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伸手去拿最上面的那个木盒。
杨子平却摇着头,“您应该先看看大的那个。”
她把小木盒又送回杨子平的手中,接过大木盒。
里面是厚厚一大叠的龙胤身体健康报告,大多是精神评估与心理治疗记录。
“我不太懂。”苏如翻过一页又一页的学术文字,“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吗?”
明明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她却翻得很急,生怕在里面找到不好的字眼。
“先生以前每晚都会做梦。”杨子平讲述着情况,“因为梦境太过真实,会影响醒来后的生活。”
“所以,先生想过许多方法,来摆脱这个困扰。”
苏如看见最后一页,治疗时间截止在几年前,“那他摆脱了吗?”
“是的。在心理治疗与催眠师的暗示下,以及先生强大意志力的努力,他最终认识到那只是一段虚无的梦境,不会影响到他。”
“那他有没有说过,他梦到的是什么?”苏如发现里面还有夹杂着一些图画,很粗糙的那种,画完后又被黑色的线条涂抹干净了。
看来,作画的人是真的被所画出的东西,给苦恼住了。
“没有,先生从未对谁说过梦里的事情。后来,先生逐渐忘记了所有的梦境,也不会做梦了。”
杨子平把她翻过的病历又给重新收拾好,“先生说,也许苏小姐想找的东西,和先生以前所做的梦有关。先生想对您说,很可惜,他已经将那些给遗忘了。”
“忘了是吗?”苏如似乎有些苦恼,她指向了另一个木盒,“那这里面又是什么?”
“您可以打开看看。”
杨子平用双手递过来,她直接打开,却发现里面居然又套着一个木盒。
那个木盒更为精致和古老一些,像一件有岁数的物件。
再次打开后,苏如更加哭笑不得。
古董木盒里面包裹着蓝色天鹅绒,里面躺着的是上次她与龙胤在拍卖会所见过的胸针,就是她用一个吻,阻止某人冲动想要拍下的胸针。
苏如把胸针拿在手上,近距离瞧上面的镶嵌工艺与宝石,“他就这么喜欢这玩意吗?”
她知道这东西很贵重,但不明白,他想方设法也要弄到手的理由。龙胤怎么想,也不是缺某个物件的那种人。
拍卖上没有得到,从别人手中也要买过来。
“这里面有个故事,关于这个胸针。”
杨子平说,早年有一对家境殷实的年轻夫妻,因战乱而变得贫困,身边的古董首饰已在颠沛流离中,尽数典当,只余下这个妻子最被喜爱的胸针。而到了某天妻子病重后,胸针也未能逃过将要卖掉的命运。
丈夫过于不舍,请人将胸针上的玛瑙、钻石拆下,每次只用其中一颗来换钱,那这样胸针还能留下来,又或者以后赎回的希望也更大一些。
可是苍天弄人,直到最后典当光了,妻子的病情才逐渐有了起色。好在丈夫一直努力工作,家里渐渐又富裕了起来。
夫妻俩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夫妻,一起经历过穷困、战争、病苦,丈夫后来又因赚钱满世界跑,直到他们老年才迎来了真正的相守。
胸针一直是妻子的遗憾,丈夫看在眼里。他其实并没有放弃,在跑遍全世界工作赚钱时,就一直在打听胸针的下落,尽力收集胸针上每一颗细小的碎钻。
遗憾的是,漂亮的胸针太过繁复了,他花了余生的几十年,才能如愿以偿。
在他把胸针重新递交到妻子手中时,他俩已是垂垂老矣的暮年老人。
“那位妻子在重获珍宝的那天,写下了一句话……”杨子平说着,揭开了那层覆盖在盒子上的天鹅绒。
一张发黄的纸条,藏在未被人关注的盒底,上面写着八个字——
“沧海桑田,失而复得。”
杨子平说,“盒子、纸条是和胸针一块拍卖的。”
“我想,先生是被这对夫妻的故事感动了。”
“不。”听完故事后的苏如,否认了杨子平。
她情不自禁想去拿起那张发黄的纸条,却又停住了,只因在岁月的沉淀下,纸张的脆弱程度,远胜过她手中的珍贵宝物。
她怕有所损伤。
苏如收回手,平静地说,“他想买下的,只是这句话而已。”
“杨秘书,你的龙先生,应该没有忘记那些梦境。”
她所认识的龙胤,并不是一个会为一个故事而有所感动的人,他心性非常,不会为了别人的爱情去买单。
酒店的远处传来震天的响声,炙热的火光从落地窗外投射进苏如的眼里。
“怎么回事?”她已经把胸针放了回去,往窗旁走去。
杨子平在打电话,可是一直未能打通。
“电话里怎么说?”她望向火光,问杨子平,“好像是汽车爆炸,我想出去看看。”
杨子平电话没放,抽空对苏如嘱咐了一句,“您不能出去。”
接着是第二声爆炸,似乎更近些,震荡的响动,波及到花园里的喷泉水池泛起阵阵涟漪。
她差点站不稳,好在杨子平及时扶了她一把。
“我得出去看看。”
“您不能出去。”杨子平仍在尽力制止苏如。
苏如看向杨子平的目光坚定不移,她把声音提高了几度,“你知道我不可能待下去,我要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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