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隐匿在暗色的夜空,光芒难以穿透云层,只氤氲出几团厚重的冷黄色。
虽是深夜,别墅里却稀稀拉拉地亮着几盏灯。
殷染本就对这里没有特殊情感,回到这里自然也没有特别的感触。
只是身为殷家人,殷染居然连第一道门都过不去。
这一番闭门羹吃得委实让殷染不爽。
之前在津行止车祸时使用的药物到现在还对他有影响,加之晚上那一架,殷染的体力确实已经跟不上了。
现在的他充其量就只是个好看的花架子,怕是风再大些都能让他站不稳。
与此同时,一层书房位置的灯光骤然熄灭。
殷染把手中的信封往前一递:“把这个给老爷子,他自然会重新考虑今晚要不要见我。”
那人犹豫了片刻,刚接过信封,殷染便隔着信封重重地向下拍了一下,温和笑着说道:“别乱翻,否则,这大概会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这只手了。”
殷染的话音轻飘飘的,内容却令人背脊发凉。
那人抖了一下,双手捧起信封,飞快向院里跑去。
殷染不再看他,不紧不慢地倚在那道把他拦截在外的大门上,仰头看向天空。
前后不过几分钟,殷染的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等他再次转过身时,原本熄灭的书房灯光已然重新亮起。
殷染跟着管家来到书房门口,又独自进了房间。
书房里,老爷子放下了老花镜,将信封里的信息素检测报告推上前。
“说说。”
殷染很不喜欢这种说话方式,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平复心底的波澜,镇静道:“如你所见,我的信息素已经稀有到足够堵住悠悠众口了。”
老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疑问之色。
“我没有蠢到在这种一测即知真假的事情上作假,以前的身体检测报告也没有问题,我只是找到了一个好医生,治好了之前的‘病’而已。”
老爷子一直旋转念珠的手倏而停下,书房一时安静得诡异。
少顷,转动的声音再次有规律地响起。老爷子问道:“是司家那个?”
殷染知道,他说的人是司夜。
看来他这个名义上的“便宜爹”一直都没放弃盯梢,还是知道些事的。
殷染顺势应下,把“信息素转换”这么大一口锅直接甩给了司夜。
听着念珠转速加快,殷染很快明白了他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司家虽势大,司夜却没把心思放在家族上,况且我们之间连着一个津行止,他怎么都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老爷子抬眼,似乎并未明白他和司夜之间的事为什么会和津行止搭上关系。
殷染拿出手机,将相册里刚刚拍的那张和津行止的亲吻照调出,顺着宽桌面稳稳地推到了老爷子眼前。
“看来,你还是看我看得不够紧啊。”
大半夜无缘无故地受了这么一道刺激,老爷子差点当场厥过去。
“你不是向来和他合不来吗?你上次还在饭桌上护着明媚,这么胡来,婚约你还想不想要了?!”
“我对明媚无意,只是不想殷羽那样的蠢货像个苍蝇一样嗡嗡乱飞,帮她解个围罢了。”
闻言,老爷子轻哼一声:“你这样说,我就要放过姓津的小子吗?你在我这里值几斤几两,你一点数都没有吗?”
可殷染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像是已经设定好了程序一般继续说着:“今天我回来,是为了两件事。一是想请你放过津行止,二是让你答应我和明媚退婚。”
“……”老爷子愠怒地看了他一眼,“这么久了还是没长进,半点人话也听不懂。”
殷染懒洋洋地双手撑桌,漫不经心地抬眼道:“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听不懂对方的话?”
那种陌生的气场如同一张隐形的压力网,收拢在老爷子周围。
手中规律的“咔嗒”声再次停下,念珠被他放在了桌上:“什么意思?”
殷染轻笑:“从我十几岁分化到现在,差不多过去十年了,你一个私生子都没有吧?你也找了不少人,但好像——”
痛处被殷染戳到,他立刻扬声制止:“住口!”
殷染却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说:“我们三人,你哪个都不满意,却不得不依仗一个你到现在都不敢做亲子鉴定的殷允。但凡你有一点办法,也不会一得知我病好了就马上见了我。所以你还觉得,是我听不懂你的话吗?”
老爷子一滞,缓慢地转了转他浑浊的眼珠,扫视了一下眼前这个人。
明明和原来是同一张脸,同一双眼,他却在眼前殷染的眼底发现了一抹刻意隐匿的锋芒。
那锐利的眼神像是带着无数细小的倒刺,带着不惜代价也要达到目的的狠厉。
上次他见到这种眼神,还是年少时,而拥有这种眼神的那个人,不到35岁就拥有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老爷子咬住牙关,布满皱纹的手指重新搭在桌边的念珠上。
殷染知道,他已经松动了一颗螺丝,于是乘胜追击:“我看得很真切,司夜和津行止的关系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坚固。
“津行止出事,司夜不可能作壁上观,他就算不动用家里的关系,也还有多年积累下来的关系网。司家局势未定,为这么一点事开罪他,划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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