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不作声回了自己工位，等了会儿公司法务拿着文件也进了吕丰茂办公室。
    透过敞开的门，胡焦畔看见女人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但是看不到蔡漾的脸。
    姜瑟瑟拎着包也来上班了，听闻采氧要冠名综艺节目，立马凑到胡焦畔跟前问：“哇，你男朋友授意的啊？”
    这公司总归还是姓蔡。
    “不是，节目招商的事我没跟他提过。”
    “那我们这综艺名不经传的，又没有顶级流量加持，怎么搞来这么大个金主爸爸。”姜瑟瑟一点儿也不相信，对着胡焦畔疯狂把眉头挑得老高。
    她太兴奋了，总有预感只要节目钱到位，播出肯定会爆！
    胡焦畔欲言又止，想说这是蔡漾手底下的公司，而自己跟对方关系很差，蔡汀也做不了他姐姐的主。但这又牵扯到她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认识蔡漾，并且跟她关系很差的？
    要解释的内容太多了，胡焦畔干脆把话咽下去，耸了耸肩道：“可能吕总走了私人的路子。”
    那天招商会来了不少有名气的品牌宣发经理，可见吕丰茂看着其貌不扬，其实人脉还挺广的。
    哪怕一个赞助商没捞着，但是人能来便是给他面子了，这以后都是人情要还债的。
    “可拉倒吧，招商会那天采氧可没来。”姜瑟瑟心里清楚的很，而且这件事更巧合的是，“你知道采氧要植入的电动牙刷，代言人是谁吗？”
    “谁？”
    “王盈盈！！”
    胡焦畔瞪大杏眼。王盈盈代言的产品要是真出现在他们新节目的广告里，那就相当讽刺了，等于艺人跟品牌不同心，各干各的呗。
    王盈盈已经签了高崎的合同，看样子后面很难再跟采氧续约了。她作为代言人没做错什么，只是蔡漾一不高兴踹开了她，这就是CEO的底气。
    “真的太解气了！”
    姜瑟瑟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握住胡焦畔的手说：“小丁太给力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马上包个大红包给你们！”
    话落，吕丰茂办公室的门打开，采氧的宣传部经理走出来，是一位气质温柔的女人，转身跟吕丰茂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
    “一定一定。”
    吕丰茂目光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见秧子红着脸倏地站起来，招招手说：“那秧子，你送黎经理到门口。”
    于是秧子师出有名，屁颠屁颠跑过去送客了。
    胡焦畔眼见不是蔡漾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对方应该挺忙的，哪里有空亲自来谈冠名这种小事。
    她下午活儿不多，主要是写节目的流程脚本。三点多蔡汀定的果汁送到公司楼下，胡焦畔捎了手机下去拿。
    在电梯里刷到何小鹏发的朋友圈，大意是目前手工陶土店生意火爆，有想来的朋友最好提前预约，省的排不上白跑一趟。
    《心动法则5》播到第七期了，但她这个月都没怎么看节目，只是在播到她用约会蛋跟蔡汀一起捏陶土的时候，在微博发了那个杯子的图片，算是履行合同营业了。
    胡焦畔给何小鹏点了个赞，同是出现的还有和枝的微信名。她眨了下眼睛，打从那天两人结束通话起，她们就再没联系互动过了。
    她不知道和枝是不是签了高崎的新节目，也有点后悔把对方拉进这个圈子里，但没有回头路了。
    胡焦畔拿了前台的青瓜汁。前台的小姑娘追问：“胡椒，小丁弟弟每天给你送果汁喝呀？！”
    “唔，男朋友送的。”
    胡焦畔看她手机屏保是他们八位嘉宾打篮球的照片，咬死不剧透。
    “哎哟，胡椒你就告诉我吧！磕错CP很难受的。”
    “你磕谁呀？”
    “你跟小丁啊！胡椒蔡丁yyds！！”
    “那应该不会磕错吧。”
    胡焦畔笑了下正要回去，结果跟一手插兜到公司视察的谢舒撞上。
    她笑容一僵，有种摸鱼被大总裁抓住的错觉，硬着头皮跟前台小姑娘一起喊：“谢总下午好。”
    谢舒日常带着墨镜，高冷一颔首，然后大步走进了电梯。
    胡焦畔想探个头看看他上去没有，结果谢舒大高个立在电梯里，摘下墨镜问道：“看什么，你不用上去工作？”
    “要的。”胡焦畔挤了个笑容，小跑过去勉强进电梯，心想小屁孩真是长大了，总裁范儿足的很。
    谢舒看了眼她手里的青瓜汁说：“蔡汀买的。”
    “嗯。”胡焦畔提在手里没敢喝。
    “我今天毕业了。”
    “恭喜谢总，毕业快乐。”
    谢舒张了张口：“我今晚在不夜城组了个局，你一起来？都是以前的老朋友。”
    胡焦畔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不了吧。”
    虽然人都认识，但他们之间已经天差地别了，就像她现在要毕恭毕敬喊他谢总，说一点落差没有是假的。
    他们跟蔡汀不一样，她在蔡汀身上感受不到阶层的隔阂，但在谢舒身上感受得到，刚见面那天就感受到了。
    “你跟蔡汀在一起，早晚要面对我们这些人。怎么你怕了吗？”
    谢舒转了个身正面对着胡焦畔，电梯门这时候突然打开了，门外的男人见到他们在里面愣了下，三个人尴尬僵在当场。
    谢舒面无表情问：“你到底进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