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种资历的妖兽, 又怎么可能会被放在四季峰上?
白幼梨感到有些疑惑,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分明刚从睡梦中醒来, 为何此刻却感受到了明显的困倦。
她强打起精神,打量着周遭,同时对于自己的状态有些狐疑。说起来也奇怪,因为清楚自己是在外猎期间,所以白幼梨有意识地不敢入睡太深。
可是这几天,她总是睡得很沉,往往一觉醒来就已经是大天亮了。
而这些都是从毛团出现的那天晚上开始的。
若是这些当真是毛团的所作所为,那它又是图什么呢?
想到这里,白幼梨把自己身上可以放东西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很快就发现袖口处藏着的四季珠不见了!
先不说这四季珠是用以外猎计分的,它更重要的作用可是在危险时刻用来保命的,怎么会什么都在独独丢了那颗珠子?
白幼梨心里漫上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此刻,秋季森林内白幼梨待过的树洞边——
江肆踩着落叶走到了白幼梨方才站立过的位置,一双剑眉拧得紧紧的。自己方才还见到了那抹娇俏的身影,为何下一刻就不见了?
“吱吱吱——”
突然,脚边响起了一阵细细的叫声。
江肆垂眼看去,只见一只紫色的毛绒团子正匍匐在他脚边,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凑。江肆眉头皱得更紧了,当即厌恶地用脚把它推开。
可是毛团并没有因为江肆的抗拒就放弃朝他靠近,反而动作更快了,坚持不懈地想要接触到江肆,一边还在欢快地叫着。
在触碰到毛团的第一下,江肆便从它身上察觉到了浓郁到让人无法忽视的魔气,以及……白幼梨的气息。
江肆眯了眯眸子,在此之前,他从未在白幼梨身边看见过这小东西,想来是被人施了术法,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匿了身形和气息。
“吱吱吱——”
他抬起手,掌间很快就聚起了一团灵力,瞬间化作数道剑气袭向毛团。
剑气凌厉,以奇快的速度刺进了毛团的身体,毛团的身上瞬间便多出了无数伤口。虽是如此,可却未见半点血液流出。
不单单是这样,尽管数道剑气还插在体内,毛团也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往江肆的方向爬行,似乎还想往他身上蹭。
见它这般痴迷和无我的模样,江肆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也许是魔气和血脉的吸引,这让他感到很厌恶。
反正是个魔物,江肆也不再手下留情,当即拿起黄泉,凝聚剑气和灵气于剑尖,倏地刺进了毛团的体内。
方才还挪动着的毛绒团子当即没了动静,僵硬在了原地。
江肆抽回黄泉,剑尖没沾上任何痕迹。
可就在下一瞬,四周的景象一阵扭曲,天旋地转之间全然发生了变化。等所有的景物停止变化之后,一阵阵嘈杂的说话声传进了江肆的耳朵。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以及门上方那块题字陈员外府的牌匾,江肆嗤笑一声,冷声道:“原来是魇魔。”
所谓魇魔,正如其名,是可以制造梦魇的魔。此类魔靠吸食他人梦境修炼,最喜食噩梦,并且可以在吸食梦境的时候窥探他人的记忆,再以此制造噩梦梦魇。
魇魔数量极少,而且能修炼出头的更少。
但是江肆知道,现如今七大魔将中便有一只魇魔,其名素商,实力仅次于白藏。
能制造出如此逼真的陈员外府,不用想也知道这魇魔不要命地偷看了江肆的记忆,想必对方也觉得这应该是江肆最脆弱的回忆。
可江肆看着面前的景象,只是冷笑,随后便抽出黄泉,随意地掷向员外府的牌匾。在剑身刺入牌匾的那一刻,牌匾登时四分五裂,随之重重落在了员外府的大门前。
之后,江肆便信手运起灵力,召回了黄泉。
而听见门外动静的家丁很快就打开门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粉碎的牌匾,纷纷变了脸色。
要知道,砸了一个家门的牌面,那就是毫不掩饰地打你的脸,是一点颜面也不准备给你留。
站在家丁最中间,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对着满大街的人大喊道:“是谁干的?”
他声音尖利,惹得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纷纷扭头去看。他们看了看门口的家丁和中年男人,又看了看碎得不成样子的牌匾,面面相觑一阵后加快步子走远了,似乎都害怕扯到自己身上。
“一群废物!”中年男人一想到这件事若是查不到真相,最后受罚的可能就是自己,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
他嘴里骂骂咧咧,一边还抬起脚狠狠地在地面上的牌匾碎屑上踩了一脚。
可下一刻,他却大声嚎叫了起来,“啊——”
他一边叫,一边还把脚抬起来。一看脚底,血淋淋一片。
想来是因为他方才那一脚下去太快,也没有看到脚下的那颗用于固定牌匾的钉子,结果正好扎进了脚底。
“管家!”周围其他几个家丁慌忙围上去搀扶中年男子,想要扶他进去。
而就在这时,站在街道对面的江肆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黄泉。他盯着那群家丁中的一个,再次投出了手中的剑。
那家丁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可是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虽然也状似很着急似的上前把管家围住,可是却想扶管家受伤的那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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