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一下,想要问库洛洛可以出来了么,他突然把指尖压在我唇上。我想这大概是让我先别出声的意思,于是继续保持“绝”的状态。
箱子很大,可是两个人藏在下面还是有点挤,他的手指蹭着我的唇,从我的右脸上滑下去,他的袖口擦着我的下巴,一直向下,然后,他再次找到我的右手,轻轻握住。
用“绝”的时候不能用“坚”,于是我的四肢又渐渐发软。
库洛洛身上的气息混着这暗室里的特有的潮湿气味,让我有种回到童年某个阴雨天的恍惚感觉,软弱而无奈,可是又不觉得难受。
从缝隙里透出的那一点微光,让我渐渐能够看到他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的喉咙,还有我捏着他衬衫扣子的左手拇指和食指。
我转动脖子,想要抬头看看他,可是没想到他在我这么做的时候也忽然轻轻低头,于是他的下巴蹭到了我的额头。我赶快闭上眼睛,有种隐约的,类似害怕又不是害怕的情绪像团薄雾一样从心底浮起来。
又这样一动不动的等了几分钟,我听到有两个人走进厨房,会是谁?我紧张的抓紧库洛洛的手,听到一个人说“他们真的走了”。
另一个人没有回答,又停了几秒钟才开口,“我不明白。我的感觉一向很准,我觉得他们没有从树林里逃走。”
自从他们进来,老板就停止了怒骂,他粗重的呼吸声透露着恐惧,忽然间他惨叫了一声。
这时第一个人又说话了,这次是对老板说,“告诉我,你看到那个男人和女孩去了哪里?”他的声音突然柔和起来,像是在耐心的问一个小孩。
我被这声音弄得寒毛直竖,心怦怦乱跳,手心渗出汗水。
那老板的声音也变得奇怪,像是台没有感情的机器,“那个男人从保险箱里拿走了现金和金马衔就带着女孩走了。”
“在我们来之前多久走的?”
“十到十二分钟。”
“他们受伤了么?”
“不知道。但是他们投宿的时候那女孩是被男人抱进来的,她睡着了。”
老板的回答用词简单可是十分精确,更使这段对话显得十分怪异。这一定是那人的什么念能力。如果他们现在发现我们……
想到这里我微微发抖,库洛洛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他刻意压制着的呼吸悠长细慢,轻轻碰在我脸上,像是要把这份镇定传递给我。
我稍微平静一点,竭尽全力维持“绝”的状态。
“我们走吧,他们也许藏在这附近别的房子里。”
“快,让傻瓜希特他们继续在林子里转悠吧。这地方真让我觉得恶心,真想烧了它。”
“别浪费时间 ,快点走。”
他们说着离开了厨房。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库洛洛掀开箱子,“你还好么?”
我在那一刻失去全身的力气,像漂到沙滩上的水母瘫软在地,只能简单的“嗯”一声。
慢慢用气布满四肢,我试了几次要从地上爬起来,没有成功。喘了口气,我闭目咬牙再次用力——库洛洛把我扶了起来。
从厨房窗口透过来一点点微弱的月光,乱糟糟的暗室里弥漫着血腥气,他牵着我的手,向门口走去。
老板娘和老板都死了。
老板娘的脖子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垂在胸前,老板的心口有一个硬币大小的洞,血流了一身,眼睛大张着,他的血里不知道混了什么,有种强烈的恶臭,只有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才有那种恶心的气味。我猜这种加速的腐坏是因为刚才那个人的能力引起的。
腐尸臭味弄得我胃里一阵翻腾,我靠在门框上,虽然想要离尸体越远越好,可是汗水涔涔而下,头晕目眩。库洛洛看看趴着门框干呕的我,犹豫一下,“你……没事吧?”
我挥了一下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扶着我走进厨房,让我坐在餐桌旁边,又去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牛奶,拧开瓶盖直接喝了几口,边喝边翻冰箱里的食物。
冰箱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此刻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悠闲的。
他拿着食物走过来,把牛奶瓶子递给我,“先喝几口吧,等一下我做点东西吃。”
我惊讶的看着他,怎么,你不觉得恶心么?还能吃得下东西?
他愣了愣,走过去把暗室的门还有壁橱关上。
勉强喝了一口牛奶,我这才觉得自己是有点饿了。可是耳朵里一阵阵轰鸣,四肢无力,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
库洛洛也看出来我连坐着都很费力,他把我从椅子上捞起来,拖着我走回楼上的房间。每个房间的门都敞开着,里面乱七八糟。
我倒在床上,喘着粗气,库洛洛给我盖上被子,“你睡吧。醒了就叫我,记得不要开灯。”
我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耳朵里又开始出现蜂鸣声,干脆彻底的昏迷过去。
我是被雨淋醒的。我在热带雨林里走着,雨是温热的,落在我头上身上,我张开口去接雨滴。有从没听过的鸟鸣声,那些鸟在树叶间跳着,躲藏着,可我还是看到它们鲜艳的羽毛和伶俐的身姿。
我继续在林中行走,渐渐觉得自己的背包越来越重,每走一步脚都深陷在泥土里。雨越下越大了,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像背了一个人,低下头,看到一条腐烂了一半露着胫骨的腿搭在我的腰旁边,惊骇的回头——那美对我微笑,雨滴从她的绿色眸子上流下来,流出眼眶,她说,“你要吃我烤的饼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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