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天道？！”原桢心下诧异，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如果我没有区分出哪个得天道宠爱的孩子，会不会像曾大师一样遭到报应？”
    原桢一心想夺族长之位，誓要将两个儿子中真正的天才找出来。
    修仙之人还讲究气运。
    原无本性温和，不争不抢。还在母亲肚子里便被同胞兄弟夺去大量营养，仙体在没有真正形成前就被同胞兄弟破坏了。因此出生后即便得到很好的照顾还是体弱多病，一副早夭之相。
    兄长出生之时就格外活泼，而且聪慧过人，与父亲原桢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无论是父亲原桢还是母亲，都对兄长疼爱有加。
    而原无因为生而知之，仙体被毁，反应和动作经常不同步，被误认为资质不强而遭父母嫌弃。
    经过将近三十天的观察，原桢和妻子判断大儿子是卜算之人口中的旷世奇才，给予了更多的爱护，而对可能早夭的小儿子不屑一顾。
    满月之日，原桢给大儿子起名“佑”，意即天佑之意；而给原无起名“无”，即多余之人。
    原无性格极其寡淡，即便被父母嫌弃，也只是伤心一会，从不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出去。
    日子渐渐过去。
    原家人以剑闻名天下，每一个孩子自小都要练习剑术。
    原无仙体受损，体力跟不上同龄人，尤其是前面还有一个格外优秀的兄长，他要承受更大的压力。
    这天练完重剑后，原无便安安静静地窝在藏书阁中翻阅各种书籍，尤其喜爱琢磨研究法阵，这对他来说是很享受的事情。
    数千年的积累，原氏家族的藏书阁可谓是修仙大陆藏书最多最丰富的一处地方。
    最重要的是，藏书阁很少有人在，很适合原无安静的性格。
    原无倚靠在千年不朽的古木做成的书柜边，惬意地翻看一本无名氏撰写的法阵心得书籍。
    他昨天在灵田里实验自己改造的聚灵法阵，尝试提高聚灵效率，聚灵效果很明显。
    在修仙大陆，灵物是被世家大族垄断的，很多人只能在荒山野岭里寻找没被挖掘的灵物。
    改造后的聚灵法阵可以提高灵物产量，从而帮助到更多的人，真好。
    原无默默眯起黑润的眼睛想道。
    楼下突然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原无那个小子在哪里？！”
    原无听到自己的名字，把书放回原处，本来就不讨父母喜欢，若是被发现自己竟钻研法阵等术式，一定会挨骂的。
    长翘的睫毛微颤，原无抿了抿苍白的嘴唇。
    “父亲，您找我有事吗？”
    幼小的原无从藏书阁下来，身体虚弱的他走路很缓慢。
    “居然问我有什么事？你做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原桢望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小的小儿子，回想起宠爱的大儿子原佑偷偷在他耳边说的话：“爹爹，原无他偷偷在灵田里下毒，我都看到了，好可怕，我不懂为什么要那样做……”
    原桢本来还不相信原无小小年纪就会下毒，他自认为对原无生活不错。然而原佑拿出记忆石给他看了原无在灵田里施展法阵的片段，以及一个吃下灵物被毒死的家仆惨相。
    “你这副身子，我能把你养到现在就不错了，还不知足？说！为什么要在灵田里下毒？”
    一只手就轻而易举把原无提起来。
    “父亲？我没有……”原无与生俱来的重瞳瞬间切换成金眸，简单浏览便知道原桢所指何事，“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情……那是兄长所为……”
    金瞳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原无清晰地看到了原佑在原桢耳边说完话，轻轻吹了一口气，原桢很快被蛊惑到的模样。
    明明大家都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相信兄长也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在灵田下毒……对我……没有意义……”原无努力解释道，但原桢听不到。
    原桢没有听原无辩解，单手紧紧勒住原无的衣领，原无很快就呼吸困难。
    金瞳能看到所有人的过去和未来，唯独看不到原无自己的，他大概猜到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如果原桢处于正常状态下，自然会发现小儿子的异常，那双璀璨的金瞳一看就不是凡人所能拥有。
    然而不幸的是，原桢被原佑控制了，他身影一移，立刻把原无带到蛇窟外缘，原佑早早地等在那处。
    藏书阁顿时恢复了寂静无声。
    受到控制的原桢对原无完全不心软，到了蛇窟后他径直把即将失去理智的原无丢到地上。
    原佑“啧”了一声，对脑内的系统说道：【这个所谓的天道之子很弱啊，一点也不厉害。】
    【因为有我的帮助，你破坏了他的仙体，还夺去了他的大部分气运。】一道毫无情感的机械声在原佑脑海中响起。
    【没办法，谁让我是主角命呢。】原佑嘴角勾起，明明是和原无一模一样的脸，微笑的时候却只会让人心生警惕。
    【接下来只要让原无恐惧到精神崩溃就可以了，那样我就可以对他进行记忆清洗。】系统的声音格外残忍。
    “咳咳……兄长？”原无倒在地上低低咳嗽几声，身体太弱，他甚至连站起来的体力都没有。
    “哟，这不是我那毫无存在感的弟弟吗？一天不见，怎么变成这幅惨兮兮的模样了？”原佑声音里充满了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