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想回家!”西弗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声音里写满了愤怒和不甘,“我本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既然没人能帮我,我就自己去找。”
“金钟落地!”
斯内普冷不防地解开了咒语,于是伴随着“砰”地一声,西弗猝不及防地从半空中摔到了地窖的冰冷地板上,痛得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虽然他在声音出口的时候就及时发觉,并强忍着疼痛吞下了后半声,可这短促的呼痛声,还是被那边的父女二人听得真真切切——艾洛玛有些不忍心地捂住了眼睛,而斯内普则双臂抱胸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翘,墨色眼眸里甚至还闪着一抹愉快的光芒。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伤哪里?”艾洛玛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帮他一把,不管怎么说,他和自家爹地是同一个人,虽然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而且,只是扶普林斯起来,她爹地是不会怪她的……万一生气了也不怕,像这种小事,只要自己拉着自家爹地的袖子撒撒娇,就不会再有其他问题了。
“我没事。”西弗咬着牙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扶着艾洛玛的手,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借此来看自己是否真的没问题。
斯内普瞥了一眼两个看起来同样大的孩子,冷哼一声走向了自己的蛇王宝座。那个家伙当然不会有事,自己又没把他挂得很高——从那种位置摔下来的话,恐怕连皮都不会被擦伤。更何况,自己可是看准了时机,是在那小子弯着身子的时候才解开的魔咒,这样他只会疼一些,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
不管怎么说,他目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自己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最起码现在还不行。
第十七章……
艾洛玛半拉半扶着西弗走向自己的桌子,并看着男孩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向自己道谢,艾洛玛单手撑着桌子跳坐了上去,然后就那么丝毫没有淑女形象地晃动着双腿看着西弗。
“普林斯,看来你和你妈妈的感情很好啊。”艾洛玛的声音不高,但却足以保证地窖内的三人都能听清,“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我爹地坏话……我肯定跟你刚才一个反应。”
斯内普冷哼一声,没说话,但面上的神情却缓和了一些。黑袍男人抱肘靠在自己的扶手椅里,冷眼旁观着自己女儿的小动作。艾洛玛想做什么,斯内普心中一清二楚,他的女儿绝不是因为同情那个普林斯才那么做的,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为自己多打探一些关于……艾琳的情况。
艾洛玛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那点可笑的、牵挂着另一个世界“母亲”的心思。而且,恐怕她也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去询问普林斯——而现在,似乎终于让她等到了。
不过这也好,反正自己从没打算隐瞒这点——既然自己告诉艾洛玛父女之间要相互信任,那么他自己就得率先做出表率才行。
毕竟,从零零散散的情报上来看,自己的母亲在另一个世界似乎生活得很幸福……而自己,似乎也不再是那个蜷缩在蜘蛛尾巷、忍受着家庭暴力长大的孩子……
“自从那次私入禁林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让她担心着急。”尽量让自己无视从斯内普那边传来的响亮咂嘴声,西弗厌恶地皱皱眉,暗自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要变成那种刻薄讨厌的样子。
“其实,我一直对你的那个世界很好奇,你能跟我说说吗?尤其是关于奶奶,我对她可一点都不了解——”艾洛玛皱皱鼻子,表示了自己的不满,“我爹地从来不肯告诉我,甚至他都不许我随意提起奶奶。”
“妈妈自从摆脱了诅咒之后,就带我回了普林斯庄园。”西弗的小身板坐得笔直,墨色眼眸里带着自豪的光彩,“她是一名出色的魔药大师,也是一名合格的母亲。”
“诅咒?什么诅咒?”艾洛玛惊异地瞥了一眼自家爹地,却没在斯内普的脸上发现任何端倪,就好像他一点也不关心这件事一样。
“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她之所以离开魔法界嫁给一个麻瓜,并在之后的几年内对他言听计从都是因为这个诅咒。”西弗露出了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如同提起了什么肮脏之极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真是可怕呢。”艾洛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心中斟酌了下词语后开口说道,“那么,奶奶后来带你离开麻瓜界返回普林斯庄园,是因为她摆脱了那种诅咒吗?”
“是的,据邓布利多说,这是一次非常偶然的巧合,因为那种诅咒的力量非常强大。”西弗虽然声调听起来比较平静,但他那苍白的指关节还是暴露了他那后怕的心情。如果,如果当年自己妈妈没有摆脱那种诅咒,那么自己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想到此,西弗迅速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斯内普,想从他的脸上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
也许,自己会变成跟那个混蛋一样的德行,而妈妈……大概就如同艾洛玛说的那样,会因为疾病和劳累过早去世吧。
“别担心,会有办法回去的。”艾洛玛伸着手臂拍了拍西弗的肩膀,友善地安慰着这个无助茫然的男孩,“邓布利多会找到方法的,而且我爹地也会帮忙——是不是,爹地?”
最后这半句,艾洛玛是冲着那边面无表情的斯内普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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