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笑笑的小手搅在了一起，小脸上露出几分心虚之色来。
    “爸爸，你刚刚和冯叔叔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有点担心,所以才……对不起爸爸。”
    原本她并不想偷听的，可是冯瑞坤担心他爸爸，非要拉着她一起听，所以戚笑笑才跟着一起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这一点戚妄倒是没有预料到,他的本意是不太想让小孩子知道太多不科学的东西，不过既然她听到了,那也没什么关系，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戚笑笑是个特别的孩子,知道这些对她也有好处。
    见小姑娘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不安之色,戚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道：“这次就算了,不过下一次可不许偷听了,这是不好的行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来问我，若是我不告诉你,那就代表这些事情不适合小孩子听，你如果偷听了，我却不知道你知道了，这样对你的成长不好，你明白吗？”
    戚笑笑点了点头，小声开口说道：“爸爸我明白了，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戚妄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着她到了沙发上坐下来。
    “好了，之前的事情我们都不提了，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弟弟不是你弟弟了吗？”
    当话题绕回来后，戚笑笑的神情再次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她两只手放在双腿上，手指头无意识地扣着自己的裤子。
    “爸爸，我不是因为嫉妒弟弟才故意说这些话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觉得有问题，不是要诬赖弟弟的，爸爸你会不会相信我？”
    戚妄看着戚笑笑，脸上充满了信任之色。
    “爸爸说过了，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你，我们家笑笑是个好孩子，她是绝对是不会骗爸爸的，你说对不对？”
    戚笑笑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戚妄。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戚笑笑是期待过弟弟降生的，那个时候薛晓羽对她还没有这么差劲儿，爸爸空闲的时候也会抱着她聊上几句。
    “笑笑，妈妈肚子里的是你的小弟弟，以后我们笑笑就是姐姐了，你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这句话戚笑笑一直都记得，所以在戚远航出生前，她一直都期盼着这个弟弟出生，并且一直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做个好姐姐。
    戚远航生下来后，哪怕薛晓羽对她越来越差劲儿，可因为这个弟弟的存在，戚笑笑还是可以忍受的。
    刚出生的戚远航很可爱，哪怕戚笑笑因为他的缘故，被支使得团团转，她还是很开心。
    她是姐姐，弟弟这么小这么软，她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戚笑笑发现了戚远航身上的不对劲儿，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不愿意再接近戚远航了。
    “我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就是弟弟身上有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气息，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我会觉得很压抑。”
    说到这里，戚笑笑的声音小了下去。
    “我真的不是不喜欢弟弟，只是我害怕，我觉得他会伤害我……”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戚笑笑一直都抗拒到戚远航的身边，而也正是因为她不愿意照顾戚远航，所以薛晓羽对她才越来越苛刻，将她关进储藏间的次数也变得越来越多。
    然而对于戚笑笑来说，她宁愿面对储藏间的怪物，都不愿意单独跟戚远航待在一起。
    之前戚笑笑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对戚远航生了嫉妒之心，所以才会如此排斥他的，这些年她也因为自己不喜欢戚远航，一直都觉得十分内疚。
    明明爸爸让她好好照顾戚远航的，可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她竟然不愿意接受这个弟弟，她不是个好姐姐。
    可是在偷听了戚妄和冯启山两个的对话后，戚笑笑多了些其他的想法。
    一开始她是很期待这个弟弟的降生，弟弟出生后她也很喜欢弟弟的，后来她那么排斥弟弟的存在，会不会因为弟弟其实已经不是弟弟了？
    心中生出了微弱希望的戚笑笑眼巴巴地看着戚妄，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在听完了戚笑笑的话后，戚妄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思考起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见戚妄陷入了思考之中，戚笑笑也没有打扰他。
    面对着薛晓羽的时候，戚笑笑什么都不敢说，她将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了自己的心里，一层层地积压了起来。
    小姑娘年纪不大，可是心里已经堆积了很多事情，不过在戚妄跟她的关系好起来后，戚笑笑可以没有任何顾忌地把自己心里想的事情告诉戚妄。
    戚妄会耐心地听她说话，他不会生气，哪怕她说的那些话其实有些不合适，可是他还是会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戚笑笑感觉到了被爸爸疼爱的感觉，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美梦，她沉溺在梦境之中，不愿意清醒过来。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境的话，她希望这场梦境可以长长久久地存在下来，她愿意在梦境之中生活，哪怕这一切都是虚假的。
    小姑娘看了一眼戚妄，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端了一个果盘出来。
    “爸爸，吃些水果吧。”
    听到小姑娘那娇娇软软的声音，戚妄回过神来。
    “谢谢你。”
    戚笑笑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露出了如同贝壳一般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