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这讨债的女儿了。”王老夫人自嘲一句,反握住齐老夫人的手说起齐豫白,“许久不曾见你这孙子,竟是长得这般好了,性子也好了许多,我还记着他以前在饭桌上一句话不说,那会你还与我说他就是个木头性子,可我如今看他,虽然话依旧不多,但人却是温和了不少,也能陪着我们聊天了。”
还不是因为你是因因的外祖母?他想娶因因回家,自是要给你留个好印象。齐老夫人正要笑,忽然又听她这老姐妹问道,“说起来,我记得豫儿今年也二十有一了,你可给他许亲了?”
齐老夫人心下一动。“还没。”
现在小年轻都重事业,就跟她那几个孙子一样,王老夫人见齐豫白未曾许亲也没觉得奇怪,只又问了一句,“那可有心上人?”
“你觉得……”齐老夫人忽然转头看她,迎着王老夫人疑惑的注视,她问她,“他和因因如何?”
……
兰因不知道那边两个老人家已通了口风。
她和齐豫白还在花架下,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只知道在齐豫白这样的攻势下,她已经整个人手脚无力浑身发软,若不是还被人揽着腰,恐怕她早就要瘫软在地。
过了最初那一阵,两人之间的亲吻已没先前那般激烈了,更像是舍不得分开的缠绵。
红唇被人轻轻咬着。
不疼。
像是情人间的舔舐,带起她心中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昏昏沉沉中,兰因的脑中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才过去一晚,这人的吻技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明明昨晚他还不会那么多花样。
想到先前被人抱着腰托起来抵在墙上亲吻的模样,想到他一路从额头吻至她的下巴,想到他亲她时望着她时那双犹如黑潭的眼睛,兰因的脸再次变得滚烫不已,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刮过,酥麻酥麻的。
“齐豫白……”她压抑着心中的羞赧,哑着嗓音喊人。
“嗯?”
耳畔传来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没有掩藏的欲望撞入兰因的耳中,直把她弄得更加面红心热,被人咬着红唇,她语不成句,短短一句话几乎是花费了比从前几倍的时间才说出口,还是气喘吁吁的模样。
“我们,我们该出去了。”
齐豫白也不说话,只是一面亲着她,一面看着她。
兰因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睁眼,才睁眼,便瞧见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身后是硕果累累的紫藤花,而他依旧还在看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他那浓密纤长的眼睫都刮到她的脸上了,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可最要命的还是他那双直勾勾望着她的潋滟凤眸。
乌纱帽早在先前被他丢在一旁,只用木簪束发的青年看着她沉默不语,眼中却有着完全没有隐藏的欲念。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被人誉为高岭之花的冷清男人会有这么重的欲望,这还只是亲吻,要是以后……
兰因脸颊通红,她不敢再往下想,更不敢去看齐豫白。
满脸都是桃花色。
她别过脸,只露出通红的侧脸,那红一路从脸延伸到脖颈,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还想窥探一份更多的春色。
齐豫白看着这一幕,握在她腰上的手立时又收紧了许多。
兰因总觉得被拖入凡尘的齐豫白令人无法抵抗,却不知对齐豫白而言,她的一举一动更加让他沉沦。
恨不得时时与她相伴不分开才好。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吟,瞧见她蹙眉,齐豫白才晃过神来,知晓自己弄疼了她,他忙松手。
“疼吗?”
他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责,薄唇也轻轻抿紧了一些。
兰因听出来了,忙道:“不疼。”
见他薄唇依旧绷着,她主动握住他的手,轻声哄着人,“真的不疼。”
齐豫白凝望她半晌,到底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手腕处的长命缕,忽然握住她的手带到唇边。
热意喷在手腕上的时候,兰因浑身一颤,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滚烫的唇便已贴在她的手腕处,无人知晓手腕是她的敏感处,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窜过脊背,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微微颤粟,垂眸去看眼前人,便见齐豫白一面看着她一面如待珍宝一般轻轻吻了下她的手腕。
这是一个带着怜惜和珍重的吻。
比起先前他如狼似虎般的予取予夺,这蜻蜓点水的一吻简直称得上是温和,可兰因却觉得就连心脏都在轻轻颤鸣。
她怔怔看着齐豫白。
半晌,忽听他哑声说道:“因因,我很高兴。”
“什么?”兰因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他用指腹爱怜地摩挲了一下手腕,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恰好能看到他的手指勾着那条长命缕,终于清楚他先前这么激动是因为什么了。
她红着脸,却什么都说不出。
她原本只是想让他高兴,没想那么多,更没想到他会这般。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再次轻轻抽了下自己的手,未曾抽动,兰因只好垂着浓睫与人羞声道:“……走了,你都要迟到了。”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有多么柔软。
齐豫白也没想到她说的会是这样的话,即使他一直都清楚她裹在清冷外表下那一份鲜少有人窥见的柔软,却也没想到她竟能包容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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