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玉乙未关节贿赂的看守的刺客匆匆赶来,讪笑着打圆场:“我放他出来的,这人也没甚么毛病,先前不过是误会一场。只要诸位兄弟看着他些,叫他在武盟大会前老实在这儿待着便成了。”
有人嚷道,“你是左楼主,能拿准主意他一定没问题?”
这话一出,那受贿的刺客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这样罢,”刺客们沉默半晌,有个头戴无财鬼面的刺客站出来,道,“咱们试这小子一番。若他信得过,就让他继续在这山窟里晃,不过要严加看管;若他可疑之极,咱们再把他捉回牢中,死死看着。这样如何?”
众人皆点头称是。
无财鬼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匕,强硬地塞到玉乙未手里,又抬了抬下巴,指向被捆在木桩上的鲜血淋漓的玉执徐。他道:
“喂,火十七。这样罢,这人是天山门弟子的领班,如今照着金一的心意留着,可如今和一团腐肉无几,也审不出甚么东西来啦。咱们不好违金一的意,你和金一一般,脸上有伤,曾被他看好,所以即便杀了他也不会被金一过多怪罪。”
玉乙未愣愣地听着,不知觉间已面色虚白,冷汗淋漓。匕首在手里沉重欲坠,似有千斤。
无财鬼拍了拍他的肩,指着玉执徐继续道:
“…你把这人杀了,咱们便信你。”
俺要变得勤快起来!(立flag)这篇文总体上走的还是王道剧情,不会太邪门…
第252章 (四十)尘缘容易尽
匕首沉甸甸地躺在掌心中,寒意渗入心底。
周围的刺客笑闹着起哄,笑声桀桀,身影在昏暗火光里落在岩壁上舞动。仔细想来,他们多是幼时便从各地掳掠而来,自小便在血河洗沐间长大,自然觉得杀人不过一呼一吸之事,轻而易举。
玉乙未凝视着那匕首,刃身磨光锋锐,寒芒大盛。若是用它扎进玉执徐胸口,定能于片刻之中结束他的痛苦。
血人儿在木桩上挣扎,血肉犹如脱落枝头的秋叶般簌簌而落。玉执徐在凝望着他,眼里含着怆然与悲伤。
“执徐,你方才说了……不愿要我救你。”
几度呼吸后,不顾候天楼刺客还在身旁,玉乙未难过又平静地喃喃道,“你想让我自己逃走,对罢?”
在这处杀了玉执徐才是最好的做法。执徐已经痛够了,即便再活着也不会有转机,那还不若短痛之后归于尘土。胥凡只是个贪酒爱色的纨绔子弟,玉乙未又是个不学无术的天山门门生,一定也在这危急之时派不上用场。
但在长久的重压之下,他的心里似是生出新芽,自打重见玉执徐开始,他干涸的心田似是得到了滋润,不再龟裂。
玉乙未并非好赌之人,他从来畏畏缩缩,怯步不前,但此刻他想赌一把,将他的性命当作筹马。
刺客们哈哈大笑,“这小子在说些甚么话!古里古怪的!”
有人笑够了,却觉不对,道,“这火十七怎么知道天山门领班的名姓?还有那‘逃跑’‘救人’的说辞,听起来不大对劲……”
一个激灵闪过他们的脑海,有刺客两眼中迸出精光,立时从腰中拔出精钢剑。
雪亮寒光映出了玉乙未沉静的两眼。他站在刺客们的中央,微微垂着头,像低首认错的孩童,但眼里却含着一片通透澄澈。
那是总算下定了决心,视死如归的眼神。
玉执徐在木桩上颤动了一下,发出不成声的呜咽,遍布血丝的眼里写满了恐惧。玉乙未看着他,心里出乎意料地宁静。
他等这个时候等得太久了。从那个天山门弟子惨遭屠戮的夜晚以来,他的心便如死去了一般,身旁之人一个接一个地倒在血泊之中,而他也一直临渊而行,战战兢兢。
但当他见到玉执徐之时,他心里竟平和下来。与其在如履薄冰,担惊受怕,不如纵身跃入深渊,以命相搏一把。
“对不住,执徐。”玉乙未微微上前一步,将匕首紧攥在掌心里。他的心脏像迸裂似的鼓动,每一下撞击都仿若临战前椴木战鼓上的通通响声,将浑身热血燃沸。
他缓缓抬眼,与玉执徐四目相接,难看地笑了一下。“我…似乎从来都是个教你失望的人。”
右手里握着短匕,刃锋明锐,仿若流星般划出,顷刻间便将捆住玉执徐周身的绳索划断。玉乙未用尽平生气力,像离弦之箭般蹿出,一把将跌落下来的玉执徐扶住,另一手则搭上了腰间云芝格剑。
星念神速之间,他一遍遍地回想起曾在天山门时习剑的过往。东青长老手执龙纹剑,起势转体,弓步舞剑,虽说记得不甚明晰,其中点点滴滴却似是早已融进骨血里。
他还想起了在那个残阳如血的黄昏,金乌在他面前执剑杀敌的模样。腕节内收,剑光寒凉,与潋滟水光交相辉映,刃身精巧而冽厉地在空里翻旋。
曾经所见过的一切,所学过的一切皆在骨血中复燃。心中的栅格瞬时倒坍,玉乙未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拼尽全力地做成一件事。在那一刹他嚼穿龈血,从喉中发出嘶嚎,将过往的懒怠、怯弱尽皆抛却。
剑身微微上挑,疾风似的向前平刺。刺客们惊愕失神,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击扰乱心神。玉乙未咬牙切齿,将剑刃送进眼前刺客的琵琶骨下!继而是一记回抽,玉乙未一手扶着玉执徐,另一手则把着剑把那刺客抵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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