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梨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随即便自暴自弃一般地把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臂膀上,往石桌上一趴,道:“哎呀……我有烦心之事。”
“哦?”饶是江肆,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嘴边没忍住挂起一个笑容,“那阿梨说说看,你的烦心事是什么?”
“师兄,其实……”话刚说出口,白幼梨便稍微斟酌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全盘说出,“我在想那魅狐的事情。”
“自从我步入修仙一道以来,听到前辈们说的都是除恶扬善。”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衣料,“魅狐本来就是妖怪,在南靖地区借助凡人杀人,这便是恶,是不是该除?”
“是。”尽管知道白幼梨有意给他下套,让他循着她的思路去想,江肆还是顺着她说了。
“那陈述他作恶多端,罪该万死,我们暂且不管他。可罗溪镇其他人是无辜的,若是那魅狐存在一日,他们就会有危险……”白幼梨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何有些词穷,最后干脆不说了。
除掉魅狐一事迫在眉睫,可现在出手杀掉魅狐也就相当于解救陈述。
陈家毫无疑问是江肆的仇敌,就算是有血缘关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所以白幼梨私心里不想让江肆出手去解决这个问题,就算江肆还不知道那陈家和他有何关系也不想。
就算白幼梨话只说了一般,江肆也知晓她想说些什么。他心头一热,抬手摸上白幼梨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白幼梨只觉得烦恼,好像脑袋都大了一圈。
她现在的实力完全不足以一个人去杀掉那魅狐,那魅狐已经汲取了四名或者更多的女子的生气,实力定然不俗。
完全没有胜算,说不定会受伤或者丢掉性命的事情,她可不想做。
更何况……
她目光一转,落在了江肆的脸上。
现在,比起惩恶扬善,她更想要陪着师兄。
江肆察觉到白幼梨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没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温声道:“别想了,温书吧。”
“好吧……”白幼梨恹恹道。
对于她来说,江肆的话总是带着魔力,无论是什么她都愿意去听,可能比罗燃风和陆启华这一类绝对的长辈还要管用。
当天,白幼梨强迫自己重新看了三分之一本心法,心平气和了不少。
然后黄昏时分,就听见隔壁再次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家丁呼唤声和丫鬟的尖叫声乱作一片。
白幼梨和江肆还坐在院落里,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其中黄管家的声音最大:“快!快拦住少爷,别让他走出了大门!”
接着,还有一个家丁大喊的声音:“我的天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在这一片混乱中,最奇怪的就是丫鬟的尖叫声。一个丫鬟尖叫还能理解,一群丫鬟一起尖叫就很诡异了。
“嘿嘿嘿——小美人儿们,都别走啊!”这是陈述的声音,听起来已经神志不清了一般。
接着,好像是家丁们制服了陈述,把他压制住了,陈述破口大骂:“你们做什么?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动静太大,陈员外和陈家主母很快就赶了过来。陈家主母怒不可遏,嘴里一边骂着混账,一边让家丁把陈述的嘴巴给堵上。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陈述的叫喊声很快就被止住了,只留下断断续续的闷声。他似乎一直在挣扎,周围的家丁都快压不住他了。
隔壁的动静时大时小,这边的白幼梨和江肆相依而坐。
白幼梨坐得端正,两手都放在石桌上,手臂下面压着一本看了一整天的心法。她微微垂首,只抬起目光悄悄地看着江肆。
可江肆不为所动,依旧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就好像丝毫没有听见隔壁的动静。
“去,去把赵道士快快请来。”陈员外的声音传来。
这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
那所谓的赵道士很快就来了,似乎还带着一把大铃铛,一路上叮当作响。
他一来就让家丁们把陈述绑在了院落中的大树上,而自己则是摇着铃铛在大树外围转圈圈,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他似乎是点燃了一把符咒,空气中弥漫着黄符纸燃烧的味道。
白幼梨轻轻地抽动鼻翼,闻着远远传来的味道,暗道这所谓的赵道士定然是假道士,这符纸的味道过于劣质,根本不可能压制住妖怪。
“赚黑心钱啊……”白幼梨没忍住轻声嘟囔。
江肆哼笑出声,单手托腮望着面向她的方向。
其实江肆知道这个道士,在他还只是个乞儿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应当才七岁,还跟着老乞丐住在破庙里,每天吃不饱穿不暖。但也因为知道自己肯定得不到,倒也不会专门去为了吃穿发愁。
因为经历了太多苦难,他幼年时便不爱欢笑,每天都冷着一张脸。
对于他又冷又硬的性子,就连老乞丐也看不下去了,每日在他耳边唠叨,说他小小年纪天天木着一张脸,以后找不到媳妇儿怎么办。
每当江肆听见这种话,他只会当做耳旁风,听一听就算了。
有一次,老乞丐又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这个赵道士正好路过。当时的赵道士混得远不如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想骗着老乞丐和江肆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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