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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144节

    送走了两人,楚云梨心情不错,这位何夫人可帮她添了不少堵,要不是她,林立夏去不了源城,也去不了京城。
    她打算继续回去睡觉,小丫头却又进来了,“夫人,管家来请您,说老爷在前院书房等您有事情商议。”
    楚云梨这一次回来可没想过去请安,找人谋杀她,哪怕没成,两人都已经撕破脸了。
    屋中,李父坐在上首,楚云梨进门后他头也没抬,似乎没听到动静也看不到这么大个人杵着一般。
    见状,楚云梨转身就走。
    对着一个买凶杀自己的人,她可没有耐心,哪怕这个人是李少安的亲爹。
    “站住。”
    李父的声音满是威严。
    楚云梨转身,“还以为你看不见我,当我已经被人在船上丢下去喂鱼了。”
    “什么意思?”李父一脸疑惑,“喂鱼?”
    “装什么?”楚云梨抱臂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既然做了为何不承认?那船夫都指认给他银票吩咐他做事的人额角有疤。”
    “你不会跟我说,管家额角的疤,恰巧跟那个人长在一个地方吧?”楚云梨语气嘲讽,“你好歹也是堂堂李家家主,凛城首富,敢做不敢认?”
    从进来到现在,从她身上找不着一丝一毫的对公爹该有的尊重。
    李父打量着她的脸,见她脸上的讥嘲不变,面色严肃起来,“倒是我小看你了,你居然不怕我?”
    “怕有用?”楚云梨讥讽之意毫不掩饰,“总不能你让我死,我就怕得乖乖去死吧?”
    李父丢下笔,抱臂靠在椅子上,“知道是我动的手你又能如何?”
    他拍拍手,门口处,管家端着个托盘进来,上头一碗冒着热气的黑漆漆的药。
    那托盘送到了她面前,楚云梨鼻尖微动,立时闻出来里头好几种刺鼻的毒物,秦氏死的那次,这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她鼻子厉害,这种药直接端到她面前,是毫不掩饰他的杀心了。
    她扬眉,“这是做什么?”
    李父语气认真,“你那个干娘,如今在我手上,要是喝了这药,我就让她安享晚年。”
    楚云梨默了下,伸手接过托盘。还没端到近前就手一松,托盘带药碗一起洒落在地,她不甚惊讶的惊呼一声,摊手道,“呀,没拿稳。”
    分明就是故意丢的,李父也不生气,挥手示意管家,道,“别磨蹭,我已经让少安走了,你再如何耍赖,今日也等不到他的。”
    管家出门,不过几息又端来一碗,放在她手边上,声音沉冷,“二少夫人,你可拿稳了,就这一碗了,老爷的耐心不好,您也不想他生气,对不对?”
    “你们就不怕我生气?”楚云梨反问,“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你们这样逼迫我,就不怕我发火?”
    眼看着李父已经不耐烦,管家威胁道,“你是不想救你干娘了吗?要是老爷生气了,你干娘可就没命了……”眼神蔑视,语气也再没有了虚伪的客气,满满都是不耐烦。
    楚云梨对上他不屑的眼神,冷笑一声,抬手一把揪住他衣领,脚下使劲一踢,管家吃痛,不受控制的单膝下跪,她一个转身,已经把人拎到了椅子上,腿压住他的腰,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然后死死压住,他的眼前,就是那碗热气腾腾的药。
    一串动作飞快,管家虽是个男人,却疏于防范,又不及她动作快,头被砸得生疼,反应过来后浑身已经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一时间不知是气恼多些还是羞愤多一些,气急败坏的大叫,“你个贱婢,还不快放开我……”
    楚云梨抬手掐住他脖子,另一只手端起那碗药,冷笑道,“喝药是吧?”对着他的嘴就灌了下去。
    管家想要挣扎,但掐着他脖子的手如铁钳一般,无论怎么扒拉都推不开,那药下得太快,他想要往外吐根本来不及,一个慌神间已经咽下去了两口,想起那里头的毒物,神情惊恐起来,忙求救的看向案桌后面的李父。
    李父已经惊得站了起来,他也没她这一连串的动作惊住,看到她灌药,反应过来后大叫,“来人!”
