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不放过人的,不是命运也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自己。
我摸了摸我的肚子,掌心下是一个即将出生的生命,我全新的人生的开始。
再者就是缘一。
蝴蝶跟我说缘一撸起袖子想要跟她学接生孩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吓了一跳,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哪个男人给自己老婆接生孩子的。
旁边的渡边疯狂点头,嘴里逼逼着不愧是日柱大人,做出来的事情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我嘴角抽了一下。
对于已经见过男性医疗忍者的我来说,男性医师给孕妇接生孩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医者眼中的病人不分男女,只有病人本身。
但是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做这样的事情的男人无疑就是惊世骇俗。
“没关系,你教教他呗。”我摸摸我的肚子,眼眸不自觉地柔和起来,“他想要成为第一个迎接自己的孩子降生于世的人吧。”
你真幸福呀,我的孩子。
蝴蝶沉默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最后叹了一口气,“好吧。”
“先说好啊,教不会我可不负责。”蝴蝶抱着胳膊说,“这才半个月不到的时间。”
“没关系。”我笑笑。
蝴蝶一脸胃疼的表情看着我,嘟嘟囔囔地说什么‘要当母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之类的话。
雨在下,一直在下,不停地下,咕噜咕噜从屋檐上滚到地上,掉落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宛若珠玉砸落地板。
“有点像是做梦。”
雨中的视线模糊又朦胧,我抬手,五指伸展,从伸展的缝隙里窥见雨中模糊的世界。
“不是梦。”缘一告诉我,抬手碰了碰我的脸颊,“梦里的你是没有温度的。”
视线聚焦,眼前人的样子清晰地倒映在我的瞳孔里。
“梦里是你也是没有温度的。”我轻轻说。
◆
朝歌继承了缘一的发色,发尾是鲜艳的赤红色,像是燃烧的太阳火焰,发质却是和我一样的黑长直,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会比较像缘一一点,随着年龄的增长,朝歌的五官也的的确确也有朝着她阿爸的方向上发展的趋势,不过是五官和面部曲线更加柔和了而已。
缘一的五官,缘一的发色,我的瞳色,我的发质,这个孩子好像是把缘一和我身上的某些特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说来很奇怪,宇智波祖传的黑长炸里出了我一个黑长直,我的发质在整个宇智波里都是属于特立独行的那一种。
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皮肤柔软得好像碰一碰就会在上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在缘一的臂弯里咿咿呀呀地伸着胳膊。
“你伸一下手指。”我对缘一说。
缘一眨了眨眼睛,按照我说的话,朝还是婴儿的朝歌伸出了他的手指,在一片咿咿呀呀的声音里,朝歌伸手捏住了她的父亲的手指。
缘一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我,捏着她爸爸手指的小家伙黝黑的眼眸也看着我,眼里是和她爸爸一样,呆愣愣的。
我朝缘一弯了弯眼睛,“她超级喜欢你。”
缘一低下了头,看着他的女儿,嘴角的弧度弯起。
开心得不得了,父女两个人都开心得不得了。
◆
如果要讲讲我小时候的样子的话,我还真没法说,因为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知道的人怕也就只有看过我部分的记忆的缘一。
如果说单单是相貌的话,缘一倒是可以记得清清楚楚,但是那个时候的我不过也只是个披着小孩子皮的伪小孩子而已,实际上我做小孩子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太过久远,以至于我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一直以为没人记住。
直到缘一看着抱着小三花猫的朝歌,在小三花猫的喵喵喵里绕着院子到处跑的时候,突然跟我说。
“歌小时候很喜欢抱着橘火先生到处乱跑。”
我愣了一下。
橘火先生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猫,一只年纪比我还大的猫。
我作为‘宇智波雨歌’活着的那几十年,陪伴我最长时间的,不是斑,也不是泉奈,而是橘火先生。
我的童年很短暂,喜欢拿着烟杆懒洋洋地坐在树荫底下抽烟的橘火先生现在在那段短暂的日子里是最频繁出现的身影。
老猫根本没有比我年纪还大的自觉,被我抱着跑来跑去的时候,也只是神情淡然地瞪着那双死鱼眼。
回忆戛然而止,朝歌已经抱着猫噔噔噔地跑了过来,抱着手里的猫咪,眨着与我相似的眼睛,抬头看着我。
“妈妈。”她叫我。
缘一双手托着我的腰把我抱了起来,放到了腿上,我愣住了,紧接着朝歌就抱着猫咪爬到了我的腿上。
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孩子的头发细腻又柔软,手感很是舒服。
“妈妈。”朝歌举了举手里的小三花猫,向我展示,“我的猫。”
“妈妈,这是我的猫。”记忆里的某个孩子举着死鱼眼的老猫,跑到了坐在屋檐底下的女人面前。
“嗨依嗨依。”我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女儿柔软的头发上,同时我也感觉到,缘一的下巴好像抵到了我的发顶上。
◆
朝歌出生之后的第四年就多了一个弟弟,因为是出生在长夜之后黎明初升的日出,于是我给他起名叫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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