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吧。”“请回吧。”那胖子和瘦子一唱一和,两手直指庄门,挤眉弄眼地明示玉甲辰和王小元离去。
被这圆方两庄主提到的二人自然大为困窘,玉甲辰红着脸争道。“你们这钱家庄不是正举办‘群英会’,广邀各路英杰么。我作为天山门中人也应可忝列门席,怎么能就被尔等扫地出门?”
那银元宝却斜着眼看他。“天山门中人?你有什么物件可证明你来自天山门?”
“这世道骗子横行,想凭借一张油嘴滑舌在此处混饭吃,真是痴心妄想!”铜孔方尖尖细细地唱着。
年轻道士慌忙去摸剑上玉|珠,举了给那两人看。谁知两人看了竟嘻嘻大笑。
“好俊的珠子。”
“可惜是赝品!”
“自称天山门、候天楼的骗子咱们见多了,谁不是想从咱们这儿叼一块肥肉、分一点油水尝?”银元宝摸着便便大腹道。
“可惜啊,门都没有!若说有门的话,那就是送你们离开的那扇门!”铜孔方指着庄门唱道。
那玉饰货真价实,确为天山门中人所有。可惜这胖瘦庄主不仅不识货,还反咬一口称玉甲辰是江湖骗子。
玉甲辰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胖子银元宝转身对庭中的人喝道。
“好了,有意观赏群英会的贵客都到此处来,只需纳上一两银子便能一睹玉白刀客风采!”
前一句话尚且说得客气,后一句话便凶相毕露。
“没钱的可得快些走开。此处既叫钱家庄,便注定要拿人钱财。付的起钱财的可以在此酌夜光美酒,付不起银子的到外头吃喝西北风。走罢,走罢!没钱的穷光蛋都带着晦气走罢!”
这肉球儿似的胖庄主银元宝呼喝着,从树下、廊边便慢悠悠地立起许多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身影来。走得慢的被钱家庄家丁推搡着出了门,饿得昏头的也被一把抛了出去。原来这些流民本想趁着钱家庄群英会大宴捡些残羹剩菜充饥,便躲到此处,可惜肚中饥饿,连行路的力气都无。
眼见此景,玉甲辰已是愤懑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岂、岂有此理!本门主在此,却被诬为行骗之人,真是人心痴顽,难辨真假!现今这钱家庄又夺人钱财,榨人血汗!这地方污秽得很,不用你请,鄙人自行离开罢!”言罢不待家丁来撵他,自个儿便拂袖而去。
王小元心里却想着。“一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这些穷苦人又怎能付得起?”
他转头去寻金少爷和左三娘,但人头攒动,分辨不出他俩在何处,竹老翁也瞧不见,看来已是走散了。正睁大眼睛去瞧一张张脸孔时,家丁们壮实的手已将他推出门外了。
于是片刻之后,王小元抱着刀鞘傻呆呆地站在钱家庄之外,森柏间饿殍遍地,哀声阵阵。而那作道士打扮的天山门门主一脸忿气地倚在一株古木边,瞧着他,似被噎住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玉门主,这么巧?”
说是巧,但二人都心知肚明,自己是被视财如命的钱家庄庄主撵出来的。
王小元哈哈讪笑,上前几步。“门主莫不是盘缠不够,才出来待着的吧?”
“是被气出来的。”玉甲辰叉着手微微颔首,说话时竟又有红晕飞上面颊。“不过…盘缠确实没带够。”
见王小元将信将疑,他羞红着脸辩道。“鄙、鄙人从西北一路行至中原,不想食宿已花去身上银两大半。先前又无出远门经历,若要一下拿出一两银子,还真有些肉疼。”
“未出过远门?”王小元好奇道。
“王兄是要取笑我?”玉甲辰似醺似嗔地望着他,明眸渐盈忧伤。天山门中人多终老于雪原中,一生只求悟得武学精髓。若不是要来寻玉白刀踪迹,他多半也会一辈子待在天山不见人。
王小元道。“怎会有心思来嘲笑你?如今我俩都被钱家庄主逐出门外,同为天涯沦落人了。”
“既然如此,王兄在此施展一刀可好?此处也无钱家庄主阻拦,鄙人寻师兄心切,今日非得见你再出刀不可。”谁知玉甲辰心里仍惦记着刀法之事,执拗道,说罢手已搭上剑柄。
见他动作,王小元慌忙按住他的手。“慢着慢着,玉门主,我这刀出不得。”
“怎么出不得?”玉甲辰纳闷地看他。
他神色极肃正,瞧得王小元心里发毛,忙不迭道。“刀剑乃是伤人之物,我与门主你无怨无仇,我怎忍心抽刀对你?再何况这时平白动武只会劳累身体,不如咱们先四处走走,待歇息一阵再商议这刀法之事,如何?”
少年仆役结结巴巴地说完了这段话,玉甲辰也极仔细地听完了这些话,这小门主听罢,当即点头道。
“有理,就按王兄所言照办吧。”
堂堂天山门现门主是这么好混弄的吗?王小元有些苦恼地想道。
玉甲辰行出几步,面上却又渐显忧色。“唉,虽说被那钱家庄赶了出来,但鄙人此行就是为了寻见师兄,怎么说都得见那玉白刀客一面。”
少年仆役长叹道。“我也可想见他一面咧。”
玉甲辰瞪他。“王兄可真是虚情假意,你那刀法源出何处,鄙人日后定要弄清!不过——在你说出师兄下落前,鄙人也只能落难到与你同行。”
这年轻道士又哼一声,撇过了脸。“话说前头,若教鄙人发现你害了师兄、逼他授你刀法之事,纵使天山门规禁杀人,鄙人也定要取你项上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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