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便见五条悟低下头,表现得就如同被这句质问伤到了脆弱的少男心。
明明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在此刻,却无端端向外散发出一种可怜巴巴的气息。
“我知道了,”他说,“下次会问清楚你的想法再行动。”
对于他装出的这幅小可怜模样,我只能用一个词来评价。
戏精!
我盯着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问题来了。
他啃都啃完了,总不能啃回去吧?
意识到这一点,我渐渐陷入了沉默,心情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想出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出。
我闷闷地鼓起脸,口吻颇为暴躁地说了句“算了”,便对着镜子看起了伤口。
只见锁骨上是一个清晰的红印,它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就如同雪中唯一绽放的红梅,暧昧且旖旎。
“你是小狗么!”我气不过地扭过头,对他喊道。
随后,耳边便陡然响起一道清脆的狗叫声。
五条悟扬起眉,笑容没脸没皮地张开口:“汪。”
我当场就无语了。
撇了撇嘴,决定不再继续跟他这只小狗闹腾。
没必要,有这时间还不如用来化妆呢。
——*——*——
等收拾完毕后,五条悟便带着我出了门。
今天需要去东京校报道,作为特聘教师,再怎么样也该去见见现任顶头上司。
得罪上司,可是职场大忌。
我默默想着,和五条悟一起行走在东京郊外的深山里。
而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就位于此。
早晨的阳光穿透林间白雾,朦朦胧胧地洒落,空气中安静地飞舞着点点尘埃。
目光无声地逡巡着四周,蓦然间,心底升起一抹别样的熟悉感。
曾经似乎来过这里,身体这般告诉我。
我则选择把所有疑惑压在心底堆积起来,等待某一天的彻底爆发,解开。
“到了。”五条悟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
顶着他的目光,我下意识地整理起因行走而变得褶皱凌乱的裙摆。
他站在黑色大门前,颇为体贴地等待着我,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见我准备好后,他才推开门。
这是一间极为空旷的房间。
八根蜡烛幽幽地燃烧着,微黄的烛光照亮了四周。而房间的尽头是一个类似于榻榻米的台子,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
东京校的校长夜蛾正道便坐在其中,他的手上是一个即将完成的青蛙玩偶。
“又迟到了,悟。”他语气颇为不满地说着,雕刻玩偶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面对夜蛾的指责,五条悟只是耸了耸肩,口吻懒散地回道:“在飞鸟面前,你倒是给我留点面子。”
我闻言,余光随之刮了他一眼,心中不免吐槽道:
既然知道要脸,那还在我面前扮可怜?
你哪还有什么面子,早就丢完了,好么。
而夜蛾看上去并不知道这一点,他顿了顿,便不再继续念叨五条悟。
刻完最后一刀,他放下手中的小青蛙,抬头看向我。
“夜蛾正道,”他沉稳地介绍着自己,“东京校的校长。”
听到这儿,我便挺直了腰背,姿态端正优雅地向他弯下腰,“我是加茂飞鸟,请多关照。”
之后,他就向我介绍起东京校的工资和待遇。
这应该是上岗前必备的一项环节。
五条悟似乎是在不满我们俩这么一板一眼的交谈。
他像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般依靠在我的身上,抬起下巴,冲着夜蛾说道:“你还有其它事么?没有,我就带飞鸟走了。下午我们还有正事。”
口吻嚣张肆意。
这句话落下,我便清楚地看见夜蛾正道额间的青筋跳了跳。
气氛莫名压抑,仿佛有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而五条悟的脸上依旧是漫不经心。
过了好半晌,夜蛾正道才做出反应。
只见他从身旁的玩偶堆中扒拉出一只,然后扔向了我。
白色的毛绒玩具精准地落入怀中,我茫然地拎起它。
乍一看,它的长相有点像绵羊,也有点像骆驼。两耳竖起,脖颈细长,身体被蜷曲柔软的毛线包裹,摸起来软绵绵的,手感极佳。
原来是个羊驼!
超可爱!!!
“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夜蛾面色平静地说着,“只要把咒力输进去,我施展在其中的术式便会自动展开。”
心中的好奇顿时泛滥,我没有犹豫,果断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向玩偶体内输入了少许咒力。
然而,接下来的事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就在我输入咒力的下一秒,玩偶陡然变大,随后硬生生地把我压倒在了地上。
我瞳孔地震地看着自己肚子上这只跟真正羊驼也没两样的玩偶,就连重量也差不多!
它垂下脑袋,冲着我长长地叫了声“哞”。
那一瞬间,我差点被压得吐出了魂。
幸好,五条悟非常有眼力见地把我捞了出来。
“你这是要谋杀么?”我凄惨而又狼狈地趴在羊驼的背上,抬头看着不远处正一脸尴尬的夜蛾,气若游丝地问道。
“啊,抱歉。忘了提醒你。”他满脸愧疚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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