    门外,却没有人进来。
    楚云梨几息就把药灌完,还有不少顺着管家的嘴角流进他的衣领和桌上。
    李父见没有人进来,面色微变,抬步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只觉得腰间一疼。
    腰间疼痛,腿上似乎也没了力道,然后,他控制不住地软倒在地。眼神惊恐起来,看着那个他往日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以为随时可以杀了换一个的儿媳妇不雅地蹲在他面前,指尖一枚亮晶晶的银针转啊转,笑容满面的看着他,“爹,你都对我动手了,你做初一,也别怪我做十五了。”
    第207章 寡嫂二十一
    她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神确实冷的,带着几分肃杀之意,李父心里慌乱,道,“你想做什么?”
    话出口,发觉自己能有声音,他大喜,张嘴就要喊,却见那枚银针落到了他喉间,还看得到白皙透明的指尖捻了捻,那么长的银针,只剩下一个针尾颤颤。李父确实听说过有的大夫会针灸,厉害的能治许多病,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媳妇,自小跟着绣娘长大的姑娘也会,一瞬间他想了许多,但口中却已经控制不住大喊,“来人!”
    这一次,却没有发出声音,或者说只有一点破风箱一般的低哑声音,随着声音发出,喉间一阵刺痛,仿佛要痛穿喉咙一般。
    楚云梨一笑,伸手把他拖回了案桌旁的椅子上坐好,一副与他促膝长谈的架势,“爹,你老实的告诉我,关于你们干的那些事,账本在哪儿?或者,知情人都有哪些?”
    李父不答,眼神看向门口,楚云梨指尖又出现一枚银针,对着他膝盖上扎了两枚,眼看着李父面露惊恐,她冷笑道,“我可没空和你纠缠,要是再不说,李家主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到底说……还是不说?”
    说话间她指尖又出现了一枚银针,李父不说话,但看着那银针眼神里却露出惧意,楚云梨扬眉,“怕这个对吗?”
    她从腰间解下一枚巴掌大的香囊,撕开后里面裹成了卷,她把那卷摊开,一尺长的布料上,密密麻麻都插满了锃亮的银针。她走到已经吐血身亡的管家面前,银针抹了些药,重新走回他面前,道,“这扎针可比喝下去来得快,您呢,也别磨蹭,刚才你也试过了,哪怕求救,外面也没人进来,不怕告诉你,外头属于你的人已经全部被控制住。凡是你的属下只要进府就会被带去关起来。”
    “老实告诉我账本在哪,我也不会杀你,毕竟,你是少安的爹嘛。”
    说话间她又扎进了两枚银针,这一次是另外一条腿,李父想要刚才还感觉发软的腿彻底没知觉,不像是自己的了。
    说话嗓子太疼,他伸手指了指书架上的一个瓶子。楚云梨起身去摸,摸了一圈后试着转,发现书架从两边分开,而里面露出一间内室来。
    好几个樟木箱子,还有一堆账本,她拿起翻了翻,发现却是各家每年进贡给官员的册子,上头记载详细,每一次在哪儿付的银子,用什么付的,在场都有哪些人,甚至在其中一本泛黄的册子上还记着苏谧不愿意进贡,他和哪些人商议了栽赃陷害的。
    桩桩件件,记得清清楚楚,看着一木箱的册子,最底下的都泛起了黄色,她冷笑一声,重新关上书架的门,恢复原样,拔下他身上的银针,嘲讽道,“你倒是记得清楚,是怕自己忘了吧?”
    从她进来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一刻钟,把管家灌了毒药的时候她不过刚进来,这么半天都只与李父纠缠了。
    银针虽然拔了,但是他刺痛的嗓子和毫无知觉的双腿却丝毫好转都无,楚云梨又对着他胳膊上扎了几针,道,“爹,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我怎么会让你继续说话呢?”
    “我又不蠢!”
    她站起身,在李父惊恐的神情中拍拍手,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终于有人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人是李章安,进门后看到桌前管家七窍流血的惨状,面色微微发白,看向楚云梨但目光中多了几分慎重。
    对上案桌后李父严厉的目光时,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楚云梨神情冷淡,“大哥怕什么?反正爹已经动弹不了,说不出话,是个废人了。”
    这话成功让李父眼中闪过怒气,而李章安一怔,这才发现父亲虽然满眼暴怒,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微微放松,但是对这个往日根本看不起的自己院子里的绣娘却更加戒备,“你答应我的,我拿家业的一半。”
    “可以!”楚云梨点头。
    见她这样爽快,李章安有些狐疑道,“二弟会答应?”
