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羽柴秀吉仍然站在和室内。他远远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里有种鹰隼般的锐利。无论是三郎还是竹中半兵卫都没有回头,那种坦然的姿态,似乎是已经完全投入了茶会的准备工作中。
但羽柴秀吉仍然敏感地蹙起了眉。
竹中半兵卫和他共事多年,无论是才华还是人品都是一流,在织田家鲜少有人能及。但是单论竹中半兵卫本身,却少有在织田家独当一面的时候。明明智谋足以担当大任,但他却像是无欲无求一般,既不会被拉拢,也不在乎被疏远,如同影子一般跟在羽柴秀吉身后,与这个与他身份天差地别的的人踩在同一条晋升之路上,始终承担着监视的任务。
竹中半兵卫最后与他的话也一如既往地含着淡淡的讥讽味道,但这并不能让羽柴秀吉安心。
因为他确实是怀有目的,才会试图逗留在三郎的地界上。
羽柴秀吉对于三郎的厌恶始终未曾消息,但是他也不否认,三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经常会给他带来许多莫名其妙的压力,让他有一种被看透的、浑身发冷的感觉。对着三郎笑脸相迎只是羽柴秀吉想要在织田家取得更大权利的“必须”,而非他真正臣服于三郎的人格魅力,想要作为家臣去亲近自己的主君。
他目前的地位已经足够他去向三郎提出与千利休结识的请求,这也是他会看似小心翼翼地问出茶会的原因——然而三郎完全不讲套路的真的打算去办一个茶会了。虽然是以此作为托辞,但是羽柴秀吉本身对于茶会,又或者是那位千利休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真正想要试图在此停留、接触到的对象,是那位自称原名为“五阿弥切”的“三日月宗近”。
羽柴秀长虽然行事轻浮,但是作为忍者的缜密思维与冷血的本色是不会更改的。对于自己这位血缘上的弟弟,羽柴秀吉也只是将对方作为一把好用的刀刃(羽柴秀长本人对这个事实十分乐于接受),因此在对方带来“三日月宗近”的甲贺忍者的消息时,羽柴秀吉很快就信任了秀长的眼光——仅仅是眼光而已。
羽柴秀吉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以羽柴秀长的身份,在过去的一年里与三日月宗近取得了联系。
没错,三日月宗近和羽柴秀吉开始通信了。
这种奇妙行为会给刀剑男士们带来的惊喜意外,恐怕只有鹤丸国永的恶作剧能勉强与之抗衡。但不管三日月宗近到底是什么态度,意识到这是一个知晓“甲贺忍者”信息的绝佳机会,羽柴秀吉在通信中保持了充足的耐心,甚至连拐弯抹角的试探都鲜少有过,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被人抓住的把柄。
因为织田家的“甲贺忍者”,从很早之前就是羽柴秀吉忌惮的对象。
探子出身的羽柴秀吉对忍者的手段知之甚深,因此对这些“甲贺忍者”的诡谲身手,他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但变换了数个身份直至进入织田家、在镇压越前一揆的时候又能毫不眨眼地斩杀无数无辜的农民,羽柴秀吉对于神鬼之事也是嗤之以鼻,因而完全没有将刀剑男士与妖鬼联系起来。一时之间难以知晓刀剑男士的真身,刀剑男士的神出鬼没又恰好是他这种对三郎并不忠心的人所顾忌的,羽柴秀吉急需一个能埋入“甲贺忍者”队伍中的内应。
只是他连这些忍者的数量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少,更不用说知道“刀剑男士”的选拔方式了。羽柴秀长与三日月宗近意外的接触,以及三日月宗近告知的真名,终于让他有了得到“甲贺忍者”具体信息的希望。
“五阿弥切”取五阿弥佛之意,意为斩断五种苦痛,这是彻彻底底的佛教论调。不管三日月宗近告知的“五阿弥切”是真名还是假名,会对羽柴秀长说起这个,这点本身就非同寻常。
因为织田信长对待佛教徒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彻彻底底的、毫无挽回可能厌恶。从火烧比叡山,到长岛一役,再到镇压越前一揆与和本愿寺对立,即使中间有部分是羽柴秀吉的推动,有部分是大势所趋,这也改变不了织田信长对待佛教徒时的手段残暴到让人惊骇的事实。
自名五阿弥切,据闻姿容出众、风雅非凡的甲贺忍者,配上这样一个厌恶宗教的主上,这岂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吗
只是看竹中半兵卫一路的沉默态度,与不知有意无意将他留在此处、恰好方便他四处走动的行为,实在是让羽柴秀吉难以放下警惕。
——竹中那个家伙,难道知道了什么吗
羽柴秀吉不确定这是因为自己本身怀有异常的目的才会这样想,还是竹中半兵卫真的有什么发现、刻意以此来试探。但是他确定的是,如果三郎明天办起了茶会,那么他待在这里的借口也会为之消失——也就是说,他能待在此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天。这么短的时间,无论是想做什么,都有可能留下痕迹。
除非,那一名“三日月宗近”想另投他主,主动来找他。
与此同时。
得知了羽柴秀吉来访的消息,姿容绝世的太刀青年慢悠悠地依次敲开了压切长谷部与一期一振的房门。
他相貌是属于年轻人的昳丽,但是行动间总有种岁月积淀的沉稳味道。在压切长谷部与一期一振的面前,三日月宗近完全不觉得自己要说的是什么震撼的事情,以轻快却镇定的口吻说道:
第544页
同类推荐:
排他性(bdsm)、
不完全退火、
我和我的女友们、
我成了DIO的恶毒继母、
宠娇儿(父女产乳高H)、
[流星花园同人]攻略Ren花泽类的正确打开方式、
共生(母女 futa)、
[火影]论以4399小游戏统一忍界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