甚至连肢体也被糊住了,迟滞得不像话。
津行止微蹙眉头,拉住殷染刚抬起的手,将他往跟前一拽,封住他的唇。
他刻意将舌头向殷染锋利的牙尖上顶动,将自己的血往他嘴里送。
口腔里的舌尖刚转动半圈,之前的伤口便因为唾液而愈合,津行止只好继续划伤自己,循环往复。
殷染倏地睁开双眼,想推开,却不知道多大的力道合适,犹豫着不敢下手。
津行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给殷染送了多少血才结束那个吻,一吻下来,只觉得唇舌麻木。
他动着用舌尖顶了顶上牙膛,深深地望向殷染:“以前总跟在我后面要咬我,现在送到嘴边又不碰,不馋吗?”
殷染克制地咬了下舌尖,任自己的血和刚才津行止残留的搅在一起,却始终不肯说话。
从刚才开始,津行止就在包容自己的异常。他不揭穿,不试探,只是一遍遍温柔地迎合。
若是看不清也就罢了,可殷染却心如明镜,这让他的自责又加深了一层。
他从没打算一直瞒着津行止,他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可看现在的情形,自己再这样继续下去,只会违背最初的意愿,让津行止越来越累。
他松开牙关,艰难的决定才筑了一个地基,寂静的深夜里突然传来鼎沸的人声。
津行止转身,向声源望去。
隔着一条街的斜对面,某家医院门口正聚集着大量的人,门口警灯闪烁,场面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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