    楚云梨摊手,“我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李章安见她确实好说话,心下一动,试探着道,“我想要铺子和庄子……”话音未落,补充道,“二弟已经入仕,拿着银子比较好使。我可以多付,前几天听爹说起,家中的现银和可以挪动的银票有二百万两,这些我都给你们,但是剩下的东西,就都是我的了。”
    谁都知道这祖产和铺子还有郊外的庄子,那都是各家一代代往下传的,外人想要分一杯羹,拿着银子也买不着。
    他倒是聪明,说什么拿着银子比较好使,如果真照他口中所说分家,那等于他拿了大半,花了些银子就把弟弟打发了。
    这李家就像生蛋的母鸡,他拿鸡蛋把弟弟打发了,自己留下了鸡。只有母鸡在手,多少鸡蛋下不来?
    楚云梨点头,“可以。”
    李章安更加放松,突然发现这女人狠是狠,但脑子不够,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他正有些得意,就听她道,“不过……”
    他顿时戒备起来,楚云梨指了指椅子中的李父,“你是长子,你拿了大头,我没异议,但是公爹讨厌我,我是真不想伺候他了的。所以,爹给你奉养,你要是答应,找人来做见证,把银子付了,分家契书写好,这两天我们就搬出去。”
    李章安看了看满脸暴怒脸都气得通红却一句话说不出的李父,点头道,“好!”
    楚云梨弯腰,看向李父,“看着我们分家,感觉怎么样?本来应该等到你死后,现在嘛,虽然你没死,但也是个废人了,你后院儿的那些莺莺燕燕……”
    她扫一眼李章安,“大哥长相俊美,又风流倜傥,还是以后的李家主,你说她们会不会琵琶别抱?”
    李父喉间一甜,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李章安吓了一跳,“你对我爹做了什么?”
    楚云梨冷笑,“你现在问这个,会不会太晚了点?再说了,要是爹现在痊愈,你说我们这家还分不分?”
    她看向李父的腿,“大哥要是愿意给爹治病,现在赶紧去找个大夫,应该也来得及。”
    李章安顿时就不说话了,对上李父黑沉沉的眼神,有些惧怕,梗着脖子道,“当初我娘会死,就是你答应她会分我一半家业,爹,分家是我娘为我争取的,而且是你答应了的。”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我不是不孝子,等我把家分了,会找大夫医治您,到时候,我还会给你养老送终,你只管安心等着吧。”
    又看向楚云梨,“弟妹,既然你答应这院子是我的,那以后爹这书房,你们还是少来为好。”
    哟,这就宣誓主权了。
    他不就是带人控制住了外头李父的人,其实事情都是楚云梨做的。
    楚云梨嘲讽的笑了笑,抬步出门,道,“大哥,容我提醒你一句,外头的那些可都和这个管家一样,哪怕临死,也还要效忠主子,你可要小心哦。”
    要是李父得到了人手,肯定会反过来收拾这些不孝子的。
    李章安面色一肃,沉着脸看着她出门。
    外面的院子里,捆了足有二三十人,都是往日经常来往于铺子和书房的,直接听命于李父的。
    她走出院子时,听到身后李章安冷冽的声音,“全部杀了。有人问起,就说叛主。”
    踏出院子,就看到何氏抱着孩子,一脸煞白的站在不远处,看到楚云梨走了出来,她甚至往后退了退,“你做了什么?”
    闻言,楚云梨笑了,“我什么都没做啊。”
    事情不都是李章安做的么?
    李父被他控制了,听命于李父为李家效忠几十年的各掌柜都被他下令杀了。相信最多两日,他还要找来人作证,花一些银子把嫡出弟弟赶出家门。
    确实没错,事情都是他做的。
    何氏面色一白,“你算计我们?”
    “这个话没道理了吧?”楚云梨抱臂,“你以为你那夫君是蠢的?再说了,下令杀人也不是谁逼的,没看我都出来了?”
    李章安想要李家,早晚都要经这一遭,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与其说楚云梨算计,不如说是李章安只是需要一个动手的契机。曾经他不动手,不过是怕最后被李少安截胡而已,如今确定二房不要李家,那他自然是再没有犹豫的。
    就是李父,如果方才楚云梨方才提出条件非要他杀,他肯定也不带犹豫的。看似孝顺,但其实他最是凉薄,当初秦氏主动招认杀了苏仪,李少安提出放过秦氏的条件就是他放弃李家一半家业,那时候李章安不也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
    默认他母亲为了他的一半家业去死!
    何氏抱紧了怀中的孩子,振振有词,“那也是你逼的。”
    “我逼什么了?”楚云梨不耐烦,“你要是看不惯可怜他们,现在去阻止啊。”
    她伸手一指,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正无声无息倒下不少人,血腥味顺着风飘了出来,何氏忍不住呕吐起来。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假装不知情,又比你那动手的夫君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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