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经年,他自以为足够了解虞清梧脾性,可事实上,他依旧不曾完全懂她。
只说出去的气话覆水难收,闻澄枫撑在她身侧的手攥紧成拳,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紧绷到沙哑:“可以。”
虞清梧坦然一笑,在得了他应允的瞬息动手抽解衣带。
其实这样也好……
就当做各取所需的交易,她用这事儿换自己永远离开颢京,闻澄枫也用这事儿来填充他那始终骚动的占有欲。只是没料到她和闻澄枫最终会走到这一步而结束,左心房忽而痛得厉害,手中动作却义无反顾地加快。
虞清梧忽而有些庆幸今日殿内地龙烧得暖,自己仅穿了一件轻薄外衫,脱起来甚是方便,不必经受光鲜亮丽外表层层剥落的难耐煎熬。
当薄衫褪尽,露出如玉香肩,闻澄枫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浓稠,因握拳过于用力的手背青筋爆出,凌乱呼吸声比窗外呼啸风雪声还重。
虞清梧抬手绕到身后解肚兜,女子发育成熟的身形隐隐勾勒出曼妙弧度,闻澄枫喉头仿佛烧了一团火。他喉结滚动,虞清梧就在这时抬眸朝他望来。
分明不含情念的桃花目流眄出婉转烟波,她唇角扬着,眼底却无一丝笑意,歪头问道:“陛下还不脱衣……”
“是要我帮你么?”
音落,肚兜的结带也解开了。
“够了!”闻澄枫陡然闭眼,抓过贵妃榻上的绒毯盖住虞清梧的身子,不漏半点春光。
而他起了身,扭头落荒而逃。
拂袖过,一片珠帘相撞声恍如玉碎。
殿门被大力踢开又猛然合上,连续两声“砰——”震得虞清梧心跳加快好似要跳出胸膛。
余音散在半空,她缓缓伸出紧捻住肚兜绳结的手摊开,看着掌心细密交错的纹路,又仰头望向富丽堂皇的镶金悬梁,眼睛起了一层薄雾,眼角有些泛红。
她赌对了。
闻澄枫不会这样碰她。
可这一瞬,虞清梧宁愿闻澄枫没有夺门而出,宁愿最不堪的事情顺从他们冷冰冰的话语发生。
毕竟,有情意才会万般顾虑,唯有无情者方能不留情面,随心所欲。
可闻澄枫已经有林溪薇了,何必再讲与她的那丁点旧情,迟早都会褪淡至无的。虞清梧鼻头发酸,眼泪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滚落面颊。她索性不再憋着,低头将脸埋在双手掌心中。
说来也挺可笑,两人唇枪舌剑、焦灼僵持着的时候她没哭。如今闻澄枫怜惜她,百转千回的愁肠反倒爆发了。
殊不知,她有时是真的希望闻澄枫薄情些,心狠些,只有这样她才能做到割舍留恋,干脆利落地在林溪薇这位正主面前大度身退。否则,人非草木,心亦非磐石,闻槿妍那日的话虽存了不轨目的,但并非没有在理之处。
每当闻澄枫温柔以待,她实乃生出过些许动摇,真怕自己哪日昏了脑袋,干出闻槿妍怂恿的不明智之事。
虞清梧缓缓弯腰蹲下身,捡起被闻澄枫拂落地面碎成七零八落的茶盏碎瓷片,握在掌心低头沉吟半晌,划破皮肤的痛意迫使她冷静松开手。再抬眼,泪水止住,眸底已是如水平和。
不该有牵挂,也不能有惋惜。
如今南越之事已定,闻澄枫再册封林溪薇为皇后,结亲清河王。前朝稳固,剧情就会逐渐依照原书中所写的推进。他将励精图治成为盛世明君,携手佳人睥睨海晏河清。
至于自己,此时不走,留下来当笑话么。
屋外——
停了数日的风雪倏尔肆无忌惮地刮起来,拂过脸颊宛如冰棱在皮肤擦出伤痕,疼到骨子里。
闻澄枫推开汪全撑来的油纸伞,任由冰凉雪花给他发顶蒙上一层荒芜的白。他逐渐停下了脚步,在庭院中静静站立许久,忽然回头,凝望烛火悦动在轩窗投下的那片剪影。
他适才没控制好情绪,本该深埋在心底的疯魔怒吼出了声,是不是吓到姐姐,又伤了她的心。
这晌被寒风吹得清醒冷静,闻澄枫才意识到那些话有多混账。但又实属有些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及时收了手,否则,只怕虞清梧会从此憎恨他,再不愿与他相见。
无论如何,他该向姐姐道歉的。
闻澄枫又走回去,抬手欲敲门扉。
蓦地,一阵啜泣呜咽穿透门缝溜进了耳朵,闻澄枫陡然愣怔,举在半空的手良晌没有下一步动作。末了,长叹出一口气,终是离开瑶光殿。
在听见哭声的刹那,闻澄枫骤然明白。
他和虞清梧之间的隔阂,与恶劣地要求侍寝无关,而在于她坚定地不肯留下,他却偏执地困她于身旁。
他诚恳的道歉也许能止住姐姐潸然泪下,但无法让她肆意畅怀的笑。
这些时日自己做的桩桩件件,虽看似有所让步,实则在虞清梧眼里并无甚差别,治标不治本。
贺岁休朝的日子在茫茫雪色中一天天过去。
闻澄枫自那日在瑶光殿外淋了小半个时辰雪,回来后就把自己埋进奏章里,没日没夜地批阅折子。等御桌上有限的奏折看完了,他又去翰林院的文馆翻找历年卷宗,比年节前最忙碌的日子还要拼命。
好像只有身心俱疲到无暇思虑其他,那些如魔鬼般缠绕神经的疯狂情绪才会放弃折磨他。
这晌,闻澄枫握着朱批撰写在奏折上的字迹格外用力,不知是在与谁较劲,只怕收回这封折子的大臣瞧见纸面入木三分的字也得打上几个哆嗦,难免以为自己的上奏惹了皇帝陛下的怒火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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